舒雪玉有些担心地道:“元歌,我们快过去吧!”
裴诸城正是又累又渴,欣喜地道:“还是歌儿贴心,知道心疼父亲。”
先前明锦身边的丫鬟,都是以草药花木为名,静姝斋也就延续了这个习惯。而木樨就是当初挑选丫鬟时,因为紧张连话都说不清楚的人,裴元歌当时赞她心思细腻,善解人意,而从今天的事情看来,她的眼光一点也没错,木樨看事透澈,巨เ细无靡,日后必定会是臂膀。
当初夫人就是因为毒害娘亲的罪名被软禁,败在一个ฐ“妒”字上。
裴元歌心中暗自思索,但眼下更重要的是这位五皇子和叶问卿。她再不关心朝堂皇室,也知道如今皇后一族权势极大,盘根错节,无人招惹。这位五殿下既ຂ然报出名号,显然不容许被拒绝。心中暗叹了口气,福身道:“五殿下,叶姑娘,小女先前失礼ึ,还请两位见谅。两位里边请!”掀起绣帘,将二人请入内室。
内室里,舒雪玉早注意着外面的动静,见二人进来,躬身行礼道:“妾身见过五殿下。”又朝着叶问卿点点头,不卑不亢地道,“叶姑娘好!”
舒雪玉也有些感慨,寒暄过后,拉过裴元歌,笑着道,“这是四小姐,以后见她就跟见我一样。另外,我想让她试着来经营铺子,免得将来被下人所欺。你们都是老行家了,可不要藏私!放心,她比我聪明伶俐得多,不会像我当初一样让你们头疼的。”
她年纪既小,姿态又低,但通身的气派却让人无法忽视,尤其那双漆黑如珍珠的眼眸,更透漏出无限的灵秀聪慧,让人不敢轻忽。掌柜的久经世事,却也甚少见到这样的人物,只偷眼扫了一眼便不敢再看,越发恭敬地道:“四小姐太气了,老奴必定尽心尽力!”
回到蒹葭院,见内室一片漆黑,裴诸城无奈地从外室取了烛台,悄悄进去。
舒雪玉既然出院,作为女儿,裴元歌次日清晨便起身前去请安,迎面正好遇到เ章芸,不禁弯唇一笑,戏谑地问道:“章姨娘,听说你昨晚突然病重,现在就又来给母亲请安,如此恭敬,当真是妾室们的表率,元歌实在佩服!”说着,看着章芸扭曲的神色,肆无忌惮地笑着越过她,进了房间。
出来了也好。
来到蒹葭院时,里面正热闹,裴府三位小姐,以及三位姨娘都在,舒雪玉坐在上座,揽着身旁的裴元歌面露微笑,看似和乐่融融。章芸冷笑,如果是真的裴元歌,怎么可能跟杀母仇人舒雪玉这样亲近?绝对是舒雪玉安排的人无疑。想着,却是妩媚一笑,上前福身:“芸儿拜见夫人!”
这样大的动静,很快静姝斋就被惊动了,烛火纷纷亮起,紫苑急忙冲进来,点燃烛火,焦虑地道:“不好了,小姐,有刺๐——啊!”看到自家小姐被一个ฐ黑衣银面的人劫持,声音戛然而止,“你是什么人?快放开我家小姐!”知道不宜惊动人,她压低了声音。
那人附耳道:“打发他走!”
“是,司掌的司,瑾瑜的瑾。”司瑾的父亲曾是落魄秀才,因此她也念过几本,此时更是竭尽全力地表现。
就这样,百余个女孩子,裴元歌只留下了二十四个。
真正如温夫人所言,不是亲生,哪能ม尽心竭力?
比起失去喜言这个臂膀,裴诸城对她的大丫鬟这样不留情面,更让章芸觉心如刀绞。
冰锦被分到เ静姝斋时,镇国候府还没有退婚,桂嬷嬷把持着静姝斋的一切,为了收买人心,便以裴元歌赏赐的名义แ,将冰锦分给了静姝斋的所有丫鬟。也就是说,静姝斋里的所有丫鬟,此刻都脱不了嫌疑。
众丫鬟你望望我,我望望你,谁谁说不出所以然来。
那少女黄衫娇俏,容颜柔美,与那美妇人有三分相像,竟是上次在皇宫替她出头的温逸兰,那ว位美妇人应该就是她的母亲温夫人了。
章姨娘隐约觉得这位夫人有些眼熟,却想不起来,但听到周围人的议论提到เ“温夫人”,顿时脸色微白。她当然也听说过温夫人的名号,只是没想到เ初次见面,她便把温夫人得罪了。虽然向裴元歌低头,让她很不忿,但为ฦ了博取温夫人的好感,却也只能忍了。上前对着裴元歌一福身,忍气道:“婢妾方才失言,得罪了四小姐,还请四小姐恕罪。”
“章姨娘这话就说得不对了,先生虽然不好,可我自己้也不能荒废啊?私底下总还是要用功的。不然,不止我没脸,连父亲和裴府的颜面也要丢â了!”裴元歌笑吟吟地道,心中却在滴血。没有人知道,这些她出嫁前粗劣不勘的才艺,出嫁后,她要经过多辛苦的努力,才能学至精绝,还要学着管账经商,只因为万关晓喜欢女子才艺出群,喜欢女子贤良淑德。
就在这时,外面有小厮来报:“老爷,兵部的张尚前来祝寿,张夫人的轿子也已๐经快到内院了。”
直到现在,她才明白,她们都错了!
她太高看自己้,太低估四小姐,如今悔之ใ晚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