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吃痛,苏墨微微“嘶”了一声,随后嘴角一勾,缓缓松开了锦瑟。
苏墨闻言,竟再次勾起笑意,不紧不慢的伸手在自己颈上一抹,看到血迹,笑意扩大开来,将那染了血的手指放进口中一吮,邪ิ肆道:“你来得早了些,自然是有不甘的。”
人心叵测,尤以宫廷之中最甚。
“儿臣的伤的确已๐经痊愈了。”苏墨道,“母后实在不必再挂心。”
仿佛隔了一个前世未见的苏墨。
也许她该像告诉所有人那ว样,告诉他,姐姐没有死,她见到姐姐了;也许她该质问他,当初姐姐所谓的“死”,究竟是怎么回事;也许她更该问他,他是不是有什么เ苦衷。
“怎么了?”苏然走近,含笑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义妹见到为ฦ兄就是这么一副表情,为兄是该欢喜还是惆怅?”
锦瑟忙摊开手来:“适才不小心,竟摔坏了兄长的玉扳指……”
房间里一时只剩下两人,锦瑟便再难强忍,低头站在他面前,肆无忌惮的哭出来呐。
苏黎望着她不断抽动的肩膀,面上的平静逐渐破裂,眼中眸色深沉,倏尔又化作一道微哂的笑意划过嘴角,最终,却又再次归于平静。
宋恒无奈勾了勾嘴角,上前来接过了粥碗,重新喂给锦瑟。
锦瑟霎时间吓得脸色大变,抓着绿荷的手,一个劲的胡乱唤着:“绿荷,绿荷……我好不了了,我连幻觉都产生了……”
话音刚落,绿荷的声音变响起在门口:“我回来了。”语罢,人已๐经跨进门来,将手中的竹篮往桌上一放,道:“既ຂ然决定暂且在此处安置,那ว自然要备置一些东西,你看看还有什么差ๆ的没有?”
绿荷偏了头看着她,眉毛不觉一挑:“找什么เ呢?”
旁边又有几个妃嫔低低笑出声来,溶月面上微微有一丝担忧,看向锦瑟。
锦瑟便走到溶月身边坐下,溶月朝她笑了笑,目光触及锦瑟鬓旁的白花,目光中忽而泛起一阵哀婉,伸出手来,为ฦ锦瑟整理了一下有些歪斜的花。
苏黎终于似回过神来,微微偏了头看向外间:“来人!”
苏黎眸色一片晦暗,捏着她的手再度用力起来,捏得锦瑟微微蹙起了眉头:“痛。”
据说是母亲所书的那几封信原件找不着,好在她找到了苏墨亲手誊写的两ä封。
细细将上面的字符看过一遍,却仍然没有任何头绪,锦瑟只觉得头钝钝的疼,想了想,对绿荷道:“你到外面打听打听,如今父亲这起案子,究竟是怎样的情形。”
皇帝蓦地抚掌道:“如此甚好,朕眼见着你这一年年的疏懒下去,又拿你没法子,总觉得对不住父皇母后。如今你既对这那依族有兴趣,那这几封书信,朕交由你去查证。”
离开御书房时,苏黎走在苏墨身后,忽然唤了他一声:“二哥。”
苏黎不答,然而脸色阴沉,答案已经昭然若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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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恒缓缓将手中ณ的棋子放回棋盒,随后将手探了过来,按上锦瑟的眉心,仿佛是要将她皱起的眉抚平了一般。
“可是……可是……”锦瑟喃喃的开口,却只是重复这两个字,根不说不出接下来的话。
锦瑟也望着他:“你瞪我也没用,左ุ右我说的是事实。”
苏黎嘴角的冷笑蓦地扩大开来,看着锦瑟自信满满的脸,一字一句道:“宋恒的名字、籍贯通通都是假的,你说,你有多了解他?”
锦瑟蓦然倒退了一步,苏墨低笑一声,翻身上马,扬长而去。
马车驶至锦言陵墓之外,锦瑟迅速跳下马车,提着裙子便往锦言墓前跑。
这一日,由于夜间下了雨,天气微微有些凉,绿荷呆在屋中ณ不愿意出来,锦瑟便自己跑到了后山,美美泡在温泉之中,让泉水驱散那些微的凉意之ใ际,一面继续学习那依文。
山林之ใ中异常安静,偶尔听得一两声鸟叫,加上温泉的汩汩声。
在这样一份自然的宁静之中,锦瑟却忽然听到了一两声轻微的异动,仿佛——人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