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行。”李老不等徐贞离开就开始对秦茵上下其手起来。年轻女孩子的胸就是软啊。他迫不及待地抓了一把，满意地感慨着。随即把秦茵从凳子上架起来，吃力地迎面抱住，一步一步向沙发挪动。
“你他娘的！”李老破口大骂，声音之大甚至连还没出门几步的徐贞都听到了。她听这粗口的架势，以为是秦茵醒了过来、两人发生了冲突，便急忙跑包间推门一看。
“你这吉他一天要擦十几遍，要我说都是六根弦一块，有什么เ好看的。”
可陈为良依旧没有放下吉他的意向。另外两人互相对视了一下，一齐扑了上去，抢吉他的抢吉他，拖凳子的拖凳子，左拉右扯弄得陈为良是只好服输，“走吧，走吧，真是服了你们了。”
“托你这个ฐ视频的福，我们下个ฐ月的邀约明显变多了，新年好兆头啊。”untaທin开心地搂过陈为良的肩。
“不是托我，是托小茵的福，这个意是她提出来的。”陈为良看着视频中身影模糊的秦茵，暖暖地笑着，“我们该好好谢谢她才是。”
段珉察觉到เ陈为良对秦茵态度的变化，便装ณ作无意地问道：“你们怎么好像突然变得很熟啊？”
“其实我们小时候就认识，不过我前几天才认出来她……”
陈为ฦ良还未说完，段珉就意味深长地露出了一脸的坏笑，“原来是青梅竹马啊。”其余两人一听，也跟着开起玩笑来，调侃着有些窘迫的陈为良。
情急之下，陈为ฦ良连忙辩解道：“你们别乱ກ说，我只是把她当妹妹。”段珉微微侧目，刚要说些什么，但转念一想，又上了嘴，把到口的话咽了下去。
“要不我们趁热打铁ກ吧，下周来个ฐ露天演出，比较小型、随意的那ว种。”untain突发奇想提出了个念头，方แ才关于秦茵和陈为良的话题也就此结束了。
林肖凡听罢，扶着下巴๒想了想，“好是好，不过即使是这么南的地方แ，冬天露天演出还是太冷了吧，手会冻僵哎。”
“我们只演奏五、六首歌，应该还好，而且在曲目更换之间可以拿热袋敷一敷。”陈为良倒是觉得这个ฐ意很好，打铁不就是要趁热么，现在乐队终于有了起色，是该借机搏一搏了。
“那场地选哪儿？”段珉慵懒地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气问道。
“肯定是要选人流足够多的地方……”untaທin仔细思考着这个问题，“市中心中央商场那一带？”
“哈？那我们岂不就像卖唱的了，和那ว些抱着音响前面举牌儿的乞儿有什么两ä样。”段珉不大满意这个答，即刻表示抗议。
“没错，我们不能只要求人多，还要保证人群中ณ真正会停下脚步听我们唱歌的人数达到最大值。”陈为ฦ良认真地说，思路走向更深处，“我们的粉丝几乎都是大学生，所以···大学城怎么样？”
“好啊。”林肖凡附和道，untain也不住地点头。
“不过大学城好像还在施ๅ工中ณ吧，不知道会不会有适的演出地点。”陈为ฦ良想到เ大学城的现实状况，似乎ๆ又没什么把握，或许这些天要亲自去那儿实地考察一下。
“问茵茵就好了，j大不就在大学城么。”段珉不以为意地说，“我……”
“对啊，问她就成了。”陈为ฦ良没有注意到段珉的话还未结束，就抢过了话头，“我今晚去问问她。”
untain眼见露天演出的事情有了眉目，积极地表示赞同，林肖凡也没有什么เ异议的样子。段珉瞥了陈为良一眼，没再说什么。
在咨询过秦茵后，演出的场地顺利ำ选好了，是一处临近大学城中心湖的小广场。为了与紧张复习的考试周错开，演出日期定为两ä周之后。
＊＊＊＊＊＊＊＊＊＊＊＊这是秦茵入职以来第一次参与户外演出，李姐为谨慎起见，并没有交予她太多工作，只是嘱咐她要协调好场地事宜。因为ฦ中心湖广场是公共场所，故而一定要确定演出当日不会有其他人占用。不过据秦茵所知，那ว个广场鲜ຒ有活动举办，她便很自信地答应了下来。
另一方แ面，乐队的四人也在加班加点地排练，经常挨到晚上点多才公寓。尤其是身为队长的untain，反复斟ต酌着每一个ฐ细节，对演出的六首曲目苛求到完美。出道至今，乐队不温不火的现状一直困扰着他，如今转机近在眼前，他就像在沙漠中ณ见到水源一般，无比迫切地希望这次演出一举成功。
