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此询问自己,原本轻松宁静的心绪也被这意外地声音扰乱,身体出现了连锁反应,头变得昏昏沉沉,四肢也无法使上力气。
艰难地睁开沉重地眼皮,朴素的木制屋顶,摇晃的地面,她就躺在薄薄的软垫下,身上被随意盖上一张毛毯。透过没有落下窗帘的窗户看去,略微刺眼的春日阳光,还有偶尔挡住阳光的绿叶,这是在移动中ณ。
挥开伸到她面前的援助之手,她不觉得这是聪明的行为ฦ,更何况伸手给她的人并无异心。
发生这样的事,逃离皇宫的计划自然以失败告终,下场如何,可想而知。
自案件发生以来,外面的桃花树从花骨朵到完全盛放已๐经过了不少时日,外面一直没有传来什么เ消息。外界的各种事情那位侍卫会告诉她,没有消息是没有关于处决的后文。
还有就是刑部没有发现,可她却知道,她身上太干净了,就连那ว把刀也是如此。地上与元后倒下的四周都有喷溅的血迹,她身上干净得过于异常。还有那ว把刀上的血迹并不符合现场该有的形状,更像是元后死后顺着伤口再补的一刀造成的血迹。
眼前黑了一瞬,不一会又恢复清明,兴许伤口只是看上去不严å重,实际上给她造成的冲击并不小。踉跄着跪倒在地上,手中的刀也脱离落到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天启帝闻言,眼神锋利如刀子般剐了她一眼,转头问守在门外的侍女们:“除了舒美人可还有其他人来过皇后寝宫?”
“想弹就弹,我又不会碍事。”
她瞪视那人,结果那ว人根本没有看她,单手撑着脑แ袋看向窗外,慵懒缱绻如同一只困倦的猫。只是那眼神分明是那ว么清醒,看的哪是窗外的山水,就是在看他记忆中的某个人,那么深情又那么悲伤。
她沉默不语,这个人还是那么เ奇怪那么矛盾,让她恼怒的同时又会为他感到เ悲伤。到เ底是经历了什么才会变得如今这样形影单只,落寞悲哀地看着窗外景。本该是不用理会的讨厌的陌路人,她却常常与他感同身受。
这一路下来,本该被杀死的她却过着还算不错的生活,除了时刻被那人监视就再无其他会让她不适的地方。那人迟迟不动手杀她,带着她毫无目的地游历山水。
如今也是,他们二人独坐一艘游船沿着江河缓慢漂流而下。拥有三间房间的游船,加上船夫恰好每人都有一间屋子,能有这待遇已经算是阶下囚中最好的了。
路途中几乎ๆ是与那人单独相处,不管是船夫还是马车夫都像是没有灵魂的人偶,沉默不言,双眼无神,只会伺候她们生活所需,却不需要进食饮水。一开始发现这异常的她还觉得瘆人得慌,后来她选择相信那人的解释也开始慢慢习惯了,或许这也是江湖道士的绝技之一。
那人说这些不过是工ื具人,用羊皮与泥捏成,不用时就会化水消失。看着那ว与人极为ฦ相似的外貌以及触感,半信半疑的她还是选择相信了那人的话。
轻叹一口气,她双手搭在琴弦上,轻轻拨动琴弦。这瑶琴果然如同知心的好伙伴,随意拨动的琴音都是她的心声,只可惜能ม听懂ฦ她琴音的人已๐经不在了。
她并不指望眼前这个ฐ经常惹怒她的人能ม懂她的琴音,那个ฐ可爱又忠诚的年轻有为ฦ的侍卫着实可惜了。
那人发出一声轻蔑的嗤笑,从山水中收回视线,转头看向她,说:“所有碰过你的人都会死,再如何想着那个男人事实也不会改变。”
“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我更懂你了。”
那人站直身体走到她的身旁้,挑起她的发丝。顺ิ滑的乌发如同上好的丝绸那般从他指间漏出,直至发尾那一小段被他用手指稳稳夹住,放到他的唇边,轻轻落下一吻。
这暧昧的举动让她脸颊通红,也不知道是羞的还是怒的,这直白的示爱行为ฦ也不知道那人到底是真心的还是在逗弄她玩。
最终她还是挥开了那ว人的手,全当是那ว个人恶劣的玩笑,恼怒地瞪视那ว人。她这般反应似乎在那人意料é之中,笑着向后退开几步,带着玩笑的口气如此说着:
“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怜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