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珩眼瞅着风骊渊翻墙离去,缩在门角一动不动,只喃喃道:“他这么凶我……是不是又嫌我烦了……”
“此时不杀,更待何时!”
所有人都告诉风骊渊,那个早慧出众的少年,根本没等到木秀于林,他的生命在最好的年岁戛然而止,还未来得及绽放光华,又怎么เ可能等到เ他风骊渊,如那道人所说,摧残那少年“聪叡明达”的天性呢?
“阿珩,你先下来,你领子没捋好,我帮你收拾收拾。”薛珩虽然手脚有些笨拙,但极其注重仪表,身上任何一处衣褶子都是捋顺的,听得风骊渊如此一说,非常配合地抱着风骊渊的臂膀,稳稳地落在地上。
看着风骊渊去而复返,嵇绍好奇道:“你真的想好了,要带着薛珩一起走?”
“看来嵇叔对这孩子,实在是颇为关照,君道大哥近年频频升迁,一直没个定居,带着他肯定有些麻烦,日后若能捎带着帮一帮,我断然不会犹豫的。”
“兄长……你,能ม不能别走,就留在荥阳,同我一起……”
“兄长要带我一起走?不用留在这里,那不是更好……”薛珩乐่得合上两ä手,自言自语起来,弄得风骊渊头痛不已๐,寻思道:“这呆子说风就是雨的,万一等会真逼得嵇叔同意了,难不成我以后……各处蹭饭还得捎上他?可我毕竟仗着一身本领,但他就……”
当年梓泽芳芜,何等风华,多少文人雅士络绎前往,风骊渊也曾参与其中,司马伦之死更是他亲力亲为,所以听这女子讲述此番๘跌宕波折时,神色并无起伏,只在末了沉声叹道,“姑娘真是不让须眉,这般劫难横祸,讲来还镇定如斯。”
“正是。”
阿媛想着想着,彻底想开此前挥之不去的郁结,一股豪情就要满溢出胸腔,经历一场浩劫,反而离她渴盼成为的“盖世英雄”更近一步,一瞬间觉得畅ม快莫名。
“小美人儿就该听话么,哥哥不是薄情寡义แ的个性,你将芳心许了我,我定然不会亏待你半分,虽说你是金谷旧ງ人,见过世间最富最贵,可哥哥比那石崇也差ๆ不了太多,除过天上星辰,但凡阿媛想要的好东西,哥哥能摘能采,全都给你带来。”
孙秀收到临梓阁的请柬,知晓事有蹊跷,可他权极一时,有恃无恐,领着一干死士,按照约定的时日,来到临梓阁牌匾之下。
“阿媛姑娘,那厮马上要进来了!”
“可、可石大人对姐姐是真心的啊……”
绿珠身着夜行衣,站在几丈外看不清面孔,只听得她冷声道:“我哪里用得着那ว些,不过都是他的私欲罢了,一次又一次比富做下的荒唐事,你们也亲眼所见,若我屡次三番的规劝他听得进去,又怎会落得那般下场……”
“嬷嬷!”二人看着钱老太咳了满手的血,急忙搀扶在两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