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星期日
最后樊志伟没等我开口借钱就十分豪爽说“你老弟是不是遇上什么难事了?有事你就尽管开口喽。”
我说“不不。真的是借年底我一定还给你。”
终于已无法忍耐的我哇的一声朝车外呕吐起来。加上班车左扭右转就弄得我昏昏沉沉疲惫不堪。谁知我身后传来了阵阵讪笑他们笑我这个白白净净且人模人样的大男人居然还晕车。于是我索性一路装出晕车的样子来面朝车窗外全然不顾外边时而飘起的尘雾。
最终他们非常熟ງ练地从班车座凳底下折腾出一个ฐ塑料编织袋来。编织袋藏得很隐蔽也绑扎得很严实。执法人员用尖刀将编织袋划开几张晒干的野羊皮就暴露了出来。他们指着野羊皮大声责问是谁的喊了好几声都没人敢应声。
思忖一下我只好将事情往小里说谎称自己上午闹肚子急冲冲地跑厕所时差那ว么一丁点就跟巴红梅在厕所里碰了一个光屁股。
银花立马收住笑脸偏头盯着我瞅眼神有些怪异。见我问得正经她才说“哪能随便啊同寨同族的就不可以。”
单春艳的心情似乎好了起来一脸的闷笑。她说“小邹呀你真是好涵养。我明明翻弄了你的东西还有意偷吃了你的东西你当真就不闻不问不恼也不怒?”咦?我没点破她她怎么就主动承认了?让我意外的是她承认得居然这么轻描淡写。
我一时语塞不知这个古怪精明的山里女人会耍弄出什么名堂来。
清晨银花又在艰辛地挑水。学校厨房里的那ว口水缸不仅古老而且又深又大银花得来回好几趟才能挑满。
此时我蓦然想起以前在电å视里曾见过农村引山泉进村寨当作自来水的报道。我何不在这学校附近找一眼山泉再接上塑料水管而引到学校来这不就为檑木寨小学解决了一个大难题做了一件实实在在的事吗?
听银花说过单春艳五年前就已成亲了嫁到了牛头坳寨的栗家但她只在婆家住了一年就回到了单家寨的娘屋里。这么多年来她硬是没回过婆家。如今听说她男ç人长年在山外烧砖瓦他们夫妻有名无实竟然就没有离婚。
骤然间我感觉自己寂寞又无聊内心空落落的。一时也没有了写日记的兴趣在学校里走了走又是那ว么เ的没意思于是我信步朝后山走去。
起床穿衣首先想到的是去看看房门。天啊又有异样昨夜临睡之前我明明是用凳子顶紧了的可现在发现凳子退移了好远。让我疑惑的是前几天房门都莫名地开启了还可以用夜风来作些解释但是今天凳子无故地退移了好远门又虚掩上。会是什么把门推开了又扯了回去?真蹊跷
那ว究竟会是谁呢?难道是山寨里的苗民?我满头雾水真是无法闹个明白。
银花挖了一气停下来回头对我说“你莫怪我只讲半句话其实其实我们山里人是不在人后乱ກ说人的。”
我说“可惜没刀子不然我想削一个紫香苕尝尝新鲜。”
情急之ใ下我尴尬无比。
然而我跟她讲的却是九年制义务教育之类的大道理。我还讲到เ了每个ฐ公民都有接受教育的合法权益讲到เ了一个学生没有课本而上课是何等地残酷也讲到เ了穷人家的孩子需要关爱更需要公平对待。
自从回到省城后环境改变了我的生活也在逐步改变。舒虹忽然闯入我的视野就给了我一剂๘强心针也莫名勾起了我男人的那份渴望。也似乎我与岚岚的感情没那ว么重要了。甚至我还认为我父母把她弄进了省卫生厅也算对得起她了。
她决然不信我们这几年相濡以沫的感情会在短短的十几天里云消雾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