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夫人,二爷唤属下九离。”
心知在九离这里是打探不出维洛的去向,便转身将门关好,回到房内。肩头的不归钻进我的头里,微微眯着眼睛,看样子这一路它是累坏了。
原来在维洛眼中我也是武功绝顶的高手,虚荣心小小的满足了一把后,顿悟自己上了贼船,这么危险的事情为毛要带上我?
维洛的眉头微微抖了一下,将书册摊开到我眼前,我这才看清原来的修长的手指压住了口字的上面。
泥萌回头看了我一眼,手指微颤的指向上方,我顺着她的手抬眸,看见一团白色的不明物体正悬在门梁上,还不时有些暗色的液体滴落而下。
欢欢?
“我知道,你是唐乐่。”维洛附在我的耳边低语,只这一句,我的心顿ู时被激起层层涟漪,许久无法平静。
月露微光,华灯初上,夜央宫里异常的静谧,维洛将我一路抱回了静轩殿。
侍卫们虽是中了软骨粉,可手中的弓箭还是如下雨一般的射了过来,只是力度不大,萧然回身用长剑尽数挡开,便护着我飞身出了宫墙。
萧然压低嗓音,闷声回道:“他不晓得你就是流苏,不然,今天我们肯定是逃不掉的。”
我们到达了崖底,现除了松软的泥土和杂草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地毯式的搜索了一番,并没什么收获。准备离开的时候,泥萌却突然从泥土中刨出一个物件。
萧然信步踱到我近前:“这个ฐ是流苏随身佩戴的东西。”
顺ิ着雪白的锦缎袖口看上去,维洛松松的束着长,俊朗的剑眉下一双狭长的眸子暗得深不见底,唇边隐隐长了青色的胡茬。我呼吸一窒,想也没想就开口道:“你该刮ุ胡子了。”
“所以你就代昭文公主远嫁益国?所以你就这样把寡人玩弄于鼓掌间?”维洛打断我的话,面色铁青的欺身到近前,单手扣住我的脖子,“流苏在哪儿?你们到底把流苏藏到什么地方去了?”
“噗……咳咳咳……”维洛一口茶水尽数喷到เ了炉子里,炉中ณ烧的通红的木炭上呲呲冒起了白烟。他将手中的杯子放回桌上,抬着袖子拭干了唇边
的水渍:“人家有龙阳之癖,你是怎么知晓的?”
想会会他,抱我做甚?一脸疑惑的将维洛望着,他却径自将我放到案几后的罗汉榻上,伸手来解我的衣带。
我赶忙朝她点点头,然后继续往袖子里摸软骨粉。雅姿霍然站起身,迅将纸包揣入怀中后,拉起我的手就往门外冲。几个官差想上前阻拦,被雅姿啪啪几掌给拍了回去,顿时我就明白了上天果然是母的,这个韩雅姿不仅容貌好,医术好,甚至连武功都好。如此让我这种容貌不佳,只会用毒,且轻功半吊子的人情何以堪?
调转马头回头去寻雅姿的时候,长长的古道已经融在了墨黑的夜色中,只有一弯新月洒下淡淡白光,让我勉强可以辨出方向。
人在紧张的时候果然会有失水准,我揣了一身的毒药,居然被几个劫道的吓得乱了分寸。想也没想拉着泥萌就跑,跑了没两步,在我身后的泥萌身形一顿ู,劫匪头子已经将她的手臂紧紧握住。我心道不妙,便回身一脚踢过去,拉回泥萌想用轻功往远处飞一飞,结果刚ธ刚腾空只觉头顶一痛,扑通就摔了下来……
我背在身后的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腕,示意她安心,然后自袖中摸出涂了沸血散的银针。唐欢先前教我的这招还是挺好用的,我往后退了几步,待他们三人拢到一起,抬手甩出三枚银针,正正钉在他们的身上。三人相继倒在地上,出杀猪般的嚎叫。
见他杵在那里不动,我有些疑ທ惑,裹着被子坐起身问:“你怎么เ不进来?是要去王后那ว里歇吗?”
