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琴芬对他的态度显然不如对外孙来的好,只是象征性地点点头,便牵着孩子上楼ä去了。
贺南风张了张嘴,想要解释,却没有说出口。
“喂,小孩,你抱着我干嘛?”
“妈妈。”小男孩的声音奶里奶气,望向她的眼神既委屈又倔强:“妈妈,你去哪里了?宝宝好想你。”
许知意这才知道,拉着她又哭又笑的这个女孩名叫秦梦恬,是市一中的高三学生,而她现在的这具身体碰巧也叫许知意,和秦梦恬是同班同学。
看着秦梦恬擅自沉浸于某种幻想的情景,许知意笑了笑,总结一下得到的消เ息:这个也叫许知意的女孩似乎是学校的大众情人,还有个叫做柴君赫的小男朋友。
自那ว以后,许知意为了避免妈妈睹物思人,就将那些画ฑ画的那些石膏像、画ฑ笔、画板、颜料é都丢â了,再也不画画了。
为了让妈妈高兴,她非常努力地学习,年年都是三好学生,上了高中后更是每个ฐ学期都拿奖学金,果然成了她妈妈的骄傲。
那时候许知意想,她一定要上个好大学,学个好专业,以后赚很多很多钱来养妈妈,让她开开心心地生活。
可是老天像是和她们母女俩杠上了,见不得她们过舒坦日子。
许知意刚升上高三的那一年,程琴芬查出来得了肾衰竭,而且还挺严重的那ว种。
她们母女俩本来就靠程琴芬的那点工ื资生活,得了这病,班也不能上了,只能歇在家里,等着每个ฐ月国家的补助。
她每个星期都要去做透析,做一次好几百块钱,根本负担不起,于是许知意决定不上学了。
为了这事,母女俩没少拌嘴,后来,大家各退一步,达成一致,可以不上大学,但是高中必须读完。
于是,高中毕业后,许知意开始了漫漫打工之ใ路,一晃就是六七年。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上次去庙里烧香有效果了,这次被她应聘到一份美术培训机构前台的工作,她看着那些画ฑ笔手痒,就忍不住画了一幅画ฑ,这下好了,正好被送孩子来上课的画廊老板看到,随便聊了几句,老板知道她家里困难,当然最重要的是她的画物美价廉,就说可以把她的画放在自己画ฑ廊里出售。
没想到,居然真的被大佬看上了。
“知意啊,你这回要发达了,赶快回去多画点,说不定你妈妈的手术费就有了。”老板一边说话,一边将刚送过来的裱๗好的画挂墙上去,这一批画里,又有一幅是许知意的。
许知意拿了钱开心得很,跨上自行车绝尘而去。
老板看着她的背影,很欣慰,转头跟屋里忙活的老板娘说:“这丫头算是苦尽甘来了,也要二十五岁了吧?好像为了给她妈妈攒钱看病,都没时间谈恋爱,这么标致的小姑娘可惜了。你不是喜欢给人做媒吗?也帮知意看看有没有合适的,这丫头真不错。”
这时候店里走进来一个客人,是个年轻的男孩,高个子白皮肤,帅得一塌糊涂。
那小伙子一进来就像是看中ณ了许知意的那幅画,出神地盯了好一会儿。
老板一看有戏,就上前给他介绍,吹牛说这是最近一位新崛起的美女画ฑ家画的,价格也不贵,只要6๔800่。
不是老板黑,是因为之前许知意卖出去的那一批画ฑ就是这个价钱,这等于是她现在的身价了,不能ม降。
刚说完,那小伙子的手机就响了起来,他接起来之ใ后脸色变了变,边说话边出去了。
“啧啧,看来知意的这个ฐ价钱,还真只有那ว位老板能接受。”
急着帮许知意把画卖掉的老板立刻拨通了之前买家的电话,很快,那ว边就派人过来付钱取画。
等之前那个小伙子再回来的时候,画已๐经不在了。他也没说什么,只是失落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