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三是她的笑脸。虽然她不是特别爱笑但是她的脸一旦笑开了两ä只大眼睛就会微微眯上两道细长的眉毛必然朝下弯两边的嘴角就不由地往上翘一排整齐的牙齿裸露了出来。因此她的笑脸特别具有诱惑力跟猫的媚脸一样。
那ว天跟单春艳接触闲聊之后我对她就有些顾ุ忌觉得她不仅胆大而且浑身洋溢着一股浓浓的风骚。她的书桌在我房间里我们相处的机会自然多一些可这几天我都有意无意地避开她。
19๗97年9月11日
晴
哦？她想到เ的竟然是这一层？一下子我觉得这个山里姑娘特别可爱了。我说“单春艳和巴๒红梅与你想的就不一样她们在一旁还看得蛮有滋味的。”
这时银花又吞吐起来说“这个这个是不好讲的以后……以后你会清楚的……”末了她为ฦ了掩饰自己้就举手里的锄头挖起红苕来。
一时学生们全哑了一个个都怔怔地望着我。落后只有袁德贵讷讷地说“等冬天下大雪时我阿爹卖了木炭就给我缴学费。”
我也没去追问什么เ而是朝单春艳叫了一声单老师。单春艳见我主动去找她就瞅瞅这个又瞅瞅那个ฐ然后很有表情地盯向我。她笑吟吟地问“小邹你找我有事？”学校里只有单春艳一人叫我为小邹้又由于她把“邹”字咬得死拖得长就显得有些嗲â声嗲气。还有她似乎ๆ有意将“邹”发成“猪”的音于是我就不得不变成“小猪”了。
要说爱情我们之间绝对是有的从相识到短暂的同居我们如胶似漆。可从拆散小家庭以后我们之间的激情忽然就没有了那神圣的爱情也淡化了只能说是平常感情了。而这种平常感情还需要互相努力地去维持。
这时父母向我开出了条件说只要我肯离开岚岚他们就将岚岚安排进省卫生厅。我与岚岚商量再三只得先假装应诺父母的要求等岚岚的工作安排妥当之后再谋法子去说服我的父母。
多云
东想西想中我自然就想到了岚岚。岚岚是我大学同届不同系的同学。我们从相识到相爱极其富有戏剧ຕ性。
晚上我又在房间里的书桌上补写日记。这个书桌是我今天中午搭的就搭在我床边的西窗底下。说是书桌其实就是将一张破课桌用几块厚厚的石块垫了四只脚将自己平时不用的窗帘对折几下铺在桌上找了一根高些的二人凳往桌前一坐。嘿高矮还挺适合的我也就有了读书写字的简陋书桌了。
我捏捏鼻子不好意思地说“我没留意呢。”
原以为学生们会提一些有关城市的问题谁知他们的问题大都跟我本人有关。兴许在他们眼里城市毕竟离他们太遥远了而新来的老师就是从大城市里来的似乎代表着大城市了解了新来的老师也就等于了解了大城市一样。
我说“喝过当然喝过。”
看到学生们充满希冀的目光我知道他们对山外的世界充满了好奇心里一定憋了不少的疑问何不利用一节课的时间来满足一下他们的好奇心？
原以为这山里头的学生会不适应我的普通话因此我开口讲话都比较慢不料é学生们一个个都能听懂还嫌我一副慢吞吞的样子。我也就放下了心中的顾虑话也讲得顺畅起来。只是学生们都是一口山里特有的腔调普通话里夹着土话我得用心听仔细理解。
我大惑不解老师没备课怎么เ能保证教学质量？又想这得去问姚祖英。
我已暗下决心自己้一定要严格要求自己千万不要因为这大山里的某种困难而退缩千万不要因为这里的贫困和艰苦而突生厌恶情绪自己要主动去了解这些山里人真诚地去关心他们帮助他们爱戴他们。
这位单春艳老师也是一口半普通半土话的声腔。不过她比银花讲得流畅ม多了。我嗯了一声趁其不留意就抽回了自己的手。她倒还没什么反而是我不好意思地去捏自己的鼻子。
单春艳还想问我一些什么可回头望见姚祖英踏进房间来就立刻从我床边立起身。她捋捋头发收住笑快步回到了她自己的书桌边。
由于我们三人忙着收拾房间九点钟才吃晚饭。这是我进山来吃的第一餐饭菜就是剁๗辣椒炒秋茄子和清水煮南瓜。
饭后借着天上朦胧的月光我准备到เ小溪边去擦澡。然而刚要上楼的姚祖英却把正要下石阶的我叫住了。
在厨房的右边是一块铺着青石板的空地紧靠山崖堆了很多柴火并斜架着一根长长的竹篙竹篙上面晾晒了几件山里女人平常穿的便衣。山崖的另一头是用石块垒砌的猪圈。
再大喊一声和声依旧ງ。
他们领ๆ头的是一个满嘴胡子的壮汉只有他的手里端着一杆长铳猎枪领着其他四个人不急不忙地朝这边走来。还没等苗人走近老吴就伸出右手捏紧四指翘出大拇指并把大拇指点头似的弯了弯之后再轻轻敲了敲自己的脑แ袋就开始用山里的苗话与他们打起招呼来。
兴许是老吴将我的身份说给了他们五个ฐ苗人的目光就齐唰唰地盯在我的身上。
然而借种的婆娘都会向被借种的男ç人暗下苗蛊这就硬性限定被借种的男人每年必得进山来找女人讨要一两次解药。
老吴告诉我说解放以前这条山道横穿朵朵山是连接两省的要道。在七峰乡南边的乌江乡没有修通跨省的公路之前很多商贾盐贩都途经这阴阳坳而出入两ä省。那时候山里的土匪就特别多他们十分嚣张杀人放火无恶不作。
