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马二没有在烧烤店露面,实际上便是去功垒邹狗儿去了。终于,皇天不负苦心人,小四如愿以偿地拿到เ了可人儿的来信。但是偏偏,信上只有这么一句话:妾身安好,郎勿念!
小四无奈地摇摇头,道:“没什么……呃,对了,上次跟你说的离开清水镇的事情考虑怎么样了?”
“老师,你跟老爹谈了些什么事?”见马老头与大哥消失在夜色里,马二扭头揪着小四问道。
跟你说?怕是跟你一说你马家从此就得绝后了!
马长松道:“居庙堂而心忧天下,居市井则纵观苍生。顾老弟这话却是差了,国是舟,民是水,无水舟难行。顾ุ老弟雄才大略,纵使不入朝堂,又岂能不关注民生?”
哪知这一声惋惜听在马长松的耳朵里却变成了另外一种意境,他浑身一震,双目矍铄,道:“顾老弟一语成畿,原来你也是这般想的,看来大隋气数真的将尽呀!”
事前,小四又将前世的营销手段用了上来,着人绘了几张大大地海报,好几个穿戴新颖的年轻姑娘手中托着盘子,盘子上摆着外焦里嫩的肉串ธ以及素菜串,只看着便让人流连忘返。将这些海报往镇子上人流量最大的几处街道口一贴,标新立异,自是吸引人的眼球。
店子里数十个年轻男女笔直的站成一排,男的身上穿着洁白如雪的劲装,女的却是一应地束腰短裙,露出笔直修长的腿,头上扎着高高地马尾,整个人透着阳光俏皮的美。顾安此时正为他们表演微笑,他的一双眼睛却不住在斜下四十五度的地方游走,这境况下的微笑,怎么看都只有一股色迷迷的味道。
她多么希望对面的那ว间小屋子能够透出灯光,可是窗外漆黑如墨,九月初的天幕里也不见了月亮羞涩的脸庞,仿佛又回到เ混沌时期一般,她的心里没有了一点这个世界的声响。
“婆婆!”上官青娥将顾老夫人扶起来坐到一旁้的藤椅上,转身倒来一杯茶水,轻声道:“如玉大了,咱不能留她一辈子。您老人家待她像自己้的亲生女儿一般,自然也希望她能过的幸福。婆婆,往后我让小花过来陪你,这丫ฑ头虽然比不上如玉,不过也算是机灵,懂ฦ得疼人。”
这根竹管不正是李昌劼往屋里吹蒙汗药的竹管么?敢情那厮那夜只顾喷鼻血,连随身装ณ备掉了也不知道。
小四盯着竹管,“刘姑娘,这玩意儿好是好,只是怕我用不上。虽然我无甚武艺,可是却向来不齿这些下三滥的东西。男ç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纵使死也要死的有尊严才是。倒是姑娘你,如今世道不平,这一行举家迁徙,路上定会遇到很多变数,留แ着这个防防身也好啊。”
顾府隐藏的事是不是太多了点?老太太都有点草木皆兵了,尽想拿捏我话里的意思?小四暗自叹息一声,再不应话,只是怜悯地看着如玉在顾老夫人凛厉地眼神下手足无措。
“娘——”如玉双目噙泪,泣不成声,“往后我便不能在你身边陪你了!”她的心里何尝不苦,可苦又能如何?嫁夫从夫,既然决议了要跟着刘文起,那便是他的人,自然是他去哪里便跟着去哪里。
不多时,小花寻着几人过来了。只是,顾ุ安却苦着一张脸畏畏缩缩地不敢进门。
见顾ุ安还藏在门外,小花使劲一扯,将他提拧了进来,“安哥,你倒是说话呀,都急死人了。”
上官青娥点点头,全家人都指望着那间铺子吃饭呢。别ี看顾家在清水镇算得上有头有脸,可是要养活好几十张嘴,却单单靠一间脂粉铺,压力确实够大。
小四这话说的的确气人,别人都盼好,他倒好,盼着铺子倒闭。就连上官青娥也皱起了眉头,觉得小叔这话说的晦气。
如是想着,对于傻四儿的一点愧疚也跑到了九霄云外。小四大刺刺地躺在丝被之上,过窗落进来的阳光凝成一点刚好照着那ว罪恶的根源。
“初红……嫂嫂不是石女,那五年未孕,问题是出在顾常皴身上。现在才见初红,也便是说顾常皴压根儿就没有上过上官嫂嫂地床,这……”
不远处便是一幢小竹屋,惊闻林间响动,一个略๓显胆怯地声音传了过来。
竹屋前先前那个胆怯地声音突然惊叫起来,紧接着,“嘭”地一声,一颗拳头大的石块飞过来不偏不倚地落在了小四的额头。
“日,我说你就是没出息,人家只不过随便那ว么一挑逗你便抬起了头……这也罢了,你居然还如此不知廉耻,这般久了都还不愿意缩回去,你要再这般没出息小心我当真让你一辈子吃素า……”
突然,一个冷冽的声音自前方传了过来。小四一个不慎,手一颤,棒子一歪,裤裆里瞬间便透出了凉意。
“李昌劼,给我轰开刘府的门,纵使将刘ถ府荡平也要把老师给我救出来!”马二亲自站到圆木滚车跟前,大喊一声:“弟兄们,只要不是孬种的就跟我轰开刘府的大门,来呀!”
