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老不尊,口无遮拦——”风骊渊将薛珩推到葛洪身旁,“稚川,护好阿珩,我来会会这位高人!”
风骊渊堪堪用长卷挡住,但这老丈内力深厚,一脚就让他连退四五步。
葛洪赶紧抽回手掌,紧ู闭两眼,大气也不敢出一声,待风骊渊起身查探一圈,掀被躺回原处之后,他才敢放松下来,心道:“小轩轩呐,眼下只有稚川哥哥的‘八宝镇心丹’可以救你,让你摆脱给人做一辈子傻儿子的霉运,如此涌泉之恩,日后你怕是报不完喽……”
宝塔林立,梵殿巍峨,树影斑驳下,古刹肃穆而沉重,沧桑百转,尽在不言之中。
小弟我虽是道士,从不甘愿固步自封,百家所学均有涉แ猎,即使驳杂不纯了些,倒还真是自得其乐่,风大哥若不嫌弃,日后能够时常往来,这些狂言乱语,我可以再——”
“风大哥这膂力,在我认识的人中,已是无人能出其右,没想到还这么年轻……”
“哎,你要是不醒,我就只能用这法子了——”怪人抬起手掌,对着薛珩的后颈,正欲往下劈砍,一枚锈迹斑á斑的铜钱横空飞来,将他手掌打得肿痛。
“拿来!”风骊渊语带怒意,看上去极为不忿。
石勒振臂一呼,十几位大汉齐声呼喝,吼声震天,白虎帮人马时常演练角抵相扑,尽皆壮硕,虽不大吼大叫,气势也分毫不逊。
“小子,你算哪来的狗东西,管得着我们‘河牧十八骑’?”
也不知道风骊渊从腰间的布袋里抠出些什么เ,点在薛珩两颊๐,极其卖力地上手揉搓,吓得薛珩不敢出声。
“好了。”风骊渊看着自己的得意之作,拍了拍手上的余灰,准备再将薛珩扶上马去,身后突然被人狠狠撞了一下,尽管只有一个踉跄,还是不爽至极,顺手拽住那ว人的衣领。
“这样再好不过,明日咱们都要赶路,早点休息罢。”
看着薛珩坐上赤骥,风骊渊牵过缰绳,嵇绍惯常的云淡风轻忽然变了颜色,拉着风骊渊走到一边,“小柱子,你这一步步走来,历经多少苦难,其实无人晓得,虽然道阻且长,万不可心生怨怼,轻易退败。还有,其实……那人带你不薄,日后……你一定会知晓的。”
等风骊渊好不容易走神回来,薛珩已然不见踪影,他心中大叫一声不妙,几大步出去,薛珩已被他甩了数丈在身后。
用过午膳,趁着薛珩收拾碗筷,风骊渊终于寻到เ机会与嵇绍单独谈话,“嵇叔,实不相瞒,我此次前来拜访,就是为了薛珩……我们在山阳初见,他一语道破我的身份,我虽然四处周旋,但从来不敢现世招摇,又怎么可能ม……让他这么个ฐ傻孩子,听闻我姓甚名谁?”
“等你回到客栈再寻你那‘七哥’,却发现……他已不知所踪?”
风骊渊还未来得及说完,名为“阿媛”的女子突然抖动起身子,吃力地哽咽道:“怎么会是如此……阴差阳错……我们岂非,就这样错过了……”
孙秀这样一笑,五官完全皱在一起,活像长了张耗子脸,阿媛竭尽全力,将不由á自主的皮笑肉不笑,强掰成和眉善目的浅笑,露出两个不深不浅的梨涡,小声道:“谁知道哥哥采摘的,是不是别家的红杏野花……”
虚与委蛇几日,孙秀终于被阿媛泡软了耳根,同意她探望一回临梓阁旧友。那日逃走的刺客还需抓捕,所以这些人多数受了酷刑,性命还都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