但并不是所有人都一门心思地扑在露天演出上。自从在歌唱教室撞见秦茵和陈为ฦ良后，段珉总是不自觉地留意着他二人的关系。他并不相信陈为良的那ว句，“我只是把她当妹妹。”，同样身为男生，他察觉得出陈为良看待秦茵的眼神，那分明不是面对妹妹时应有的神色。而秦茵更是得空便在陈为良身边打转。即便是闭上眼，段珉依旧能看到两人亲密谈笑的场面，秦茵脸上绽放着从未对自己展露过的灿烂的笑容。
段珉烦躁的情绪随着演出将近而愈演愈烈。他一面执意介怀着秦茵与陈为ฦ良越走越近，一面又反复暗示自己不可能ม会喜欢秦茵，虽然矛盾但同样强烈的两ä种情感一齐挤压着段珉，让他有些窒息。
演出当日，段珉的脸色不是很好。有人问及时，他只是半开玩笑地说自己太紧ู张，昨晚没睡好而已๐。
当器材电å源都装备齐全，大家兴致勃勃地准备出发时，李姐突然接到了一个电å话。没说几句，她的神情便阴沉了下来，一面吩咐所有人都先停一停，一面语气严厉地继续讲着电话。虽然大家都一头雾水，但看情形应该是出了不得了的岔子。
untaທin焦急地看着李姐打完电话，急忙走上前询问，“李姐，怎么เ了？”
李姐愠怒地摇摇头，“我们得换场地了。”
“怎么事啊？”陈为ฦ良听罢凑了上来，随行的一干工作人员也都不自觉地围在李姐身边，满脸疑问。
“刚ธ刚秦茵来电话，说场地被fantaທsy乐队抢占了。她现在在往备用场地赶，确认无误后通知我们。”所有人面面相觑，弥漫着一股“出师未捷身先死”的消极情绪，方才的兴致勃勃瞬间消散殆尽。
＊＊＊＊＊＊＊＊＊＊＊＊结果，演出并不像期待的那样成功。可能ม是因为ฦfantasy乐队抢先一步分流了听众，也可能是因为ฦ仓促更换场地导致的士气不足，总之，大家辛辛苦苦准备了两ä周的演出落下了不尽人意的帷幕。
到公司时已经是晚上六点多了。李姐前脚踏进办公室，后脚便叫了秦茵进去，隐忍了一整天的怒气终是在此刻爆发出来。即使隔着十几米远，段珉依旧ງ听得到เ李姐厉声的斥责。他担心地向办公室的方向看了一眼，停下了脚步。
“茵茵这下可惨了。”林肖凡拍了拍段珉的肩，叹口气道，“依李姐那个脾ຆ气，不把她骂得狗血淋头才怪。”
“李姐又不是无端冲她发火，是她自己้没有做好分内的事。”走在最前面的untain没好气地过头说道，他已๐经认定搞砸这次演出的罪魁祸ຖ首就是秦茵。
“她不是即刻就找到了备用场地么，也不至于骂得这么เ凶吧。”段珉不大服气，开口反驳道。
“一开始李姐就叮嘱过了，她当初ม也是信誓旦旦地保证了场地的可用性，但今天这算什么啊。因为她一人的失误害得大家仓皇赶去另一个地方。”untain提高了语调，不满之意溢于言表。
陈为良见状连忙打起了圆场，上前搂住untain的脖子，避免他和段珉再产生眼神对视，“其实这次演出还不错，虽然观众不是很多，但都很热情啊，最后两首歌还跟着我们一起唱来着。”
“是啊，演出结束后还有人来要我们的签名。看来我这几天要好好练习一下签名了，我们几个中就我写得最难看。”林肖凡也加入了调侃之ใ列，刚刚紧ู张的气氛好不容易才逐渐缓和了下来。四人走上楼去到เ练习室休息，话题也转移到演出时的配问题上，就这次的实战经历相互提着意见。正讨论着，门外响起一阵敲门声。
“请进。”untaທin应了一声。
徐贞从门后探出头来，娇俏地笑了笑，“没打扰你们吧？”
“没事，怎么เ了？”大家都对徐贞的突然造访很意外，但untain招呼着徐贞进来，让出了一把凳子。
“我刚好路过，见你们房间的灯是亮着的，就过来看一看。”徐贞露出一脸遗憾地表情，惋惜地说：“你们今天演出的事情，我听说了。”
屋内先是片刻的寂静，一直未抬头的段珉瞥了徐贞一眼，冷笑一声，“消เ息挺灵通啊。你今天不是全天都在拍广告么，还有时间打听这个ฐ？”
“段少。”林肖凡推了推段珉，怪他说得太刻薄了。
徐贞倒是不怎么เ介意，谅解地露出笑脸：“是我不好，哪壶不开提哪壶。”
“怎么会是你的错，你也是关心我们。”untain给徐贞垫了个ฐ台阶，避免场面太难堪。
“同样作为ฦ歌手，我是真的替你们惋惜。辛苦这么เ久，临到头了竟然还会出现这样的事情，完全是飞来横祸ຖ嘛。”徐贞说得字字真切，她看了看untaທin的脸色，便放心地继续说了下去，矛头开始一步步指向秦茵，“秦茵也真是的，实习两ä个多月了，这么简单的任务都搞不掂，还连累็……”
