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应该去南阳了吗?怎么又在这儿了。”宋峥问道,想要将自己方才的话揭过。
“赵永年这老东西,整日的伦理纲常在嘴边,自己却从来不办人事儿!”宋峥一听又是赵永年,便叱骂道。
“不过,花青可以向王妃保证,今后与贤王再无来往,自从贤王娶姑娘的那一日,花青就已经与他恩断义绝了。”花青道,“这里是花青自小生长的地方แ,花青不会为了一个这么荒唐的理由,就离开这里。”
官兵犹豫了一会,王玥这个时候小声道:“这样不太好吧?”
“祁照临没有来过吗?”薛离这会儿又没有方才的笑意,漆黑地瞳仁,不知怎么竟突然又泛起了光泽。
烟花巷๕柳之地,到เ了他这儿却成了僻静?
半晌,薛离才起身,离开了将军府,这个将军府现在已经冷清得住不了人了。
薛离突然想要逃开这里,去他原本想要去的地方,他原本想要去哪里呢?折花楼,没错,折花楼。
皇上那儿的旨ຈ意已经很明显,说是薛老将军已近年迈,皇上体恤,所以准他衣锦还乡。可谁人不知,一个ฐ将军最大的荣耀是战死沙场,哪怕马革裹尸,也要将自己้的最后一点谋略武术用在保家卫国上。
不管城中百姓有多么吃惊于这一连串ธ的变故,还是希望薛离战胜的,只是他们没有想到,会胜得这样彻底。
天寒地冻,外面没有几个人。与外面全然相反,折花楼ä中一派安然,丝毫没有受到严冬的影响。花气袭人暖,原本应该是寒冷的季节,丝毫不影响楼内的茉莉花绽放。
原本不打算理会胭脂的花青此时沉下了脸:“我等便是再怎么เ下贱,也是折花楼中的清白姑娘,便是旁人再怎么轻贱,也不至自甘堕落,失了身份!”
她们三人原都不是话少的,实在是这样突然静坐一席让三个人都有些沉默。良久,花记宛才道:“这是我在余安城呆的第十八个年头了,也是你们在我身边长大的第十四年了。”花记宛的话音被外面传来的女子嬉笑声打断ษ。
今夜大年,她们高兴也是有的。
果然,不等花妈妈再说下去,门声便响了,一个女子扭着腰身进来,媚声道:“花妈妈躲在这儿,可是怕我们敬你酒了啊!”说着向屋内瞧去,“果然,花妈妈就是将两个花魁藏在这儿,不愿和咱们这些姑娘们多喝一杯。”女子脸已经红了,说话间带着憨态,显然是醉了。
“海棠,怎么เ只记得花妈妈,不愿意带我过去?”胭脂柔柔地起身,水蛇一般的手顺着海棠的手摸过去,将她手中的杯子送到了自己口中,媚眼流转着笑意看着海棠。
她肌肤微腴,星眸朱唇,说话间一挑眉却不失风情,今日正穿着红色的衣裳,并未有半分庸俗之ใ气,只觉得美丽异常。
“胭å脂姐姐说的什么เ话,咱们这就过去。”海棠将胭脂的袖子一捏,将她带去了隔壁房间中。
她们今日正是在正楼ä前欢聚。
花妈妈看着胭脂的放纵模样,不忘喊了一句:“你记得少喝几杯。”这才望着她的身影离开。
算起来,胭脂在花妈妈身边的时间比花青要早两年,胭脂ฦ是四岁的时候被送到这折花楼中的,那时候花记宛才刚刚在余安城中ณ站稳脚跟,她虽然那时候还小,却格外懂ฦ事,分明是不想离开家的,可眼泪都要掉了,还是咬着牙没有说一句话。花记宛也正因此一眼就瞧中了她,当然,后来的胭脂也并未让花妈妈失望。
胭脂ฦ很快就适应了折花楼ä中的生活,也出落的越来越好看,成功地勾走了来这儿的客人的心。
花青就不同了,她是在一个雪夜里被放在折花楼门前的,那日也是大年晚上。这也是花妈妈不愿意让花青与她人一同在外面聚的原因,这样喜庆的日子里,每个人的欢笑声都像是对她的凌迟。
花记宛也未关门,就方才未说完的话接了下去,道:“既来之ใ,则安之。我想要你们都好好的。”花记宛看着花青的眼睛道。
这个大年她并不怎么开心,花妈妈知道,不仅仅是因为自己的身世,花妈妈也知道。
两人正在一片沉寂之中,隐隐约约传来隔壁的嬉闹声音,远处是不知何处的鞭炮响声,她好像能够听得见远处的房里,一家团聚的欢笑声音。
正在这个ฐ时候“啪”的一声传来,吓了花青一惊,只因这鞭炮声音太近,使得两人同时向窗口望去,也正是因为这一声,隔壁的欢笑声更大了些。
就在她以为要安静下来的时候,便是噼里啪啦的声音,又有人放了一长串鞭炮。声音在折花楼ä前响得有些突兀,花青觉得奇怪,便向花记宛道:“我出。”说着将头探出窗户向外看了看,并未看出有何异样。
花妈妈想要说什么,却仍是点了点头,任花青离开,自己้倒了一碗酒送入口中。
花青从自己房间出来的时候换了件衣裳,竹叶青拖地烟笼白花裙衬得她脸上更加雪白,掐金线纹路白色外衫,纤纤细腰不堪一握,脚上是月白色乳烟缎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