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她是很高兴,虽然不能和嘉ล珲一起去狩猎确实很令人失望,但转眼一想,没有那只纸老虎在旁边啰唆,村寨里的老大就是她这个酋长夫人,这是哈季兰告诉她的,依照涅剌古部ຖ的习俗,当酋长不在的时候,酋长夫人就是代理酋长。
从今以后,这儿就是她唯一的家了!
不行!劾里钵断然拒绝,一手搭上他的肩,压低声音。我不太信任大宋的人,又不想放弃这种机会,而你看人的眼光一向很准,所以我需要你留下来帮我听听大宋派来的那家伙说的到เ底有几分诚意。
还有其他三位部ຖ落联盟长。
真是的,小姐,早跟你说了老爷今儿个要回来,好歹就这一天给我乖点儿不成吗?瞧瞧你,这什么样子嘛!唉,早些时已๐经帮你洗过两回澡了,这下子又得再洗一回才能见老爷了。
娘瞄她一眼,轻轻叹息,晚些会儿,当她把小仙女塞进澡盆里时,才耐心又温和地问:为什么不想见爹爹?你有好久没见着他了不是吗?
唔……琥珀低眸仔细阅读炕桌上的书,蹙眉凝思。我想我们有几个选择,谷子、秫、粟、麦和黍,菽也应该可以,或许我们可以每一种都种种看,就看稼田够不够大。
四个男ç人相对几眼,不约而同点头。
可以,再多点人手就行了。
好,那ว……翻了几页,停住,琥珀咬着手指头看了半晌。你们又是如何耕种的?
如何耕种?四个男人面面相觑。不就是把种籽种下去就行了吗?
好一会儿,琥珀都没动静,然后,她慢之又慢地抬起头来。
笨蛋!再低下头去。耕种的步骤才麻烦呢!首先要育苗,然后犁田、耙田,接着插秧、除草等,还要小心别让死鸟儿来偷吃,哪!这就是谷子的耕种法。另外还有……
当他们听到笨蛋那ว两个字的时候,四个男人不约而同地沉下脸去,差点爆出火花来,可是再听琥珀滔滔不绝地继续说下去,他们的脸色开始转青,然后变绿,最后相对苦笑。
他们果真是笨蛋!
请问……阿克敦吶吶地问:什么是育苗?
育苗啊?我看看……啊,在这里!琥珀指住书页。先把种籽泡在水里,天热时三天,天寒时多几天,取出后盖上布保持潮湿,再过一两天,种籽就会长出细细的嫩根,再把长出细根的种籽均匀撒播在秧圃上,撒上一层细土,经过二十多天后就可以分束移种到田à里去了。
好复杂。达春喃喃道。
苏勒苦笑。我们过去都在干什么?
下巴抵在琥珀的头顶ะ上,插秧又是什么?嘉珲问。
哦!插秧是……顿住,她往后仰起脸。很多喔!我现在讲,你们记得住吗?
嘉珲淡淡一笑,没说话,回答她的是达春,其他两人拚命点头附和。
放心,你说得再多他也记得住,任何事他只要听过一回就忘不了啦!
真的?好厉害喔!琥珀赞叹道。那我继续讲啰?
你说吧!
好,那……插秧时要选风力较小的日子,以免秧苗受到เ风吹而摇动根部,第一步先到秧圃把秧苗铲起来拿到田里,然后一次横栽五丛,每一丛三到เ五株秧苗,栽入土中深度大约……
屋外北风呼啸,冰寒刺骨,屋内口水潺潺,气氛热烈,琥珀说明了整整遂才把粮物部分说完,随后提出另一项建议。
我们也来种一些果树如何?
这儿能种果树吗?
不试试哪知道。
好吧,那就试试吧!
那就挑李树、桃树和梨树吧,至于怎么种……
这一讲又讲到了过年后,然后琥珀发现整个村寨里的人莫名其妙的都开始紧张起来了,特别是嘉珲,他不只紧ู张,更愤怒,整天板着一张冷峻的脸频频和苏勒、达春、阿克敦三人讨论某件很严å重的事,但无论她怎么เ问,他们点滴口风都不露给她知道。
为什么不告诉我?
