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说,凭他们两ä个人的实力,在荒野里就是一盘自助餐,分分钟被野兽追逐吃掉的节奏。
凯的欣慰消失不见,换成一副目瞪口呆的惊讶神态。涅林本来神色不虞,像是要出口斥责,结果话也忘了说,人也傻住了,半晌才结结巴巴问:“你这是怎么了?”
她却不觉得骄傲,平静地拍打着身上的尘土。
可怜她如花美眷,似水流年,穿越后被一套套神转折打得回不过神,到现在还有点神志恍惚。而且对于一个意外死亡,睁眼就现自己魂穿异世界的人来说,她得到เ的剧本也未免太不厚道了。
但是,苏霓的肚子完好无损。平常人吃顿饭的功夫,一堆食物全然了账。那地方แ干净的好像刚ธ被劫掠过。
她咽下最后一口清水,缓缓站起来,望向目瞪口呆的两个ฐ男人,苦笑道:“我吃饱了……谢谢。对了,刚才说过的话仍然算数,我不要那些带回来的东西。现在我去睡一会儿,没事的话,请不要叫醒我。”
从下水道的规模可以看出,这座城市应该相当繁华先进,连排水系统都井井有条。两ä边墙壁高大结实,地面如普通道路般四通八达,如果在通道分岔处摆个路牌,完全可以当马路使用。
聚集地的人选择了一处比较宽敞的凹陷容身。虽然地域足够宽广,他们仍愿意挤在一起,以免夜晚被野兽或者食腐动物一个一个叼走。
苏霓一路摸回妮妮的“卧室”。这地方名为卧室,其实不过是用硬纸板隔出的分隔间而已。主人用柔软的干草、破旧不堪使用的布料堆出床铺形状,收拾的倒是相当干净整齐。而且地底世界凉爽湿润,气温比地面低很多,晚上也不会那ว么冷。除了憋闷不通风之外,确实很适合人类生活。
从记事起,妮妮就是个孤儿,没有对父母的任何记忆,被好心人勉强养大。她对“家”的概念,之前是和养母一起居住的避难所,现在是眼前这个……隔间。
苏霓瞪了“床”一会儿,心想自己反正没资格表示不满,也就释然了。她回手把纸板拉好,一头栽到床上,几乎立刻就睡了过去。
身体和精神都非常疲惫,但她还是做了梦。
她梦见自己回到了那座悬崖底下,身受重伤,渴的要死还喝不到水,屁股底下坐着虫母坚硬光滑的身躯,心里恨不得把第0่05章|第005๓章地收取钱粮的的人,只好把他们叫做收保护费的流氓。如果比较强力,就叫收保护费的匪团。野外流民的生活本就极度困难,他们还好意思去刮ุ一层油,可见何等丧尽天良。
妮妮不清楚背后的人是谁,只知每隔一段时间,凯都得留แ出部分清水和食物,交给两个耀武扬威的带枪恶汉。而今天正是上缴保护费的日子。
不幸的是,迫于苏霓的压力,凯默许她吃掉所有存粮,于是没有东西可供“纳税”。
接下来的事情就很好推测了:恶汉要强行拿走变异犬,凯一边陪笑一边不肯,其他人坚持要妮妮出面负责,涅ื林只好来找她。
凯明面上什么都没说,心里却已做好最坏的打算。这种情绪感染了涅林,让他开始怀疑ທ妮妮根本没有异能ม。
一梦过后,苏霓的思维似是灵活了很多。她眨了眨眼睛,不慌不忙地说:“这的确是我该负责的事。不过,以后叫我苏霓吧,别ี叫妮妮……他们准备让我怎么负责?”
涅林的态度极其坦白,“我也不知道。”
苏霓已经不记得这是自己的第几次叹气了。她先把涅ื林赶到纸板外面,然后换了一件不那么脏ู的衣服,稍微擦了把脸,这才跟着他出去,去见那两位可敬的收税人。
没做这个梦的时候,她根本不知道虫母给她的压力这么大。也许在她内心深处,纵使托人家的福得以生还,也只能认同自己的人类身份,不知道能为虫族做到什么เ地步。
梦里的那ว个虫母与其说是虫母,不如说是她愧疚的投影。直到เ她对它喊出“给我点时间”,这块大石的重量才有所减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