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出是心惊还是心虚,风骊渊慌慌忙忙地走了,险些在门槛前跌了个踉跄,方才清醒些许。
王三水喉头一凝,很快恢复如常:“我回来正是要告诉轩翥哥,正音阁三日之后,要在建邺立一家分阁,地方在临照大街中段,离这儿不到一里路。”
老汉叹了口气,一脸唏嘘地摇了摇头,“才过了多少年,你们这些后生,竟连皇甫玄晏的名讳都不晓得了么?”
虽然从薛彦那里得知自己母亲的家世名姓,风骊渊从未希求何时何地能够相遇,毕竟,如果母亲皇甫忻真的看重自己,想必当初就不会将自己和父亲一同赶出家门,经老汉这么一说,风骊渊却也没再往下细想。
身后的汉子唾沫横飞:“发什么เ愣呢?前面队短了,麻利点往前挪!”
风骊渊木然地跟着身前的侍女,心中惴然,“这些年不似过去辛苦,怎的就染上这些娇贵的毛病了?”
“兄长!”
胸口火烤一般的灼热,一重接一重的苦闷翻涌上来,风骊渊疼得抽搐了一下,触碰到เ残留着银针的小腿。
风骊渊将王三水往地上一甩,王三水咳得不住,风骊渊毫不动容,腾身一点便带着薛珩疾驰而去。
“你说撺掇,我倒是想起了王大人,该不会是王大人指点他来的罢?我早ຉ先在王大人府上住过一阵子,虽说承了人家的一点恩情,但也替他跑过不少腿,做过不少事,总不该是这样的待客之理?”
薛珩听见风骊渊这一番言辞,满目欣然,揽在风骊渊腰上的手又开始不安分起来。
“此言有理,却非尽然,择明君而臣,为ฦ其奔走效劳,与暴戾之ใ人相抗,同样能一展伟丈夫之宏图,轩翥哥为ฦ何看得如此狭隘?”
风骊渊若有所思地道:“我以为这临梓阁只有洛阳有……不想却在这里也见到了一家。”
薛珩轻叱一声,“心上人?”
风骊渊觉得略微有点痒,但见眼前人专注无比,不好出声打断。薛珩一眨不眨的看着他,阳光倾泻在发间,偶有一束略过眉上中庭,微光点染,如珠似玉,风骊渊难忍一时心动,故作淡然地偏过头去,看向院中一株杏树。
相比五胡为乱的中原一带,江左一带战事初定,百废待兴,虽说游民处处可见,但大多安分,只要觅得定居之ใ处,自务耕织,安于定业。
“那ว便是了,若非有师父先于你之前破除几道机关,你怎会毫不费力地进入内城找到司马伦?”
“自今往后,你不用再叫我主公了,而今我已经与兄长相遇,我将正音阁交予你跟秋啸、秋塘三人,你们若是想开拓什么功业,尽可大张旗鼓,无须有任何顾忌。”
就在薛珩快要将唇畔倾覆而上之时,风骊渊突然伸出一根手指阻住了他:“你跟我好好说说,那破汤水到เ底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