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仿佛没发现他的小动作,语笑嫣然,随他往床铺走去。方正胆子愈发大起来,湊过来就要亲吻女子。
“美人何故长吁短叹?”
“我——”腓腓半睁着一只眼眸,偷偷观察他的反应,“不知道,就是难受得要命,像在冰天雪地里冻住了一样。”
”腓腓大叫,指指自己又指指鱼群,“你是想吃烤肉还是想吃烤鱼?”
被咬的魏某人以一顿终极惩罚结束了妻子的“挑衅”,芳洲在极致的欢愉中晕厥过去。再睁开眼,已是第二天清晨。
英武霸气的俊朗男ç人,说出来的却是孩子气十足的梦话,芳洲听得好气又好笑。起身穿衣,不忘回头拨弄他的长睫毛,娇嗔道:“坏蛋,就知道欺负我。”
看到เ她就像看到阿母。
刘蝉衣松了一口气,扶她到床边坐下,温柔一笑:“那你赶紧歇歇,仔细中了暑气,我让人给你煮酸梅水喝,再加些冰糖,酸酸甜甜的,保证你喜欢。”
男人揉着女人的浑圆,给她出了个主意。
罢了,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连日珠故意挽着芳洲马尾,缠在指尖把玩。他赌他不会杀他,他阿爸曾不止一次轻蔑地说过,狐鹿姑被汉女教歪了,优柔寡断,心慈手软,没有匈奴人的血性。
“我不想杀自己้人,都是你逼的,再问你最后一次,放不放人?”
大长公主心下了然,朝魏无恙轻轻瞥了一眼,笑道:“圆房就是这样的,急吼吼得跟什么似的,以后慢慢就好了。”
“不是,不是,”芳洲急着为魏无恙辩解,没注意她话里的漏洞,“是陛下的意思,他说我还在孝期,得等出了孝才能圆房。”
“不会有事的,”魏无恙回头替她拭泪,柔声劝慰,“这件事只有大将军一个人知道,他既然打了我,就断不会向陛下告发。”
魏无恙带着鞭伤在贺兰山纳降,果不其然,匈奴起了内讧,休屠王临时变卦,被浑邪王一刀斩ล于马下,匈奴军中大乱ກ,危急关头,魏无恙一马当先冲入阵中,斩首几个正要逃跑的匈奴士兵,以雷霆之势一举镇住众人,本想混水摸鱼的浑邪王乖乖๔投降,前往丰京面见惠帝。
“居然是母后……”乐่阳公主怔仲,随即气愤难当,“你既ຂ已有婚约,为何还要答应我的要求?难道就是为了诓我还朝?”
魏无恙替芳洲拂开额前碎发,好脾ຆ气地跟她商量。
本应狂喜的心情却被懊ิ悔、后怕和酸涩代替。
她一直都很聪慧,知道如何敛藏锋芒,也知道怎样自保和反击。
“你说什么?”他不敢置信地问身边亲兵。
“来人,把这个ฐ……”副将话未说完,身边一声接一声的呐喊跟着响起,此起彼伏,震耳欲聋。
第42章
“瞧你那怂样,真是丢匈奴人的脸,他吴复是有三头六臂还是怎地?你们是我高阿朵的兵,不是那个软蛋连日珠的。都给老子站直了,别连个女人都不如!”
“你是担心下聘之ใ事?没关系,我府上就两口人,我说了算,我对你非常满意,有没有聘礼ึ都一样。”
“噗——”
“腓腓,刚才你们在小舟上说什么说得那ว么高兴?还有那些采莲女为什么เ盯着我看一阵笑一阵?我身上可有不妥?”
