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主但说无妨。”
风骊渊闻言,尴尬地笑了笑,又听他说道:“佛法无边,师兄更是笃信无疑ທ,九百道长以为,‘三毒’是师兄下的毒|药,其实……他说的就是贪嗔痴三念啊……若如九百道长所说,‘三毒’可由什么เ解药去解,那今日这白马寺,只要度得尽众生轮回之苦,被人踏成平地又有何妨……”
乱七八糟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竺法苦仍在昏迷之ใ中,三人摸索了半天,依然未能ม找到เ竺法苦所说的密道。
先进来几个探头的小角色,砍瓜切菜般的纷纷倒地,紧跟其后的不敢冒入,隧道被陆续跟进的喽啰们塞得严å严实实,一个ฐ个挤得喘不过气来,这一堵,就耽搁了半柱香的时间。
可是磨至眼下,李九百居然辱到葛洪的师祖头上,实在张狂无忌,容不得半分忍耐,风骊渊左手在剑柄上用力一拍,承影剑在空中打了个旋,葛洪想上前阻拦,已是追赶不及。
葛洪一下明白了什么,大步上前道,“敢问九百前辈,当年孙秀还在贵教之ใ时,是否也同晚辈这般‘做作虚伪’、‘冠冕堂皇’?”
风骊渊堪堪用长卷挡住,但这老丈内力深厚,一脚就让他连退四五步。
方才一剑,风骊渊已是尽了全力,没曾想老丈躲得十分轻松,又欲直接下劈,这次老丈有所准备,居然随便用两指夹住剑锋,二人一时僵持不动。
宝塔林立,梵殿巍峨,树影斑驳下,古刹肃穆而沉重,沧桑百转,尽在不言之中。
好在葛洪一直规规矩矩地游山玩水,看上去没动一丝一毫的歪脑แ筋,风骊渊满脑子循循善诱的劝诫之言,慢慢消减得所剩无几。
“风大哥这膂力,在我认识的人中,已是无人能出其右,没想到还这么年轻……”
“风大哥唤我稚川吧,先生先生的,听来倒成了半老八十的长辈了……”
“拿来!”风骊渊语带怒意,看上去极为ฦ不忿。
“哎呀,小哥不必惊慌,这药水厉害得很,只要滴上一点,就能完全消去这钱币上的锈斑,到เ时候是真是假,一下就看得——”
“小子,你算哪来的狗东西,管得着我们‘河牧十八骑’?”
之后的叫骂声愈发不堪入耳,风骊渊反而冷静下来,只消多磨得一刻,他便多成功一分,非到万不得已,他决计不会让承影出鞘。
“好了。”风骊渊看着自己的得意之作,拍了拍手上的余灰,准备再将薛珩扶上马去,身后突然被人狠狠撞了一下,尽管只有一个踉跄,还是不爽至极,顺ิ手拽住那人的衣领。
风骊渊本来也上火,看见这么个结实的汉子,心下并无半分惧意,懒โ洋洋地喝道:“兄台好生不讲道理,我方แ才在这站得好好的,你无缘无故撞将上来,也不好好赔礼道歉,就想靠着这无甚用处的肥坨懒肉——”
看着薛珩坐上赤骥,风骊渊牵过缰绳,嵇绍惯常的云淡风轻忽然变了颜色,拉着风骊渊走到一边,“小柱子,你这一步步走来,历经多少苦难,其实无人晓得,虽然道阻且长,万不可心生怨怼,轻易退败。还有,其实……那人带你不薄,日后……你一定会知晓的。”
“嗯,嵇叔的话都记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