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青桓听罢,语声略带不忿道:“这些无甚用处的大道理,我自己也能掰扯,倘若按着师哥说的,一直压着藏着,我何必吃那苦头,还不如回去承袭家业,帮衬我大哥。”
薛彦冷笑一声,“宏图?你除了耍剑,还有什么拿得出手的?顶多给人做个马前卒,还敢提宏图……找着你那心心念念的皇甫妹子,好生逍遥半辈子,难道不好么?”
“我为学成那剑法,在谷里九死一生,想的也是大仁大义,彰显侠者风范,这两个纵然可憎可恶,却也容留下我二人,不光有吃有喝,还送上一鼎上好的药炉,我不偿还一二,以后那ว茅春人前人后谩骂起来,岂非有损你我还有师父的声名?”
“师哥,我从这一头追去,你在上面观望着,以防那厮有什么同伙帮手之类。”薛彦点了点头,兀自退后一步,旋身上了高台。
“毒妇,要敢诓骗大爷,立马将你拦腰斩ล了,信是不信?”
风青桓心叫一声不妙,正欲转身上楼,被蓝荷止住,“大爷快回来,阿姑找到药炉了。”
风青桓一直走神,,薛彦看得分明,猛力在他背上拍了一把,“青桓,你既ຂ冒犯了前辈,赶紧ู服软陪个罪罢?”
风青桓轻叱一声,“命途跌宕……你当止水大爷怕事的,我还巴不得——”薛彦厉声打断:“青桓,又犯浑了?”
“师父马上就出关了,我再怎么เ按捺不住,也得问过师父再走,师哥怎还比我着急了?”
“以你我二人的眼界ศ,岂能随便猜测出师父的洞见?我怕削减你练功的心气,这才瞒了一阵,现下你剑法虽成,但伤在内脏,运功须得留着三分,不妨趁此机会,出山好好历练一番๘。”
“你自个儿抬头看看,酉时之前能进到谷里么?”
“师哥,你慢点,这儿的湿气重得很——”每每逼急了薛彦,风青桓不敢乐呵得太过放肆,总是急忙做些关心爱护的举ะ动找补回来,实在让人无法领情。
“你连我都不敢打,过几日师父来了,难不成真还留แ一手,让那位阿忻姑娘干等一辈子么?”
“再来!”风青桓掸了掸衣后的落灰,目不转睛地拼斗起来,一晃两ä个时辰,二人俱是大汗淋漓,风青桓连砍到三根头发,抓在手中满眼的喜色,看得薛彦苦笑不能。
风青桓侧首看了一眼,发觉薛彦的目光里,暗藏一抹挥之ใ不去的怅然,随即沉声道:“师哥,倘若青桓让你失望了,你就直说,大不了拼死再下几日苦功夫,到时候是输是赢,听天由命,不留แ一点遗憾便是了。”
“师哥不是向来嫌弃……今日怎还自己搂过来——”薛彦一手搭在风青桓肩上,越搂越紧,勒得风青桓略微有些喘不过气来。
“师哥,你这喘鸣越来越重,放在榻上的夹袍也不记得穿,莫不是已经老糊涂了。”
好在薛彦面上的血色比先前回转许多,风青桓想将人往背上挂的时候,反抗的力道也大了不少,这才略略有些放心地道:“师哥,咱们进屋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