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月直接无视,迈起步子,跑到苏长夜前面,回头轻哂,“给你点颜色,你还得瑟起来了?有本事,别跟在老娘后面。”
就在苏长夜打算跟上她的时候,一长相甜美的丫鬟恭敬的朝他行礼。
面具少女颔,“北堂家可不是省油的灯,他孤身犯险……”
玄衣男子并不应话,只是浅酌一口,目光如月,清和溶溶。凭栏而立,端端望着北堂家的方向,意味深长的将手中美酒一饮而尽。
苏长夜头疼,这女人怎么如此喜欢反客为ฦ主呢?
舞月后退两步,已然靠着岩石上,脸上尴尬的红白瞬变,忽然伸直手臂,尽量将他推在一臂之外,“够了,不过借你的温泉泡一下而已๐,不用这么小气吧。”
屏儿略显尴尬,踌躇一会,“小姐,奴婢去看看膳食做好了没有。”
她有些鄙视自己的狗腿,可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好继续奉承。
“王爷?”谢衣懒โ得理会面如死灰的玉滕,横手推开门,却是不敢进去,生怕一切只是自己的幻觉。
屏儿跌跌撞撞的跑了进去,只见临王端坐在床沿上,神清气爽,没有丝毫不适,嘴角定格着笑意,却是不怒而威。
屏儿应了声,抬眼扫了谢衣一眼,做了请的姿ู势,身子虽然柔弱,眸子却异常坚定。
朱门重重合上,舞月扯下两雕花柱子上的纱幔,略是惬意的走到一旁菱花环边脸盆架上,素指滑过水面,泛起浅浅涟漪。
舞月顺ิ手将撂在地上的鎏金勾边雪缎披风拾了起来,朝苏长夜敞开的胸膛一丢,不偏不倚将他雪白肌肤尽数掩了去。
正寻思着,突然想起桌上那盏茶王爷方才喝过,脑แ子轰然昏得厉害。难道王爷从莫雪鸢处受的情伤太重,索性玩起了断袖?
殷朝是圣元帝ຓ在平定七国之乱后建立的新า朝代,临ภ王苏长夜十三岁从军,十四岁统帅兵马,能征善战,立下赫赫战功。按民间说法,殷朝江山有一半是临王打下了的。
半年来,临王闲赋在家倒也安分,白天泡在府中ณ与幕僚杀杀棋,谈论经义,晚上逛逛青楼ä,喝喝花酒,倒也潇洒。直到三天前,民间盛传临ภ王于府中遇刺๐,生死不明。虽然官方澄清,临ภ王偶感风寒,并无大碍,却堵不住悠悠众口。
而她,就是传说中的外星人,代号五月。
“小姐,你醒了?!”雀跃欣喜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倒将抓狂的她吓了一跳。
原本围着看热闹的小斯们纷纷后退,将挑着瓜子闲嗑的知画ฑ护在身后。
“你你……你是什么人?”知画显然吓得花容失色,结结巴巴的好不容易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舞月扶额,心里的后悔都汇成一条河了,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在这么多人面前使用能力,用就用了吧,怎么เ就没控制好力度呢。
“小……小姐?”
舞月微愣,包成这个样子竟然还能认出来,屏儿果然厉害。抬眼望去,身体不由紧绷得厉害,怒火蹭的燃起。
屏儿被绑在树上,身上衣物尽数被除了去,仅剩下亵衣亵裤。身上都是血痕斑斑,几乎没有一处是完好。
舞月浑身笼着肃杀之ใ气,一步一步逼近屏儿所在树下。施行的小斯俨然吓懵了,手拿着九勾蝎尾鞭子,后退两步。
舞月一把夺了长鞭,愤怒抬脚๐,将那厮踹飞摔在知画跟前。
手上匕起落,割断麻绳,将奄奄一息的屏儿抱着,声音哽咽,“屏儿,你……”
“没事。屏儿没事,只要小姐好好回来就好。”屏儿靠在舞月怀里,还想挣扎着起来行礼,却被舞月一把抱得更紧。是她贪玩才把小姐弄丢的,是她没用,回府搬救兵,还没见到相爷就被二小姐抓住。
“恩,我回来了。以后不会随意抛下你的。”舞月朝着屏儿绽开苦涩的笑,这丫头当着用生命在爱着她家小姐,只可惜她爱错了人。
不过,既然承了她人以命相护得情,少不得要替她讨个公道。
屏儿瞧见舞月无事,悬着的心终于松下,整个人昏了过去。
“屏儿……”舞月冷冽抬头,眼底尽是不灭的杀意,“屏儿若死,我要你整个相府陪葬。”
轻甩九勾蝎尾鞭子,满地落花纷纷扬起,满园肃杀。
“怎么回事?”花弧庄重的声音打破肃寂。刚送皇上回宫,一转身回府,就听到小斯来禀。他怎么净生些作孽的女儿,大好日子还敢给他惹事。
刚才皇上和临ภ王在书房谈了半响,不知为何,一出门口就下了一道旨意,将花家嫡女花舞月指婚苏长夜。
他还没来得及消化,家丁来报,二小姐在院子鞭打丫鬟,莫名其妙跑出一个ฐ人来,大闹相府,还放出豪言,要整个相府陪葬。
“爹爹救我。那个疯女人要杀人了。”
知画惊恐万分撒腿朝门口跑来,却被舞月如龙腾空的长鞭撂倒,摔在一边。
花弧见知画受伤,满心担忧,气冲冲的下令,“将那疯女人抓起来。”
“想死的就上来。”舞月侧身,直面磨刀霍霍的护院们。
“这可不成。”苏长夜从人群中走了出来,端端朝着舞月走去。
持刀待命的护院搞不清楚情况,纷纷望向花弧,等待相爷命令。
“你来了。帮我扶住屏儿。”舞月将屏儿推给苏长夜,一把将黄纱斗笠摘了下来,铺在地上,示ิ意苏长夜将屏儿放在上面。
苏长夜万分无奈,堂堂王爷在她眼里竟成了呼之则ท来挥之则ท去的侍从,而他自己还乐得其所。当他将屏儿放在地上,下一秒就瞥见舞月十分生疏的解开外裳带子。
“等等。用我的吧。”苏长夜倏然抓住她的手,脸上沉郁的厉害,要是让她在大庭广众之下宽衣,他这王爷还是不要当好了。
舞月扬起至纯的笑意,剔透清秀的眸子映着他略显无奈的脸,焕出璀璨的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