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原来皇后是因为自己去白马寺为外祖父一家做法事才刁难自己้的,只要没让人传出自己逃婚的事情就好,李汝宓心里想着,仍旧含笑道:“儿臣谨记母后教诲。”
潘氏喉头滚动了一下,陪笑说:“这不合规矩。”
潘氏望了眼掩着的房门,“许是王爷过来了。”
李汝宓怕李寔说差了,忙道:“上香还愿,顺便、顺便替外祖父一家做场法事。”
李汝宓见他信了两分,续道:“近来总是梦见外祖母,我就想,大约是他们的亡魂尚未投生转世。”她故意迟疑一下,接着道:“所以就大老远跑到这里来做法事。”
李寔在茶床另一侧坐下,废然叹了口气,道:“靡瞻匪父,我算是明白了,父亲在意的只有高官厚禄,其他的皆可置之不理。”
李汝宓道:“我不过是一个女子,谁做皇帝,我并不太关心。所以我对父亲的期待,不像哥哥那么多。我只是希望他能够对妻儿好,我之前对他的嫌隙,是因为他对母亲的绝决,现在与他和解,是因为我相信他对母亲的一片真心。”
李汝宓亦是第一次听见父亲如此忧伤的声音,在她的印象里,父亲总是威严的,疏远的,杀伐决断的,面对杜氏的时候,又会露出令人厌恶的谄媚做作来。她心里有一道坚硬的东西慢慢瓦解,她知道自己在心里已经同父亲和解了,然后,她这样向父亲承诺道:“父亲大人,女儿不会再逃了。”语气异常诚恳。
李汝宓也露出笑脸,沉吟片刻๑,又说道:“为保无失,请父亲不要再责罚哥哥了。”
车夫也是焦急得出了满头大汗,“许是车轮出了问题,小姐稍等,小人下。”说着‘吁’了一声,扯住马缰,从车上跳了下去,弯腰去查看两ä侧车轮。
李汝宓道:“能修吗?”
陆宛陪坐在杜氏身边奉茶,婉转地向杜氏代为表达了李寔的意思,“大郎旧年里为给母亲做寿,请那匠人打过几套首饰,说那ว人手艺虽好,人却是个势力眼,怕他头晕藏奸,不知道我们府里是何处,说须得向他点明才是。”
仆妇听了吩咐,忙去耳房里传话。
“太医来看过,说景皇后的暑热症已๐不碍事了,另开了几副汤剂与娘娘调理身子。”
宇文攸又问了几个问题,不过都是羊氏的日常起居事项,侍者事无巨细,一一回答,主仆一问一答间,已走到了羊氏居住的康德殿门口。
李昶脸上腾起几分羞怒的神色,眼前的少年依稀便是前妻年轻时候的模样,他与徐氏生养了两个孩子,儿子像极了徐氏,倒是女儿的长相,略随自己几分。他亏欠徐氏太多,儿子公然说出这种话,他不由á得又愧又怒。
李寔果然惶然分辨道:“我,儿子不是这个意思。”
潘氏笑道:“竟然是一朵芍药花,这时节宫里还有芍药吗?倒也难得。就是这么贵重一个匣子,拿来盛花,倒可惜了。”
李汝宓笑笑,没做声,莫非是宇文攸昨晚听信了自己喜欢莳弄花草的话,今天才特意送自己一朵花?花也不知在匣子里储了多久ื,已经有些蔫了,李汝宓却珍重地将其放回,轻轻盖上了盒子,向潘氏道:“回府吧。”
“是。”潘氏见李汝宓欢喜,也欢喜起来。
李汝宓一回到王府所居的文杏殿中,婢女们便把早ຉ膳摆了上来,李汝宓见食案上林林总总摆了十几样菜肴,向身旁的潘氏道:“阿姆闲了跟膳房里交代一声,以后若是我自己用膳,无需这么多菜。”
潘氏笑着应了,一时饭毕,李汝宓自往西进间里坐着歇息。
李汝琴见人忙着撤食案,忍不住向李汝宓低声抱怨道:“皇后分明是欺负姐姐,姐姐刚过门,她就册封了两个孺人。”
李汝宓看了她一眼,道:“不可枉议尊者。”
李汝琴缩了缩肩,低声道:“我不过是替姐姐委屈。”
李汝宓看着自己这个ฐ不足十四岁的庶妹,心里五味杂陈,“这样的话以后不可再说。”言罢她看了李汝琴一眼,微笑道:“你也累็了,回去歇息吧。”
“是。”李汝琴应着,脸上神色还带着些不忿。
李汝宓正要再叮嘱她两句,忽然听一个婢女进来回道:“王妃,两位孺人在外求见。”
“我也想见见他们。”李汝琴索ิ性不走了,走去给李汝宓倒茶。
李汝宓知道她的心思,瞥她一眼,向婢女吩咐道:“请他们进来吧。”
第11章
珠帘摇动,两位孺人一前一后走来,报了名姓,齐齐跪拜下去,李汝宓等他们礼ึ毕,命两ä人起身,又赐座,两ä人推辞了两句,才欠
脸红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