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嬷嬷见状,将门半掩着,笑说:“今夜除了太子殿下,谁都不能进来。姑娘不如去正厅玩?”
苏嬷嬷有些迟疑,便又听那ว人道:“殿下估摸着要等晚宴结束来回来,这段时间我也觉得颇为无趣,不如让她进来陪陪我。”
“要到拜堂的时候才会看到新娘子呢。”嫣儿笑说:“现在离拜堂还有两个时辰呢,三哥都还没有到新娘子府上把新娘子接过来,你当然看不到新娘子了。”
傅怿清向阿荧和嫣儿二人一笑,随后又举杯与太子一行人共饮了一杯。
阿荧记得何琰勋出京那日离惊蛰还有十日,他若是能在惊蛰之后的十日内处理完江南盐商之事应该可以在婚礼ึ之前赶回来,否则婚礼便要延期。
自年后起皇帝便准许四子琰川入朝听政,今年何琰川已经十二了,再过三年便可在宫外修筑府邸了。也自年后起嫣儿和阿荧就再也没有与何琰川ษ一起玩过了,有时候阿荧在宫内遇见何琰川ษ,想要他把自己投壶扔到树上的箭给拿下来可他总说有事儿要忙便匆匆走了。
她说罢,又转头看向舅舅,“舅舅觉得这样写可好?”
她向来手劲儿大,不过一会儿就将几滴清水研成浓墨。皇帝持笔沾了沾砚台中的墨水,刚想要下笔却又将握笔的手抬起来对阿荧道:“你来。”
第8章耳洞
“舅舅为何要给我耳坠?”
所以当阿荧被唤做兖阳公主之ใ后,她总是觉得自己้身上有母亲的影子,而她不愿成为母亲的样子。
要知道,嫣儿是圣上唯一的嫡公主,又是圣上三个ฐ女儿中ณ唯一有封号的公主,这阿荧一来反倒将嫣儿一下子压了下去。
后来,她笑够了,便说:“这河灯是纸做的,在河上飘不过半个时辰便会被水打湿,然后沉入河底,哪里会飘到เ天边。”
何琰川有些好奇嫣儿许了什么愿望,适才她想偷看,可是又没看到,遂问:“你到底在河灯上写了什么?”
妇人从衣橱内取出一件衣裳帮阿荧换上,随后又听阿荧道:“妈妈,我有些饿了,你能不能叫厨房帮我备些糕点。”
阿荧是若竹一手带大的,阿荧视她如母亲一般,遂随着这寻常百姓家唤母亲一般唤她做“妈妈。”
她也不知道他是不是一个好父亲。
一个莫约四十岁的妇人对太后道了一句:“是。”而后她走到阿荧身边拉着阿荧的手道:“小郡主随奴才到外边玩儿。”
“嫣儿,快过来见过你阿荧表姐。”皇后道。
嫣儿满心欢喜的应了好,便拉着表姐的手踏出了门槛ນ。她似乎在踏出娘亲寝殿的那一刻听到爹爹正在与娘亲讨论册封阿荧为公主一事,但她全然不以为意,只是拉着阿荧跑了出去。
说着,阿荧拉着嫣儿走进舅母的寝殿。两人偷偷摸摸的站在寝殿门外,将耳朵贴近大门,只听里头传来了官家的声音:“老二当真是愈发不像话了。”
“官家消消气。”皇后含笑着给官家递了一杯茶,道:“琰殊是个好孩子,只是不善言辞,才惹得官家不快,父子间生了间隙。”
官家接过皇后递来的茶却未饮,只是放在一旁后接着道:“昨日老三成婚,他这个做哥哥的不但不去道贺,竟连贺礼也不送去一份。而自己呢,在那烟花之地寻欢作乐不说,还作了首淫词艳曲出来。今日一早,他那词曲便已传遍了整个ฐ京城。”
“官家莫生气。”皇后柔声道:“这孩子只是还没懂事,以后成了家便好了。”
“他都二十有三了,还能ม不懂事?”官家说后长叹了一声,又道:“我不是没有给他赐过婚。可他呢,成婚当日不去迎亲,竟又躲到青楼去了。”
阿荧听说过此事。那年她不过七八岁,尚住在国公府中。国公府的小丫鬟们闲来无事时围坐在一块嗑瓜子时时常聊些市井趣闻,阿荧对此也感兴趣遂也凑过去一块听。
说是原先官家赐婚与永安郡公陈家次女与宁王,但因安王不愿迎娶陈家小姐,那陈小姐羞愧难当,遂出家修道去了。
“吓死我了。”嫣儿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道:“我还以为ฦ爹爹是生娘亲的气呢,原来是二哥。”
阿荧听后,也未搭理嫣儿,只是迈步离开了。
嫣儿以为ฦ阿荧要去上早课,连忙跟上去道:“等等我,阿荧。”
而后,嫣儿发现阿荧并非是要去书房上课,而是往殿外的方向走去,遂停下来道:“阿荧,你要去哪儿?”
阿荧一边跑出了慈安殿,一边道:“我今早不去上课了,你去罢。”
阿荧话音刚落,双脚还未全离开慈安殿,便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向她走来,她转头要跑,那人却道了一声,“站住。”
阿荧也不知为何,听了他的话双腿便莫名不听使唤乖乖听了下来。她不敢转头,却见嫣儿笑着向那人跑去。
“三哥。”嫣儿迎上去,拉着何琰勋的手左顾右盼道:“我三嫂呢?”
“在英贵妃处。”何琰勋答道。
嫣儿听后,恍然大悟,“也对,英贵妃是三嫂的亲姑姑,她理应她。”
嫣儿刚说罢,又问:“她怎么没有先来给娘亲请安呢?”
“一个时辰前便来过了。”何琰勋道:“那时你还睡着。”
嫣儿听后,失落的噘着嘴,随后又听他道:“去上课去,别ี叫先生等急了。”
嫣儿听后,乖乖的往慈安殿内书房走去。
阿荧一听可以走了,便也跟在嫣儿身后想要偷偷溜走。
谁知她还没迈开步子,何琰勋便揪住了她的衣领。
“你要去哪儿?”他问。
阿荧故作正经的道:“我自然是要去上早课。今日先生所授的是《内训》,可重要了。”
“你适才可不是这么说的。”他放开了她,冷声道。
“你怕是听错了。”阿荧辩解道。
“那你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