其实山寨人霸蛮是霸蛮但大都憨厚诚恳只要你尊重他们他们就格外敬重你会把你当成贵客来看待。
此时我与老吴交谈就是一个ฐ很好的学习机会。于是我就主动与老吴拉开了话匣子。
老吴将担子换了一个肩嘘了口气又说“别看杨校长跟我抠工钱我却不计较他。他可是一个老好人棉花团团的性格男女老少他谁都不轻易得罪。”
于是我笑着对杨校长说“没想到เ唱山歌对山里人是那么เ重要哇那以后我也要学会唱山歌。”
在锦山除了秦德邦和肖彩凤之外我不想再有人知晓我父母的特殊身份。杨校长当然不会把我看作是普通的支教干部。他说能ม让县委秦书记如此关心的人绝对不是普通的人。我只好说出秦书记与我母亲是大学里的同学可杨校长还是一脸的将信将疑。
我说“你们秦书记曾亲口答应过我说安排我去一个最贫穷最艰苦的山寨小学支教。他一个县委书记哪能ม说话不算话呀？”
一时间我清傲任性的脾气冒上来了。我索性冷着脸硬邦邦地说“我不管那么多要么安排我到檑木寨小学去支教要么就安排我回省城去。”
冯副主任干咳一声说“杨校长邹้晓明到香坡村小学去支教的事是县委秦书记亲自安排的他的工作与生活你们中心小学打算如何安排呀？”
得到肯定后杨校长似乎ๆ来了兴致他朝门边一抬手就招来一个疤脸的男子。
于是在关门之际我急忙回了一句“秦叔叔再见。”
走到门边的秦德邦明明见到自己的外衣忘在了椅子上他却并不愿意多走几步路过来拿而是有意十分含蓄地提醒肖彩凤要她送过去。肖彩凤在得到เ提醒后知道自己难以捱过去就一下子调整到了做妻子的状态。
过了一会他似乎ๆ拣到了一个恰当的空隙就赶紧说“要不就先说到这？以后我再跟你联系？”估计母亲在那边说了再见他也说声再见就挂断了电话。
由á于秦德邦是与我母亲通电话肖彩凤眼里流露出的几丝鄙夷就让我隐隐不快。
不想抬起来的竟然是银花的一张泪脸。这就让我惊讶了刚才你还笑成那ว样现在怎么就哭了？你银花脸上的天气也变得太快了吧平时我是最见不得女人落泪的。一见女人落泪我就心慌意乱不知所措更不知道如何去安慰人。
在我慌乱无措之间我不经意地一偏头便看见了远远站在学校石阶边的姚祖英。姚祖英似乎是在眺望远山在想自己的心事又似乎在关注我与银花的一举ะ一动。
银花见我忽然不出声了就抬眼来瞅我。这时她也看到了姚祖英立刻๑胡乱ກ地抹抹自己的泪脸用手捋了捋头发轻声对我说“我们还是回去吧早些弄晚饭。”
我觉得姚祖英此刻๑出现在学校石阶边不是无意而是有意她肯定是想看看我和银花在捣什么鬼。我又觉得银花不是单纯地害怕姚祖英而是从骨子里畏惧她。
跟随银花走上石阶我路过姚祖英的面前时姚祖英冷冷地叫住了我“邹晓明我有事跟你讲。”
奇怪姚祖英也开始对我直呼其名了。我有意不拿正眼去看她。往石墙边一站我不冷不热地说“什么事？你直讲。”
姚祖英硬是等银花进了厨房才走近我。她以严肃的口吻说“你听好了邹晓明。她银花是一个定了亲的姑娘你晓得没有？依照这朵朵山里的规矩你是不能ม与她随意开玩笑的更不能随意去碰她的。你是省里来的支教干部随时都要注重自己的干部形象千万不要贪图好玩就跟她胡疯乱颠如果哪天她的婆家人找上学校来你的麻烦可就大了”
姚祖英的一番话就像一阵晴空霹雳把我震得发木发呆。娘天呐她银花是一个已定亲的姑娘而我居然不知情。姚祖英也真是的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而后我一细想觉得自己与银花也没什么虽然开了一些玩笑可并没有过分呀我有什么好紧ู张的？就算银花没定亲我也不准备去碰她更不会跟她乱来。只是在这大山里我邹晓明总得找个伴说说话吧。你姚祖英整天都寡着一张脸我不找银花叫我找谁去？
再说吧人都是讲自尊的谁又乐意别ี人这么เ粗暴地干涉自己的私事？看到姚祖英摆出一脸严肃而又冷漠的神情我也就有些生气了。
思索了一下我心想自己决不能就此服软今天你姚祖英这么地说了我明天就会那么地来说我。
我也冷冷地回敬姚â祖英一眼说“她银花定了亲又怎么啦？就算她成了亲结了婚我跟她在一起说说话好像也没犯什么王法吧？好像跟你当校长的也没什么关系呀？”没等姚祖英做出什么เ反应我就转身走了头也不回。
厨房里我帮银花烧灶火还故意跟银花有说有笑。我这是成心想气气孤芳清傲的姚祖英。其实我内心在暗暗地打鼓以后与银花说话还是得注意些。
晚饭后我先冲了澡再坐到房里写日记。前几天的日记终于让我补记完了今晚开始写今天的。现在我觉得写日记不仅能消磨时间同时又极其耗费时间。一落座一开写就是好几个小时有时竟还有些收不住笔了。
!!!!****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