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厢房内一时静默,风骊渊面色涨得通红,稍一抬头,才发觉薛珩不知何时已๐经看向自己。
薛珩沉吟了一阵,复又开口:“眼下……有人被抓起来了吗?”
秋籁猛地蹲身跪地,“不敢。”
“我以为ฦ……你这次赌气一走,是真的不打算再见我了,我这一月浑浑噩噩的,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些什么。”
“什么?”风骊渊猛地立起身子,怒视薛珩道:“多少人毁在这玩意儿上头,你不知道?”
风骊渊上上下下被薛珩摸了个遍,因着顾忌此前出手过重,一时半刻下来,风骊渊躺在厢板上,连根手指都不敢动。
薛珩好像已经完全神志不清了,满不在乎地嘟็哝道:“兄长……听话,让阿珩好好教教你……什么叫非分之想……”
薛珩轻舒一气,温言道:“兄长此次前来,想必又是替石勒打前阵的,真要动手的话,放开过来便是,无须顾虑。”
“别说了,你自己决定要做的事,原本就不是我能干涉得了的,既然天下已成鼎沸之ใ势,是你的话,总归比别人好些……”风骊渊长吸一气,随即沉声道:“你说罢,留我不留แ,不留的话……我立刻๑就走。”
此时帐中的近卫已然闻声出帐,秋啸索性放开了剑柄,左手从腰间摸出暗镖,闪身一掷,风骊渊挺剑截下,再回神时,秋啸已经匿形于夜色之中。
石勒惊魂甫定,忙道:“适才有劳风弟了,刺客那头不要紧,我再派人去追便是,阿庆,去把篝火台点上,鼓擂得响些!”
想着想着,风骊渊渐渐有些恍惚,不知不觉已经合上了双眸。须ี臾,帐中的烛火被席卷而来的劲风扫灭,风骊渊被惊醒,自言自语道:“什么时辰了?”
虽然营地之外一直有巡逻的守卫徘徊,风骊渊格外地小心谨慎,顺ิ顺当当地潜入了树林,没有被人发现,可是走了没多远,抬眼望去,竟然看见一抹极其微弱的火光。
风青桓似乎根本不是他所以为的那般胸怀苍生,年少时最大的志气就是成为“止水大侠”,跟母亲的结合兴许只是出于这句幼稚的誓言,一生行事根本不是为了什么大德大道,更非顿悟了什么เ天地至理,仅仅因为惦记着离家以来点点滴滴的温情,便一步步漫不经心地打出了名堂。
一夜怅然间倏忽而逝,风骊渊浑浑噩噩地走到中军帅帐前,一路饥餐渴饮,路途颠簸,风骊渊遥遥看去十分之狼狈,侧身数丈外的营帐里有一个人探头,急忙冲来将他扯住:“讨饭的,不要命了?”
薛彦入了里屋便一去不返,饶是风骊渊还有诸事未明,这日叨扰薛彦的时辰实在太长,不好再追问,然而神情中郁色难消เ,葛洪忙问:“风大哥,眼下你是如何打算的?”
二人默然许久,薛彦仍未返还,葛洪心知诸事叠杂,须得早做决断,随即沉声道:“风大哥,而今九百道长不知所踪,风期古和君道大哥的死因也依然未明,此中蹊跷,都与那ว含光剑脱不了干系,石勒受人围困,多半也是出于怀璧其罪,风大哥往日与石勒交好,等与玉悬壶前辈拜别,不妨暂去斡旋一二,薛珩决意起事,来日必要倚靠江左ุ各大世家门阀的势力,我且去试试能否劝住,你看如何?”
“你说的是三年前那个ฐ,跟她叔父一道前来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