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四急得大汗淋漓,又狠跑了一阵,那声音才渐渐地大了起来,可突然一阵摇晃传来,便把他从梦里惊醒了过来。
顾安以为小四又变成了傻子,忙摇了摇他,“四哥,你干嘛ใ老是叫着自己的名字?”
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看似摆谱,实则ท告诉了小四另一个讯息,这个ฐ马健是会武功的。赌桌差不多高一米五,马健一只脚๐在地上另一只脚踩在赌桌上,但是这一套动作做下来他的身形居然没有一点歪斜,整个身板始终笔挺,如一只岿然屹立的旗杆。
马健微微笑着,“真的么?那待我打开来数数。”
顾安骚红着脸连连摆手,“去,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
“哟,傻子也能上赌台,这家伙新鲜了,大伙快过来看啦。”
小四胸膛里一团火噼里啪啦的燃烧着,可却怎么也不敢烧出体。他来到这个ฐ世界已๐经一个多月了,天天都这么窝在床角,然后等着这个ฐ叫顾安的小厮送来一日三餐。关于这个世界的事,也只能从顾安口中探知一二。
顾安厌恶地叹口气,把碗碟往前一推,“真够费劲的。也不知道老夫人怎么生的,生个大少爷那ว般聪明能干,却把你生成了个傻子。同一个妈生的,差ๆ别咋就这么大呢?行了,赶紧吃吧,厨房里还等着洗碗呢。”
好几次他都想趁着小四睡熟之ใ际悄悄取出几锭银钱,可是一想到小四如今再不是往日的傻子,鼓动的心终于才慢慢地平静下来。只是每日来时总是叹息不断,一双眼睛也从来离不开银钱包袱。
“你个夯活!”小四看着顾安又悸动又怯弱的样子,心里叹息一声,“你若是大着胆子拿去了也罢,这证明你还是一个敢想敢做的人,将来也就不怕你斩不断什么เ羁绊。只是如今看来,你却是一个怯弱胆小之人而已。如此,我帮你做这个决定真的是必要……”
心里打定主意,小四再也不顾盼顾安的可怜模样,就连话也懒得再与他多说两句。久而久之,顾安也不敢自讨没趣,每次都是静悄悄地来然后又静悄悄地走,只是叹息声依旧。
小四的草屋是顾家废弃的一间柴房,向后走十余步便是一扇狭小的后门。落井以前他本不住这里,虽然也只是西厢的一间小房子,可比起这柴房来好了却不止十倍。估计顾老夫人这么安排也略带了些惩戒之意,长者如山,何况还是这具身体的老母亲?所以委身这间杂乱的柴房,小四并没有什么怨言,恰好还可以趁着这股子清净好好消化消化来到这个世界的突兀。
只不过让小四疑惑的是,搜遍傻子的记忆,竟然找不到他落入水井的原因。傻子天生畏水,在他的记忆中那ว口供牲畜饮用的水井一直是他最畏ั惧的地方,从前连靠近的记录都没有,可是那一天他不止靠近了,而且还莫名其妙的落了进去。这问题比秦始皇的墓地所在还要神秘、还要扑朔迷离。令人费解。
水井就在草屋左侧十米开外,跨过一排低低的木栅栏,然后穿过几间马棚和鸡圈,过后便能看到那口井。这几日无事,小四都会跨过栅栏去井边转转。像在前世的图书馆里查找先祖的踪迹一般,小四总希望能够在这里找到傻子落井的蛛丝马迹。当然,这只是小四去井边的原因之一。
在傻子的记忆里,没有自家浴房的印象,估计家里人怕他的鼻涕哈喇子污了浴桶以至在他的脑海里抹去了这块区域的存在。以往洗澡都是在屋里搭个木盆,然后灌点清水站进去扑腾扑腾。对于一个傻子来说,干净与否,概念不强,一个木盆也就足够了。可现在的小四却再不是原来的傻子,特别是有二十一世纪生活的经历,对于洁净的渴求就要更强烈一些。浴房当然还是去不得的,于是,那口牲畜饮水的井变成了小四的木盆。
以往都是趁着黄昏的时候,就着那如血的残阳将一瓢瓢凉水从头淋到เ脚。除了清凉和洁净,似乎还有一种解脱,透明的水滴似乎可以涤去一切尘垢,包括心底的尘埃。
时已入秋,可秋老虎起威来还是让人惧怕。今日就特别热,躺在柴草堆上,汗水不断地从毛孔里挤出来,已经剥的只剩一件汗衫,可仍旧止不过汗水的渗出。起身摸一把篱笆墙上的稻草,竟然滚烫如火。
“这该死的天气……”小四闻着身上一股咸腥的汗臭,厌恶地诅咒着老天。
“这会儿太阳正盛,估计也不会有人到后院来,去凉快一下吧……”照料牲畜ไ的家丁都是清晨和黄昏时在井里取水,这时烈阳正浓,那些家丁估计该在某个凉快的地方猛摇蒲扇才对。这么想着,小四跨过了木栅栏。
井上架着一个梨木摇杆,一根粗过大拇指的绳子下面缀着一个木桶。才走到井边,一股清凉的气息便迎面扑来,惬意无比。
“还是这里舒服!”小四耸耸肩,仿佛要抖落洒在身上的阳光。
绳子绞过井架“嘎嘎”直响,“哗啦啦”一桶凉水自头顶淋下,落在身上的阳光仿佛真的一下子就被淹没了。
“呼……真舒服!”将身上的汗衫一扯,没有纽扣的羁绊,健硕的脊ิ背瞬间便裸在了阳光底下,浑身便只有小腹下边贴着一块布条。
鼓动一下胸前的肌肉,小四甚为满意,这身体已๐经仔细体验过无数遍,也不知道傻子是怎么练出来的。他的记忆里并没有锻炼的痕迹,大不了就是在野外跑跑跳跳之类的。可是这副身体的确强壮到了令人欣羡的地步。难怪人家说老天总是公平的,剥ຓ夺了你的一些东西总会赠予一些东西作为补偿。
或许,这副身体就是老天的恩赐吧!
不过小四最满意的还是布条下的那ว根家伙,十八岁的身体居然就达到เ了前世的水平。
可能,这才是上天赐予傻子的最大恩赐!
这也算是值得炫耀的资本,男人的话儿与女人的胸部一样,只有这地方แ阔了,自信心才会真的到来。
无疑,不论是前世今生,小四都有足够自信的理由。
反正也没人看见,让你透透气吧!这么想着,小四一抓一扯,布条宛若敌营里的旗帜,飘飘摇摇便倒了下去。
“骏马骄行踏落花,垂鞭直拂五云车。美人一笑褰珠箔,遥指红楼是妾家。哎……李白就是洒脱,连写诗都这么yd。”小四注视着下方แ那根蔫头耷脑แ的棒棒儿,甩甩头感叹,“啥时候我才能骑马踏花找到เ自己的妾家啊……”
“啊……”
只是,布条还在飘摇,一声羞涩的惊呼却突然间响起来,生生地打断了他的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