“完了!”马项镒无力地叫一声,“嗵”地一屁股便坐在了地上。十年举计一朝空,无力回天两相难,薛侯啊,我马家辜负你的厚望了……
这一番折腾,刘文起终于现身了,而且是以这般惊世骇俗的方式,与闯公堂无异。
撤案?好事呀!
这是一块冰扔进了油锅,先是噼里啪啦的碎响,继而是炸雷般的轰鸣,整个公堂闹了起来。
遭千刀的傻子!
小四却懒得理会这些,赚再多钱也都是马二的,虽然马二许了他二成干股,不过此时他根本没有需要花钱的地方,心里没有形成对这个年代的消费概ฐ念,自然也不会将这事放在心上。只是看着马二迎风摇摆的络腮胡,他却多少有点不理解,年纪轻轻地干嘛要弄出这副造型?
小四在下巴上抹一把,“马二,我说你当真不能把你的那东西刮掉,哪怕剪得短一些也行,你那ว么天天捂着就不觉得不爽么?”
还好,浴桶并不太深,很容易便将刘秀姑捞了起来。
其实哪一招也不好使,当然,并不是说救人不好使,而是对小四来说不好使。刘秀姑此时的状态太容易让人那啥……想入非非,对,就是想入非非。一个ฐ待嫁熟ງ女一丝不挂地躺在地板上,而且还是蘸过水的,这就好像一块浇了卤汁的牛排,而小四恰恰是一个饿了几天几夜的饿汉。
刘秀姑喜不自禁,这唯一地弟弟一直是她的心头肉,如今终于开窍了……会是哪家女子呢,要不我跟着去看看?
“还藏什么藏,我又不是没看见?”刘ถ秀姑走过去将花束夺过来,轻轻地抚着打皱的花瓣,“见姑娘是好事,干嘛ใ遮遮掩掩的?对姐姐还隐瞒什么?”
小四甜甜一笑,前世孤家寡人一个,想不到这一世竟然还能有个这般乖巧伶俐的妹妹,想想也值得了,他怜惜的看着如玉,“哥哥说的是真的。只要玉儿能够幸福,哥哥做什么都愿意。”
“傻丫头,你是我唯一的妹妹,我不对你好对谁好?”小四抚着如玉的头,都是两ä个幼年不幸的人,这点关切爱护却是自内心的。
“咳!”小四咳嗽一声,被心仪的女人看作胆小之ใ人,这可不是好事。不过小四的脸皮曾淬过太上老君的三昧炉火,这点抗击打能力却是有的,“嫂嫂,我的心也不过一坨血肉外加一点热度而已๐,怎地就不能害怕了?若我这颗心是石头做的,又岂能知道人间情暖?”
“别ี站着了,白日里已请示了婆婆,对你的惩罚也该完了,今夜你便搬回原来的屋子。”上官青娥转身娇嗔一声,“我已经吩咐小花重新整理过了,你只管住便是。”
“刘秀姑因为手里捏着把柄,所以对顾ุ家百般刁难,此番闹上公堂更有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势头。我顾家理屈在先,要翻身立正,那便只有除掉刘秀姑手上的把柄。”
两位班头也愣住了,言道:“就是,我们如果杀了刘ถ秀姑,那他那位兄弟岂会放过我们?”
小四摇摇头,道:“嫂嫂,自古经商都有举贤避亲一说,何况他还犯了欺弄东家、蒙骗顾客的过错。千里之堤毁于蚁穴,事都了,若我们还不醒悟的话,恐怕顾家会因此而遭受劫难也说不准。”
“嫂嫂,人心隔肚皮,最难测的便是人心。一个人贪婪起来可胜过饿虎豺狼,你可千万要想清楚了……还有,我得提醒你,刚才刘秀姑走的时候声称要去官衙击鼓喊冤,现在看来,这话可能ม假不了,说不得一会儿官衙便会使人前来传唤。你做好思想准备吧!”
这一幕将小四惊住了,心道:“这厮是胆小,可也并不至于这般不禁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