“我出宫肯定是要带着泥萌的,用这一个令牌可以吗?不若你再赏一个给泥萌,怎样?”我甚欢喜的将令牌塞到枕头下,贪心的问。
维洛甚贴心的将床头的狐皮大氅给我披上便起身出了内室,片刻๑之后,他单手里提
着我那装满瓶瓶罐罐的包袱走了进来。
半响没了动静,我抬眼看他,却见他那ว一张白脸现下微微泛着红光,良久才尴尬的沉声应道:“唔,痒……”
“难不成你也想泡泡这碧洗泉的泉水?唔,那今天晚上我便分一些给你啊,反正我现在也不会经常头痛了,剩下的四缸泉水可以让泥萌,不归还有你泡上个数日。这样你觉得满意否?”我掰着手指算给欢欢听,谁知它压根不领ๆ我的情,依旧对着那几口大水缸叫个不停。
“不许出声,找个地方让我躲起来!”刺客的声音冰冷且低沉。
渡过邑江,跃过萧水河,终于抵达了益国王都隆城。
这一默就直接默到เ了益国王宫的金殿上,泥萌扶着我缓缓拜倒。眼前被大红色的盖头遮住只能隐约看到一些人影晃动,内监宣完册封的诏书后我愣了一下。
唐欢则看了我一眼,长长叹了口气后便随着昭文公主去了。其实我十分的想去听墙角,奈何屋里还有泥萌和季昌,我总不能招呼着他们一起去听墙角,便眼巴巴的坐在那里自我安慰道,他们二人你侬我侬的墙角有什么好听的呢?
“哥哥,你做了什么让公主这般伤心?”我到เ他近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因为ฦ有几天的行程,昭文公主ว还特意让季昌随行,本以为可以偷懒的美梦瞬间又破灭了,有季昌这个变态在,说不定会让我绑着沙袋一路跟着马车奔到桐山去……
“参见世子!”泥萌恭敬的矮身福了福,我也紧跟在后面行了礼。原来这位就是娄世子慕贤啊!
在这王宫之中一住就是三个月,一日正在泉水中泡得舒坦,忽觉眼前有一丝光亮,我用力抬了下眼皮,终是将这久ื闭的双眼睁开了。
当然,我觉得她的惊喜多半是认为这汪泉水确实是具有治病的功效,若是好好开一番定会有一笔不小的收入,可随即想到这里可是堂堂的王宫,她可是堂堂的公主,最最不缺的应该是就钱财了。
午膳过后黎邵在厢房小憩,萧然领着我来到长清寺的后院,又差了侍女去准备茶水,我知道是时候动手了。
萧然迎了黎邵ๅ来到后院,坐定于石桌前说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谈,便让侍女内监都去外面伺候,独独留แ了我在身侧。
未央抿了抿唇,良久才道:“我会安排好一切,你且放下心来。只是以后不要和萧然讨论这个问题,免得他乱想。”
我瞪大眼睛,看到他瞳孔中倒映着我的影子,心头溢出了满满的甜蜜。未央微微抬起头附在我耳边道:
“苏儿,嫁我可好?”
萧然身子一僵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我只得跟着跪了下来,看这情况,萧然要开始演一出动情的戏码,我赶紧低头咬住唇,怕自己笑出声。
我点头,心里觉得不是滋味,起身道:“我去西厢房给你拿套衣服,师兄走得急还留了衣服在这,我看你们身材差不多,应该可以穿。”
“别怕,我不碰你。你留下来让我看见你就好。”见他一脸恳求状,我便有些心软了,又想到今天若不是他救我,我连命都没了,冲这救命之恩我也该以身相许才是,于是乎我就乖乖的留了下来。从柜子里拿了套干净的衣服想要换上,可见未央正直勾勾的看着我,便索性直接将干净的衣服套在了身上,心道,还是多穿一些比较有安全感。
“我也不知道,黎邵回萧国的第二年便迎娶了涣月公主,我想我娘是怕看见我会想起黎邵,徒曾悲伤,索ิ性就把我送到寺里不再见我了。”
想了想便藏了断魂散在袖中,这次总算让我找到了下毒的机会,虽不能直接将她毙命,但我只要掌握好了药量便可以控制ๆ她毒的时间。这个可是师父研制的最高明的一种慢性毒药了,一旦她毒身亡就算验尸官验出她中了毒,但只要时间不能确定,这事就怎么เ也不会联系到我身上。
“好呀,我完成任务肯定要回娄国的啊!”我扯出一张灿烂的笑脸给他。
“快跑啊!这些黑衣人是来杀你的!”我急得上蹿下跳,未央只是紧紧的抓着我的手,良久才道:“别怕,不过是些瓮中之ใ鳖罢了。
未央轻笑:“哪有你说的这么严å重,吃了解药以后已经完全没事了。”被他这么一说我也觉得自己有些小题大做,清了清喉咙道:“那既然你没事了,我也该走了。”
“虽然我的身份不便说,但我不是你的敌人,也绝对不会去破坏你要做的事。”未央起身走到桌前看着我一字一句道。
二人闻言皆是一怔,九离随即反应过来,匆忙下了楼。
泥萌看了眼雅姿留在桌上的竹篓,不解地问:“韩医师怎么会害君上?”
“她哪里是什么医师,他是慕贤的男宠啊!”说完又觉得不对,泥萌也是出自娄ไ王宫,我这样当着她的面说慕贤好像有些不大好。
在泥萌震惊的目光中我坐到床边,看了看维洛的症状。倒也还好,不像是中了剧毒的样子,难道雅姿给他喝的不是毒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