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他们两人的时候，他不想行礼。他站在河堤上看了会姑娘，又看了会月亮。
周迟自上次见过李一尘之后就有了新的打算，沈将军夫妻膝下无子，她想要他们收周江澜做儿子。历时半年多，弟弟得到เ书院的喜爱，和沈夫人的感情也很好，他们看起来像一家人，而唯一的障碍是李承业。
“瑛瑛，你还爱李大哥吗？”
周迟要把周江澜写的请柬带给李承业。她知道周江澜和李承业关系好。书院休了两天假，他原本可以自己来找他那李大哥。但她主动承接这差ๆ事，她有别ี的事情，需要越过她家可爱的弟弟。
“这是公子故去的第十年。若他尚在，今日就该满二十二岁了。”
周迟黯然。
“啊？我没有。你别凶我呀。”
他心里乐่开了花，嘴上却说：“你老凶我，我又没做什么坏事。”
周迟看似在发愁，实则十分愉悦，周江澜的念叨让她莫名舒服，乃ี至能忘记身体上的不痛快。
周迟应道：“多谢先生，必当遵循医嘱。还有一事，劳烦您给他看看。”
“阿柒都告诉你了？”
周迟差点忘了，这个人杀人时一身孤寒，和深沉的夜色并无二致。
他能想象那道屏风背后，女孩的身体半浸入温热的水，发梢湿润，黏在她肩上背上，宛若蜷曲的黑色树枝，或者细瘦的蛇，蜿蜿蜒蜒，包围她，啃噬她。暮光射入窗子，为她披一层纱衣，她的人像金黄色的糖丝，等待融化，等待破碎。
李一尘道：“还记得我给你写的信吗？”
周迟失笑：“怎么欺负？”
少年抿唇，从怀里摸出手帕，道：“我先给你擦汗。姐姐，来，躺下。”
除了周迟和周江澜，书院其他学生均由诸位老师亲自甄选。周迟心知两ä人名不正言不顺ิ，待人接物极为亲善，日常礼品也送得不少，不贵重，却大都有一番巧思。
书院的日常通常很充实。
周迟突然松开周江澜。
他朝后退了一步，道：“你该怪他啊。暮烟公主，末将也是不得已๐。”
也是他一门远方亲戚在找的人。
灯下看美人。
母亲，师父们，这就是你们说的大好河山吗？
周江澜。
自小习武，竟然如此轻巧地被压制，周迟十分恼怒，一时间连凌乱的胸口都顾不上。
周迟坐直身子，上下打量着他，手腕有些疼，想揉，但她更不想示弱。
那ว支笔在她的手指间玩出了花样，绞住衣带，往外一抽，轻松解开他的衣服。
周江澜十分配合，没一会，胸ถ膛毫无保留地敞开。
周迟将那ว支笔抛到เ一边。
她以手指感受周江澜的身躯，皮肉之ใ下有一颗温热的心脏。
周迟慢吞吞地说道：“其实我记得你的身体，很好看。”
她膝行两步，来到เ他背后，少年腰身窄瘦，脊柱有一线山谷。
她沿着周江澜的脊骨往下摸，直到เ臀间隐秘的入口。
少年忽然剧ຕ烈地战栗，像陷入深沉的噩梦一般，一些遥远的回忆疯狂涌入脑แ海。他记得被当成玩物送进宫的一批又一批鲜ຒ嫩的少年，记得银杵试探顶入那里的感觉。他努力调整呼吸，等这一阵骇人的惊惶过去。他有能力化解任何情绪，只是需要一点时间而已。
周迟明白了，给他拉上衣服，从后面拥抱他。
“你放心，我们总有一天会回到เ皇城，谁伤害过你，我掘他的坟墓，挖他出来鞭尸，暴晒三天三夜，全天下人都会唾弃他，没有人会真心愿意记住他们的名字。”
周江澜摇头：“姐姐，你忘了吗？都城三日大火，他们都变成了一捧灰。”
“是吗。”
一腔热血被浇灭，周迟有些伤心，几乎瞬间有了落泪的冲动。
“怎么เ能这样？连仇都报不了吗？”
“谁的仇？”
“你的。”
周江澜不敢继续问，周迟的手在颤抖，细微的哀伤如风中之ใ烛，他清楚这时的她是一根极其脆弱的弦，不能ม轻易撩拨。
“没关系的。”他喃喃重复这句话，“我不要报仇，那不是我想要的。”
“那你要什么呢？”
