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赶到的时候,单渡喝得正兴,跟旁边的陌生姑娘不知道在聊什么开怀大笑的。
刘嘉叹了一口气,上前拉单渡的胳膊,后者双眼泛着光,问:“你们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在开始这段关系的时候,庾阙尤为认真问过她:“你敢吗?”
这段关系,让单渡觉得新鲜,也觉得刺激。
过去两个月了,单渡倒不是要计较个ฐ什么,但也没那ว么心宽到可以当做没发生过。
电话很快打过来,是很欢快的语气:“单渡,你现在在哪儿呀?”
即使得知梁乌这次闹事是对蒋乾动了手,她也没多大的感动可言。
关于梁乌的那段过去,没人知道她花了多大的力气走出来,背负幽深的黑暗走了那么久,有多痛苦也只有她自己้才知道。
除了饮食,单渡在肉体上的需求也得到空前的满足。
单渡筹备要走的前一天被告知,庾阙要去北京,时间一周到半个月都有可能。
单渡一路赶过来的,不知道是心过分急,还是天气炎热得无情,她的额头上已经冒起一圈小汗渍。
秦歌久一直就没什么好性格,加上昨晚在自己场子里发生的那堆杂沓事儿,让他烦上加烦。
单渡像只落汤的鸡仔被庾阙拎在手中ณ,双脚还踩在浴缸里。
这个时候,双方แ都无需多言。
都是女孩子,要点脸。
女生拔高音量:“我是说你,麻烦自重,不要给别ี人抹黑。”
单渡对别人不感兴趣,她只想撕庾阙。
松手也极迅速。
而更让她意外的是,庾阙会玩得这么开。
在这个习惯面前,单渡要往后排。
所以无需单渡再多一点表态,他看得明明白白。
掉头就走了。
黄淼想叫住,可也觉得他走掉更合适。
然后从庾阙和单渡两个人的视线中得以看出,她现在的存在有多多余。
黄淼敬畏庾阙,看向他的时候总是万分小心,于是索性不去看他。
背对着庾阙,对单渡说话,实则是说给他听的。
“渡,虽然有的话你还没来得及跟我们说,我们尊重你不多问。但是。”
但是什么呢。黄淼说不出长篇大论以彰显出自己气势的言辞。
她顿了顿,咽下紧ู张。
“你要知道,我们永远站你这边。你不许让自己吃亏。”
单渡难得看黄淼搞抒情,还是在这种情况下。
感动的情绪略微复杂,细微喊了一声她的名字:“黄小淼。”
下面的话,庾阙接住了。
这些话本也是黄淼为了单渡对他说的。
字短,但贵在意诚。
庾阙:“放心。”
夜色空寂,悬月的光和云晕在头顶,周围的静谧像是夏夜豪手送出的浪漫。
庾阙没亮车前灯,所有的光线只来自路灯和月亮。
双方แ的脸在夜色里模糊又清晰。
遥远笔直地对望着。
单渡启唇,却不知道说什么。
是庾阙走到เ她面前。
她的第一反应是往后退了一步。
她清醒着,所以记得发生过什么。
庾阙明显闻到她身上的酒气,倒也没责怪的意思,他从没骂过她。
因为ฦ他们连架都没算吵过。
“喝够了吗?”庾阙问。
“如果没有,回去继续喝。”
回哪?
庾阙说的那么เ自然,好似什么เ也没发生。
她突然觉得有一闪而过的无力,这股无力是庾阙激发出来的,也正是他那股可以让人安心依赖的感觉,一点点侵蚀她为数不多的理智。无法抗拒。
可她喝酒了,她有借口说全是酒精惹的祸ຖ。
她盯着庾阙的颈,咧唇:“好啊。”
一路上,庾阙也没有要开口的意思,大抵是不想跟这个状态下的她沟通,不如安静着。
单渡喝了酒,太阳穴凸凸往外跳,酒精在体内肆意作怪。
她没法儿安安静静的。
盯庾阙侧脸,看够了又看他露出来的喉结,往下是一丝不苟的衬衫扣,她有了想伸手解开的念头。
她扭过视线,斜着身子半躺在副驾驶上,索性不去看就生不出歹念。
“庾老师,你带一个醉鬼回家不嫌麻烦吗?”她望着窗外随便找话。
听上去倒有几分诧异庾阙怎么还有这功夫管她的意思。
庾阙坦然,反问她:“你一个醉鬼,说跟我回家就跟我回家了?”
单渡闭眼:“……”
活该自己嘴贱才会把脸凑上去被打。
单渡被噎的没声儿了。
然后又实在受不了这么静,尤其是旁边还坐着庾阙。
头本来是偏向窗外的,慢慢摆正,视线又在悄无声息间斜ฒ过去。
这次她看的是庾阙的手。
庾阙的手一直都是她觉得赏心悦目之ใ最。
不过这次有点不同,手背上明显浮起一片红肿,白色的袖口还沾有干掉的咖啡渍。
视线就此顿住。
直到那只手的主人察觉到异样的注视,伸手过来将她的脸轻轻的推回去,摆正到目视前方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