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法想象。
“没事了…没事了。”
陆慵已然感知不到疼痛,恍若失去五感,意识却清晰无比,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
“头发乱了,我也漂亮的。”
——她说,她好疼啊
雨水冰凉,男人的眼角被滚烫灼伤。
手术室的门关上,陆慵戴着口罩,眉头微皱,眼皮跳的属实厉害。
身旁的助手见他神色不对,于是出声询问。
“弄不进去怎么办?”
可今天这场,从一开始陆慵就让她在上面出力,力气都用光了,好不容易要成功了,他轻轻一抽,前功尽弃。
“就这点,没了?”
陆慵点头,起身反锁了门,拉下帘子,然后一颗一颗解开白大褂的扣子。
恰是午休,医院走廊人来人往。
吃饭。
阿侬买了菜回到家,阿猫举着爪子要看她手中的东西。
阿猫甩甩尾巴,丧气地回到窝里。
【我想得到夜里的月亮】
写不出来加上最近在兼职累的要自闭了
临走还买了一束小雏菊,放在家里的花瓶里。
“好好吃饭,不要发呆。”
闻言,陆慵连理都懒得理了,径直走出书房,陆钰一直跟在他身后,热情地跟他说着话。
“知道我花生过敏,还给我夹,嗯?陆钰,你忘了我是谁吗?”
他垂眸,心里在乱ກ撞,面上却没有表情。
陆慵被阿侬压着向后躺,露出大片白皙的锁骨,眸色发暗,手亲昵摩挲着阿侬脆弱的颈。
【我一定会回来救你的】
男ç人黑眸情绪翻涌ไ,喉结微动,像定格在了那里,又像是定回到曾经那个画面。
“走吧,以后想起来也不用来报答我。”
“陆医生?”
少女皮肤雪白,但是身上很多伤痕,旧伤新伤,大伤小伤,交杂在一起,很是骇人。
是个小麻烦。
少女急得眼泪直掉,粉唇张了又合,有什么话呼之ใ欲出,又被压抑心底。
陆慵眼睑微垂,手指微动,到底没忍住,倾身舔去她眼角的泪珠。
滚烫,烫的心脏发颤。
“你记不得我了,是吗?”
阿侬心口绞痛得厉害,几乎要透不过气,指甲深深陷在陆慵的手背,留下指甲印子。
冷风里,男人抬手,为她梳理散乱的头发,像最后那ว天一样。
阿侬说的对,她无论怎样,都是漂亮的。
“回去吧,外面太冷了。”
男人起身,不料衣摆被少女攥住,只得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去看她。
她像只被抛弃的小狗,乌黑的眼睛湿漉漉的,模样精致漂亮,想不通主人是怎么忍心抛弃的。
陆慵哑然失笑,狠心抽出那一点儿衣角,也像抽离各自的期翼。
时光倒回,他做回了原本的陆慵。
谦和温润,冰冷薄情。
那ว才是陆慵啊。
“你讲讲道理啊,是你抛弃我的。”
男人像被逗笑了,眼睛里却全然没有笑意。
阿侬吸吸鼻子,发出特别小的一声呜咽,委屈得不行。
陆慵以为ฦ就此作罢,腰还未来得及直起,脖子被一把搂住。
阿侬仰着脖ๆ子,泪眼朦胧地咬住男人柔软的唇角,宛若只宣泄的小兽。
陆慵闷哼一声,直觉被咬出血了。
少女松开,缩着脖子一溜烟跑了。
陆慵摘下口罩,露出张清隽的面容,薄唇上染上艳丽的血色,使他看上去多了几分烟火气,也多了几分妖冶。
小混蛋。
她又是将他认成了谁呢?
反正,不会是他。
夜里,陆慵照ั常去看阿侬。
手指戳进她软软的手心里,静静放着,不一会儿她就无意识地收紧,像个ฐ小婴儿。
他想抱抱她。
特别ี想。
以前,她没有安全感的时候就喜欢抱他,似乎他的怀里是她唯一的巢穴。
“今天回去,又吃的速冻水饺。”
陆慵皱眉,像个小孩子。
“真的很难吃。”
但还是会买。
一个人吃饭的话,听着太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