两ä人的呼吸静静地交缠，周江澜转过身来拥紧她，亲她的耳朵，抚摸她的背。
周迟灵光一现，很快有了答案。
“哦，你要这个。”
她把笔交给周江澜，然后慢慢地脱下自己้的衣服。
“你来拿。”
周迟一片光裸，现在任人拿捏的角色换成了她，她头晕得厉害，到处都是倾斜的。周江澜的手心很温暖，在她身体各处抚慰。为什么他不用那只笔呢？他的手指还没有那么เ厉害。
她闭眼，红唇微启，寻找适合呼吸的空气。
周江澜顺势吻住她的唇，舌头抵开牙关伸进去，和她交换了一个ฐ湿润甜腻的吻。他想这样做想了很久。他学会了勾缠和吮吸，在两人之间亲出一片湿润的水光，又把她放倒在地，更沉迷更热烈地吻她，神情专注，唇舌也十分认真。他松开她的腰，覆盖住一团软软的乳，轻轻揉捏，他根本抵挡不住温香软玉的诱惑。仅仅握在手心还不够。那团乳有鸟喙似的小尖，揉了没一会，硬挺起来抵在他的手心。他放开她的嘴唇，借灯火打量她的身体，这是属于他的，从别处再找不着这么一双可爱的白鸽。他伏低身子，张嘴叼住乳尖，小口吸吮，用舌尖勾引，用牙齿咬住。温柔有时是致命的，令人心甘情愿享受被欲望裹挟。周迟被拿捏住弱点，想张口叫唤，或是轻声呻吟。她感受周江澜的动作，五指插入他的发间，想要他卖力一点。她在文火不紧不慢的炙烤下听到เ了神的声音，神要她留在这人间，她没有抵死缠绵过，也就无所谓禁欲清心。规则ท是给世上其他敬爱神的人定的，她是叛徒，现在她只想拥有周江澜。
世界上下颠倒，她的恐惧挥之ใ不去。她不畏惧焦灼不安的饥渴，她畏惧自己从尘世得到某种满足后从此再也不愿意放手。
周江澜与她搂抱在一处，他吃到了乳，仍不满足，开始啃她的脖子，有条不紊。他们像身处一个母亲的子宫，享有同一条脐带，从出生前就相识。周江澜到此刻才明白她做过的梦，她希望有人和她命运与共。
琉璃灯罩里面燃着一枝白蜡烛，温和地透出莹莹清光，静室如一块金黄的琥珀，中ณ心封存两缕孤寂而赤裸的游魂。
周江澜从周迟身上抬起头来。今夜他做得有些出格。他亲她时，她一直抱着他的脑袋，像母亲一样包容他，他突然用力吸吮她的乳房时，她会难耐地抓紧他的头发。在他从下往上亲到肩膀时，她的力道松懈下来。她安静地躺着，已๐经睡着了。他替她穿衣服。肢体有记忆，怎么脱下来的，就怎么恢复原样。
最后一层丝帛回到周迟身上。周江澜隔着衣物，学她的动作，感受她心脏的跳动。姑娘的胸很软，被他一按，略微陷下去。他浑然不觉，长久地贴在上面，感到自己的手和她小巧的胸脯天生契合。
周迟睡了一刻钟，醒转过来，一睁眼看见纱幔，还有浮动的灯光和清影，周江澜躺在旁边发呆，有些冷淡，是精神彻底松弛的样子。两人无所顾忌地睡在白色毛毡上。
她嗓子发疼，喉咙有轻微的灼烧感，胸口又湿又凉，乳尖发硬，还没有完全消เ下去。
“我睡了多久ื？”
“不一会吧。”
周江澜慢慢坐起来，头脑แ依然发昏。他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睫低垂，眼神木木的，仿佛刚才亲吻周迟的人不是他。
周迟接着问他：“现在什么时辰？”
“还早，大约三更。”
“你功课写完了？”
“不写，想躺着。”
“那不成的，齐先生会追杀你三条街。”
“让他来。”
“弟弟。”周迟也爬起来，笑他，“你堕落了。”
少年堕落了，也许是的。怎么办呢？
他想了想，道：“都怪八月十五。”
“都怪八月十五。”
“还怪你。”
“嗯？与我有什么干系？是我害的你吗？”
“怪你。”
“幼稚。”
两人十指交缠，相视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