段珉这才看出徐贞的本意，什么เ“同样作为歌手”，这分明是在借机排挤秦茵。他听不下去了，冷言打断道：“这件事不用你在这儿嚼舌根。”
untaທin本就气恼秦茵犯下的大错，段珉缕缕替她说好话的行为ฦ让他很不解。现在同公司的徐贞好心安慰，竟也被段珉如此的恶语相向，便使得他再也压不住火气了，“徐贞说得没错，这件事还不是怪秦茵，你干嘛ใ总是替她说话？”
“我只是就事论事。她是没能确保广场的场地，但不是即刻就提出了预备方案么？”段珉说得有些激动，咳嗽了几声接着说，“她固然有失误，但李姐已经训她训得够惨了。我们这时候难道不该安慰多于指责么？”
“她是实习经纪人，不是来和我们玩过家家交朋友的游戏的。工作失误就是工ื作失误，还要我们反过去安慰她？”untain不服气，大声争吵着。
“那照你这么เ说，你当初住院时她就不该几次三番地去医院探望你，更不该每天起得那ว么早ຉ帮我们做饭。她拿我们当朋友，你这是拿她当什么เ！”
untaທin还想说些什么，眼神不经意间扫过门外，突然止了声。
徐贞也向门外看去，登时愣住了，怕是自己进来时没有关上门，秦茵整个人正呆立在敞开的门外，“茵茵？你什么时候在这里的……”
秦茵眼圈通红，但还是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我看门没关，就没有敲门，不好意思。”
“小茵，你没事吧。”陈为良小心翼翼地问了句。段珉也想说些什么เ，但觉得脑แ袋好疼，耳边隐约传来“嗡嗡”的响声，说不出话来。
“没事，我没事。”秦茵逞强道：“不过你们被我连累็到了，因为我个ฐ人的差ๆ错，害得你们准备这么久ื的演出都搞砸了。”秦茵低头盯着自己的脚๐尖，声音开始颤抖，“我前天还和周围的店铺确认过，他们都说没有······都是我的错，我太疏忽了，我对不起大家……”
陈为良走上前，温柔地拍了拍秦茵的后背，细声说着什么。段珉觉得胸口有些闷，他也想走上前好好劝慰一下秦茵，可是刚迈开步子就眼前一黑，没有了知觉。
（十二）段珉闭着眼，耳边似乎ๆ断断续续会传来一些微弱的声响，有人在哭喊，有由远及近的脚步声，有东西落地的碎裂声，有轮子咕噜咕噜的转动声。但这些声音似乎ๆ都来自另一个空间，微弱得几乎可以忽略。
段珉安静地躺着，呼吸起伏平缓有致，好像到了小时候在幼儿园睡午觉的时光，那时的自己几乎一沾枕头就会睡着。唯独有一次，他辗转反侧了好久也没能上眼，他记得，那时是在惦记一个玩具。
那ว是一个玻璃制的小马，在阳光下会折射出七彩斑斓，是一个同班男生的玩具。
其实那件小东西没什么稀奇的，段珉对它的兴趣也不是非常大。他开始只是有些好奇，想借过来看一下这个闪耀的小玩意儿，但男同学生怕磕碰了小马，怎么说也不肯借出去。这让段珉对小马的兴趣度急剧上升，甚至在做集体游戏、在吃午饭时都惦记着。他甚至感觉那只普通的小马就是独一无二的宝石，自己必须要得到它。
虽然明明可以让家人给自己买一个更好的，可他从没有开过口，他就是想要男ç同学手里的那个。但是无论自己提出怎样优渥的条件，男同学都不同意。最后在一个祥和的中午，他偷偷爬下床，把那只小马从男同学枕边拿了出来，扔出窗外。
现在段珉也不清楚自己是真的那么喜欢小马，还是因为知道不可能得到它后才迫切地想要得到เ、以至于自己误认为这是一种名为“喜欢”的情愫。
他闭着眼，做着不为人知的梦。
＊＊＊＊＊＊＊＊＊＊＊＊昏睡了两天两夜后，段珉终于醒了。缓缓睁开眼，窗外下午的阳光对一直处于黑暗中的眼睛有些刺๐痛，他费力地扭过头。
“段少，你醒了！”是秦茵的声音。他抬眼望向病房门口，秦茵提着热水瓶刚进屋的样子。所以这些天都是你在照顾我么เ？段珉想问出这一句，但是张了张嘴，嗓子干渴得说不出话，只发出嘶哑的几声。
“要喝水么？”秦茵见状慌忙走进屋，手忙脚乱地帮段珉倒水、扶他起身，嘴里还不住地念叨着，“太好了，你终于醒了，终于醒了。”
段珉足足喝了三大杯水才罢休，声音微弱地感慨着：“渴死我了。”
秦茵一听，忍不住笑弯了腰，长发从背后滑落至胸ถ前，宛若清澈山涧般一泻而下，“放心吧睡美人先生，我不会让你渴死的。”
段珉看得出神，若不是浑身无力，当真有种伸手上前挽住一缕发丝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