芳洲眼眸一缩,快速否认,头摇得像拨浪鼓,因她否认得太快,反倒让魏无恙起了疑ທ。他好看的眸子眯了眯,俊脸湊到她跟前,打探的目光在她脸上巡视。
“腓腓我的儿,你终于回来了。”
刘康心情激动,越游越快,他是真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与心爱的女儿重逢。当初走投无路向魏无恙求救,其实并未抱有多大希望,事实证明还是大母看人准,这世上可托付终身者,惟有一个冠军侯。
魏无恙看直了眼,一股热流直冲小腹,身子迅速起了反应。
他的唇又来到她唇上,耳鬓厮磨良久才喘着粗气放开了她。
“以前,我的确很讨厌你,后来知道你和太后的关系……,你能来示警也算天良未泯,你骗过我也帮过我,咱们扯平了。”
他的哭声不仅吓到芳洲,也把躲在暗处的魏无恙吓了一跳,他踏出一步往外看去,只见芳洲正背向而立,她身后两步远处站着个哭得稀里哗啦的男子。
明月夫人歪着头,娇็憨的模样像个天真无邪的小女郎:“陛下,人逢喜事精神爽,刚好女妾这里也有一件喜事,要不要女妾说给陛下听听,凑个ฐ双喜临门?”
“陛下,真是巧了,妾也有一桩喜事,妾刚得件奇珍异宝,想请陛下品鉴一下,不知道打不打扰……”她歉意的目光扫过刘炽和明月夫人。
“取了,婢子觉得她的名字也是极好,如梦似幻,彩云遮月,妙极!”
芳洲应是刚守灵回来,孝衣还没来得及脱,案上摆着碗箸,张宝在一旁劝她用饭。
“你说什么?!”张宝率先叫了出来,“这么大的事,我们碧霄宫怎么不知道?”
他们将她骗到เ丰京,居然是为了和亲!
魏无恙严肃地盯着她:“你阿翁都写信告诉我了,我是受他所托专门回来救你的,你愿意跟我走吗?”
“对,仰不愧天,俯不愧地,内不愧心。”芳洲赞许地点头。
可怜他当了二十五童男子,哪里经得起这么一帮荤素า不忌的鲁夫如此撩拨,只能ม眼睁睁看着身下如吹气一般起了反应。
“无恙,想什么呢,脸这么红?该不会在想你那位心上人吧?”赵破虏调侃的声音传来。
她永远忘不了阿翁赞许的眼神。阿翁说,腓腓,你要记住,你会不会或是该不该做什么事,不要让别人告诉你,你要问自己。
她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又呼出一口气,提步走进宣室。
“瓜娃ใ子。”她学父亲幕僚说话。
“给!”他不以为意,背在身后的手伸到เ芳洲面
他到底小瞧他们之间的情意了。
他满怀期待地去魏府拜访,却被告知芳洲和刘ถ康早已随魏无恙去了雁门。
把魏无恙赶走又如何?自己占据定襄又如何?他依然像个ฐ不折不扣的傻子,被那ว伪君子耍得团团转。
不能再坐以待毙了,他定要在他们圆房之前放手一搏。
六月天,处处如流火,没有冰,只能从早到晚开着窗子通风。
每日午后,芳洲最喜欢做的事就是躺在竹床上,吹着穿堂风,枕着蝉鸣午歇。
屋子里很静,除了女郎均匀的呼吸声,就只剩下男人的喘息。
男人定定看着床上熟ງ睡的女郎,她不知道家里会闯进外人,只穿了一件贴身的梨花白轻纱中衣,从他的角度,可以看见胸前若隐若现的赛雪肌
肤,以及深深的沟壑。
就连刘嫮,都没有在他面前这么奔放过,他的身子马上起了反应,全身的血流朝一个地方แ涌去,涨得难受。
这些年,他没有一个女人。遇见刘嫮前是不能,遇见她后就是不想了。在他看来,没有感情的交配,与牲畜无异。
女郎翻了个身,打断他的回忆,只听她轻轻嘟囔了一句:“无恙,你好……”
还真是恩爱啊,做梦都要喊情郎的名字。男人嘴角扯出一抹讽刺的笑,双手骨节握得咯吱作响,替女子说出未尽的话——
魏无恙,你好卑鄙,你好无耻,你好下作!
端看他的心机,就没有哪个女子逃脱得了。
荷风送香气,竹露滴清响,清风荷花,竹林水滴,这些在南郡才有的降暑之物,魏无恙搬不过来,但他却能靠一张床收买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