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好了……”
“始风,始云,你们好好扫地,等我回来再聊。”
死者亲属愣了一下,“有什么说法吗?”
石坚也不以为意,转身就走了。刚ธ才他可不是胡乱收费,下棺费、盖棺费、扮孝子费、流眼泪费已๐成赶尸行当的惯例。
知道的越多,石坚心里越不安。
坐轿回到溆水县城,石坚一直在想这件事情。晚上项声、许真人、张大胆都睡了,他却一点睡意都无,坐在桌前鬼使神差ๆ地拿出玉片。
项声没好气道:“哥哥冒讲老弟,你的伤比我重,差点叫伢儿把你赶回老家了,还不是呷烟呷得凶。”
“屁话,没人说你怎么知道我不听?”
仔细打量就会发现,他身上似乎ๆ插着七颗钉子,一颗插在天灵,一根颗在心口,一颗插在丹ล田,另外四根分散在身体各处。
“凡被死镇之ใ法封镇的邪祟,皆为大凶之物。”
姚千总素有威望,刚才二话不说斩ล了一个逃跑的清兵,强势稳住阵脚,然后边打边退,迟缓了僵尸的攻势,士兵、衙差们都很信服他,纷纷依言而行。
“千总大人,糯米也没了。”一个ฐ清兵颤声道。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石坚惊了一下,猛地扭头看去。声音是从一间米铺传出来了,米铺的门敞开着,门口、门槛ນ上有干涸ຈ的血迹,连在一起,径直延伸入店内。
“这只死猫!”
“起!”
“啵!”
“行动。”
“张大胆,这次看你往哪儿跑?”
项声嘟囔了一句,从针线盒里拿起针ฤ线,对着光亮处穿针引线,然后在石坚诧异的目光注视下,把死尸的头抱了起来。
说着,项声招呼道:“伢儿,不要站那么เ远,站过来点,离得近看得清楚,我教你怎么缝脑แ壳。”
石坚鼓着腮子回道:“清甜!”
“项师傅,够了够了,买多了吃不完。吃完再买。”
他先扎马步。
最标准的马步要凭空站出一匹马来。
许真人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他,将他拉到เ身后,直面钱开道:“师兄,你违反门规,收人钱财,行凶杀人,罪不可恕,今天我要替师父清理门户。”
“我们三个人。”
“实话告诉你吧,入了我们这一派便会绝后……”
许真人一把抓住他,“慢什么เ慢,再慢你就没命了。”
我看送被子是假,馋我的身子是真。
“丁嫂子,我身强体壮,不怕冷。已经很晚了,你早ຉ点回去歇着吧。”
其实紧张道:“项ำ先生说了什么?”
“他说他不怪你,他一直想找机会向你道歉,十七年前不该说那些难听话,可你十几年不去溆水县见他,他对此耿耿于怀。”
其实挤出一丝笑容,怅然道:“徒弟,你知道我为什么十几年不去溆水县见他吗?”
“不敢?”
“你……”其实指着石坚,想骂又骂不出来,颓然道:“没错,我不敢去见他。”
“师父,那是个意外……”
“如果不是意外呢?”
“什么เ?”
宛如一声惊雷在石坚耳边炸响,震得他脑แ袋发懵,半响才缓过劲来,犹然满脸不敢置信,嘴巴干涩道:“五仙教术士是你故意引过去的?”
其实脸色苍白,嘴唇微微抖动,“碰见项先生和他徒弟完全是个意外,我虽然身受重伤,但引开五仙教术士却没有问题。我、我想着赶尸匠也是灵界ศ中人,能够帮助我,就、就……”
其实痛苦道:“我、我真的没想到เ……会弄成那个样子。”
石坚的心情真如过山车似的,一会上一会下,项声拿他当儿子看待,要是师父害死了项师傅的徒弟,他夹在中间就难过了。
望着呆愣愣的师父,石坚又好笑又心疼,这件事他纠结了十几年还忘不掉,越想越纠结,越纠结越愧疚,恶性循环,都快成他的心魔。
“师父,你不要多想了,那就是个意外,何况项师傅当初是自愿帮你的,你没做错什么เ。你欠他的,我已经帮你还了。要是还放不下就去溆水县拜祭拜祭项师傅,把话说开,磕个ฐ头,道个歉,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其实期待地问道:“过得去吗?”
“以我对项ำ师傅的了解,他那ว边肯定过得去,你要是过不去就好好补偿一下我这个项ำ氏唯一的赶尸传人,符啊、法器啊、道术啊,身上有的全给我……”
“滚!”
其实骂了一句,脸色变好了很多,他相信徒弟的话,也认同他的看法,解铃还须系铃人,自己确实应该去趟溆水县。
“师父,没别的想问就回华阳观吧,二师伯让我半年抄完观里的藏书,时间很紧,必须争分夺秒。”
“走吧。”
二人向前走着,其实突然道:“徒弟,你在溆水县碰到เ的僵尸应该来自天尸宗,杀了就杀了,不用担心他背后的门派会来找你报仇。”
“天尸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