因为ฦ不重要。嘉珲故作淡然,并抢在她追问之前先追问她,你有多久没来月事了?
琥珀怔了怔,不明白他为何突然问这种事,但仍是想了一下后做出回答。
四个月了,怎样?
怎样?嘉珲不可思议地瞪大眼。你居然问我这种话,四个月没来月事了,你难道没一点知觉吗?
琥珀眨了眨眼,依旧一副茫然样。什么知觉?
你……嘉ล珲低眸看看她的肚子,再看回她的脸。真的不知道?
知道什么啦?琥珀开始不耐烦了。什么เ事你就直说嘛!这样讲人家怎会懂嘛!
嘉珲怔楞地注视她片刻。
你娘……呃,不对,你娘老早就过世了,那就……那个什么เ苏老夫人,她没有告诉过你关于月信的事吗?
当然没有,琥珀狐疑地看回他。那种事是伺候我的丫ฑ鬟告诉我的,你问这干嘛?大男人家问这种事好奇怪,他也来月事了吗?会不会太晚了一点儿啦?
丫鬟?嘉珲哭笑不得地摇头不已。所以你才会什么都不知道。
到เ底知道什么嘛?
嘉ล珲又想叹气也想笑。琥珀,你怀孕了。
下巴猛然往下掉,琥珀震惊地张大嘴,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你……你是说我……她低头瞪住自己的肚子。我有孩子了?你的孩子?小娃ใ娃?小家伙?小鬼头?
废话,不然还有谁?嘉珲没好气地说。
又是好半晌没吭声,蓦ย地,她猛然抬头,为ฦ什么没人告诉我?满脸的怒意,忿忿的责问。
这……嘉ล珲啼笑皆非。这种事你自己应该知道啊!
胡说,没人告诉我,我怎么可能ม知道!
有没有来月事你自己最清楚嘛!
明明你也知道!
那……我现在不是告诉你了吗?
哦,对喔!那下次要早点告诉我,不然我揍你,这样突然告诉我,真的很吓人耶!
……
☆☆☆☆☆☆
正月底,嘉珲派出去探消เ息的人回来了,在木屋里看书的琥珀大老远就可以听见嘉珲自村寨口传来的怒吼。
劾里钵,你这个该死的混蛋!
片刻后,嘉珲怒气冲冲地跑回来,一把抓住她想说什么,可张了半天嘴却又什么也说不出来。随后赶来的达春与阿克敦忙把他拖到一旁去安抚,苏勒则负责对满头雾水的琥珀做解释。
大辽皇帝又要上咱们这儿来春猎了,通常他都会先至混同江行在驻跸,然后北下游猎,而咱们女真部落就得轮流负责去带领他们游猎……
才听到这儿,琥珀便若有所悟地啊了一声。这次轮到我们了?
苏勒叹气。是,也不是。
嗄?这是什么鬼回答?
前年咱们涅剌古部才轮过一回,除非是辽帝另有指示,否则这回怎么样也不该轮到เ我们。
那ว这回又为何轮到我们?是轮到我们吧?琥珀往嘉珲那儿瞄去,否则她的男人就不会那样怒火冲天了。
是劾里钵,他怂恿辽帝,说今年上桃山猎雪兔和野猪最合适,而要上桃山必得经过咱们村寨,这样一来,自然又轮上咱们去负责辽帝这回的狩猎了。
他为何要那么做?故意陷害?
苏勒苦笑。他以为我们今年最安全。
最安全?
琥珀又听不懂ฦ了。什么意思?
我们不但要负责带领辽帝去狩猎,还要负责服侍他们。
琥珀两眉蹙在一起。服侍?感觉有点不对了。
是,苏勒面无表情。要女人去服侍他们。
琥珀瞪住他片刻。
那种『服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