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口有一种喘不过气来的压迫感。我动了动。
是梦魇。
我要醒过来。我一定可以的。
你没有发现吗？
只要欧阳孟出现，你的眼睛就再也不会注意到เ别的人。
是这样的吗？
我没有发现。
我真的没有发现。
对不起。对不起。
那个声音疲倦而无力。
我不要听。你还我妈妈。你把妈妈还给我。
小身，都是我的错。我对不起你妈妈。我对不起你们。
你走开，走开。
好孩子，不要这样。现在你可以跟我回家了。
因为那ว个女人死了？
小身。。。。。。
我不要。你叫那个女人活过来。我要妈妈也活过来。
小身。。。。。。
你走开。不要碰我。
小身。。。。。。
你走开，你是坏蛋。我不要你。
小身。。。。。。
晴阿姨，我不要跟这个人走。晴阿姨，你救救我。
小身。。。。。。
晴阿姨ถ，救救我。。。。。。
我睁开眼睛，在午夜醒了过来。
湿透的衣服，贴在身上冰凉彻骨。
我在黑暗中待了一会儿，伸手摸到床边的电å话，慢慢地按下那个ฐ号码。
“真的要回去了吗？”枫在那一边轻轻地问。
“是因公出差ๆ，跟庄臣公司进行一项ำ合作项目。”
枫静静地没有说话。
“我没事，”我说，“你不要担心。”
枫的沉默里，有一些什么，我不明白。
“那就回去吧，”他说。“阿洛在那里，记得去找他。”
“好。你放心。”
放下电话，起身去浴室，洗去眼角干涩的泪痕。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忽然觉得有点好笑。
真的要回去了吗？
枫这样说。
我只不过曾经在那个城市，待过短短两年的时间。
那ว里不是我的家乡，也并没有我的亲人。
为什么要说，回去。
枫这样说，不是很好笑吗？
我并没有想到，再一次踏上这片充满往事的土地，第一个碰到的人，竟会是她。
从海关安检人员手中ณ接回护照，我俯身拎起行李箱。
那种被注视的感觉，让我颈子后面的汗毛，一根一根慢慢地站起来。
我抬起头，迎上一双眉目如画的眼眸。
“真的是你。”她淡淡地说。
接机的允照跟允玫兄妹两个，帮忙取走了行李。
“遇到เ一位老同学。”我说，“晚上我自己回酒店。行李就拜托了。”
机场大厅的喧哗，随着黄昏的降临ภ，慢慢地沉静下来。
我们相对无言，默默地坐在那里。
时光缓缓地流过。却又好似只不过弹指一瞬。
窗外的天空，暮□□下来。有星光慢慢亮起。
她的脸，隐在灯光的影子里。
我注视着从她颊边缓缓滚落的泪水。
“我是那么的爱他。”她喃喃道，“这么多年，我心里从来就没有别ี的人。”
她的泪水在灯光下晶莹剔透，唇边是怯怯的笑意，“可是他说，对我没有兴趣。他说他根本不喜欢我，永远也不可能ม喜欢上我。”
黎明明抬起头，看着我。
“为了接近他的身边，要我做什么เ都可以。”
她的眉目依旧婉约如画，眼眸中却有两ä点亮得骇人的灰焰，即使隔了这么久，也不肯熄灭：
“可是你知道吗？他已经什么都忘掉了。”
“他根本已经想不起我是谁。”
“他把一切都忘记了。”
泪光使她的微笑显得脆弱无比。她轻轻唤出我的名字。带着彻骨的寒意。
“也包括你，苏正身。”
“除了让他心痛，你什么也没有替他做过。”她轻轻地说道，“现在你的报应来了。”
“他已经将你忘得一干二净。”
“你懂吗？他根本连有过你这个人都忘掉了。”
“他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你一定想象不到。”
“你相信吗？听说他现在有了一个女朋友。他们就要结婚了。”
她咯咯地笑出声来，笑得坐不住，整个ฐ身子伏在桌上。
我转开目光，看着窗外的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