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威将军府的四小姐找着了,可、可人没了!刑部和大理寺的人可都到了,听说将军府的人瞧见去认领尸体时,险些哭晕过去。”
☆、命案
“你这女子,还打听起衙门的事来了。”白起吹胡子瞪了瞪眼,见白棠让他吓得一缩脖子,被身边郭氏拍了下手背,立即放软语气,“那ว是大理寺左少卿,有铁面阎王之ใ称的裴深。”
抱着东西从侧门绕到房后,才刚ธ从房后出来,就见家里唯二的两个家仆正坐在井边洗衣服,手里的棒槌还高高举着没落下去。
“女儿!你是棠棠?!”白起手里还拿着冠帽,才看一眼就认出来眼前的人是自家女儿,快步下了台阶,“怎么弄得这么狼狈?陈二昨晚说你不愿意回家来,想要替你祖父再守一年的灵,我和你阿娘还担心你是不是不想回家,埋怨我们,你这怎么自个来了?快快,别站在门口了,跟阿爹进屋说话。”
白棠见他看过来,点了一下头,证明小青所言不假。白起居然能一眼认出自己,白棠有些惊讶,毕竟父女俩可是多年未见,还能一眼认出,看来,事情和她想的不太一样。
还好还好,脑袋还在,命还在,她不用去阎王殿报道,只不过——
白棠一双黑眸里闪过好奇,借着周围的火光悄悄打量起来。黑底金蟒袍,这一身打扮,和金吾卫的不大一样,不过还怪好看的。
除了白棠父亲白起外,白老太爷还有一个儿子白树,可惜读书不用功又好吃懒做,靠着白家祖上基业度日,至今三十有四了还未娶上一门媳妇,常常气得白老太爷在镇上追着他打。
白树还会不会游手好闲白棠不知道,但她现在好像会成为第一个死于声音嗓门不够大的冤魂,声音不够洪亮是她的错吗?
“让开!吁——!”
狂奔的马,背上驮着的两人见白棠来不及躲避,连忙抓稳缰绳,试图让马停下来,可狂奔的马哪里这么容易停下来,马蹄高高扬起,几乎直立站着。
旁้边人群里有人忍不住尖叫出声,有的人甚至捂着眼睛背过身去,生怕下一刻就见到เ马蹄踩下去。
小青从地上爬起来,看着马蹄就要踩下去,撕心裂ฐ肺喊出声,“小姐——!”
千钧一发,白棠看着落下来的马蹄正打算直接在地上打个滚往旁้边滚去,撞着什么她也顾不上了,还要不惨死在马蹄之下就好。
刚要往地上打滚时,腰才弯下,腰上忽然多了一只手,借力一跃,搂着她往旁边摊铺的布棚上跳去。
几乎ๆ是两人刚ธ脱身的瞬间,马蹄直接落在白棠刚才站的位置上,地上尘土飞起三尺高,一时闹市竟然鸦雀无声,只有马儿喘气的声音。
“好!”不知人群里是谁高喊了一声,跟着众人纷纷跟着叫好,大喊‘英雄好身手’。
叫好声让白棠回过神来,抬头正要感谢救命之恩,谁知才一回头看清救命恩人的样貌便愣住,话忘了说,礼忘了行,脑แ海里只剩下那晚在破庙前,面前这人把药塞给自己的样子。尽管夜色浓重,可是火光映照下,这张脸断不可能忘掉。
原来是裴深。
“身上可有伤着?要是有伤,我让人送你去医馆,一切药费全由á我承担。”裴深看着眼前盯着自己้看的人,见她眉眼灵秀,眼神似曾相识,微眯双眸,忽然笑了一下。
原来是那ว晚上被山贼掳走的人质,难怪看着面熟,不过换了一身打扮,又时隔一个多月,险些认不出来。
白棠回过神,忙道:“小女子谢过裴大人救命之恩,并未受伤,多谢大人关心。”
两人说话时,马背上的两ä人对视一眼,立即翻身下马朝裴深道:“属下见过少卿大人。”
“长安城内,不得骑行横冲直撞,你们遇上什么เ事,连规矩都忘了。”裴深闻言转身看向两人,面上并无怒意,只是说出的话却叫人不得不小心应付。
“属下知罪。”两人对视一眼,单膝跪下道:“属下愿意领罚,只是少卿大人,案子有新线索了,这是刚ธ送来的信,请大人过目。”
伸手拿过信,裴深回头看了眼白棠,见白棠灰头土脸,脸上只剩ທ下一双灵动的眼睛格外清澈,刚ธ要开口就见白棠做了一个送他的手势,怔忪片刻后笑着点了一下头。
白棠听见三人谈话,不由得惊讶。
这件案子大理寺竟然也插手了,那ว岂不是比一般案子更严重,这原本可是刑部的事情,除非是涉及到重大案件才会交由大理寺主查,刑部协办。但一想到死者牵连到เ宣威将军,而宣威将军的夫人出身宗室,刑部那ว边查了两日都还未掌握犯人犯罪的证据,交给大理寺也是情理中。
白棠走神时,裴深已经转身吹响口哨,一匹马从旁้边的巷子里小跑出来,乖乖走到裴深身边。裴深伸手摸了摸马脖子,干脆利落的翻身上马,回头看了眼还在马下的两人。
“既有急报,还不上马?”
“这位小姐,在下大理寺裴深,若今日之事有任何需求,可随时到大理寺找我。”说完策马直奔大理寺。
刚才两人见状心里一松,朝着白棠作揖示意后便迅速上马追着裴深离开。
白棠微微歪着头,想起刚才惊魂一瞬,要不是裴深身手了得,直接带她躲到เ一边去,恐怕她这会儿不死也半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