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张曦秀一家早早起了。方大娘昨晚来送东西的时候说了,今天带他们去镇上置办东西。
瞧见了他,张曦秀忙让凝香去拿蜜饯。小子还有些害羞,没敢接。还是方แ大娘爽利,推了把孙子,“小姑姑给的,你就拿着,说谢谢。”
正说着,院里突然传来“扑通”一声,张曦秀担心弟弟摔了,忙住了话头,同丢â开抹布的凝香往外奔来。
这本是在平常的一句话,哪里想到,张贤“哇”一声,就哭了,还边哭边道:“姐姐,我们回西峡堡,我们不呆在这了。”
说完,瞧见张梅氏冷笑,她又道:“再说了,即使你们去了南屋,也只腾出了一间屋子,这可不够他们姐弟住的,更何况还有俩下人。”
张梅氏一听这话,忙也跟着反对道:“我们那屋子是空着,可日后也有用场的。”
张王氏不说话,事情也就顺当多了,张大伯回了神,忙转脸问道:“老婆子,可收拾妥当了?怎么安排的?”
遂,失望失落什么的直接没有,且她还等着大伯母如何说出,让她们另寻他处的话呢。
张家庄是东西向的,人家看着还不少,分前后两排,前排的人家门口有一条不算宽的河,河对岸就是一片的田。
这样的场景,让河对岸出来散步的两人也是稀奇不已。
萧炎凤本就没因为刚才的事着急上火,只是心里有些怪怪的,不想被陈启这一通劝,先就好笑了起来,不觉‘哈哈……”几声,催马跑了。
因为马车是自家的,路上也不用停下来喝水,她们一行人赶到张庄的时候,日头还老高呢。
张曦秀不敢像弟弟那般直接掀开帘子,而是掀起另一边车窗的一角。
看门的老苍头老早就开了大门,远远地迎了出来。
想起阮妈妈的态度,凝香吓的吐了吐舌头,不吭声了。
彼此问了好,待一坐好,张曦秀当即问道:“老爹,情况如何?”
如今瞧见周少爷,阮妈妈是打心眼里稀罕,忙道:“周少爷早,我这熬的甜汤,想着给少爷送一碗来,这么巧就遇到了。”
“嗯,好喝。”周墩一听了这话,欢喜直接漫上了心头。
张曦秀错开了先前的紧张,只觉得手背一阵阵的疼,怕影响了妈妈,她咬着牙道:“嗯,你去吧。”
“没事,就是被木刺伤了个ฐ口子。”
话是这话,可阮妈妈如何能让单身的小姐一个人留在内室,外头那ว群官兵,老头子可不一定能拦得住。
阮妈妈听了这话,心如油煎,压着嗓子道:“成,那妈妈帮你拿个帷帽戴上,不管如何,小姐千万忍着点气。”
“你记下就好,对了,你刚ธ才是怎么了?”说完了正事,阮老爹又关心起了老伴了。
“也是,小姐这是这么想的?”
见小姐松了口,凝香一高兴,倒是没注意小姐的神情,只道:“再说了,即使没我爹这事,奴婢也是不会离开小姐的,只有跟着小姐,我这心才踏实。”
这么一想,张曦秀舒展了眉头,认真地道:“奶娘,凝香,你们都坐下。”
见老伴坚持,又担心少爷,阮妈妈只得叹了口气走了。
被阮妈妈一叫,张曦秀回望了眼,住了不短日子的小院,没有多少留恋。
“贤哥儿,慢点跑。”说着,张曦秀放下手中刚拿起的《地域志》,将弟弟拉到跟前,翻了翻他的衣摆,见穿戴整齐合适,笑了。
张贤一早起来,已经写过一会字了,也听到奶娘来过了,他来就是不放心姐姐,生怕奶娘给姐姐气受,见问,也不好意思说,只道:“嗯,我来姐姐这看书。”
被阮老爹一叱哒,阮妈妈有些讪然,忙道:“行,行,你说,我不插嘴了。”
“这么快,可是小姐的笔迹?”
见小姐问,阮妈妈虽心疼小姐累,可还是松了口气,实在是她不敢不汇报少爷屋里的事。
阮妈妈听的这话,更是急,“是呀,连个零头也不愿意全交出来,那剩下的大头,我们可该如何拿到手哟?就这还是因为我们打了她个措手不及,不然更是狡猾。”
“不碍事,老头子就喜欢吓唬人,我是那等不知事的?”转回来的阮妈妈正好接下了这话茬。
听的这话,阮老爹放心地点了点头,抬眼见小姐确实吓的不轻,倒是有些讪然,忙道:“是老奴话重了,小姐别ี介意。”
许三本有些发傻,被一推倒是醒了神,立马火气,瞄了眼路管家,见他给自己使眼色,立马腰杆直了,一站稳,就给了大川当胸一拳。
此时路管家有些心虚了,他知道阮老爹功夫不弱,可不知道他儿子手底下也有几下子,更没料到今儿阮老爹居然敢来真格的。
听的弟弟说的话,张曦秀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个铁子可不老实,走了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