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溪没想到茶肆才开张第三天,生意就如此火爆,可见老百姓对于精神生活的需求是多么的旺盛,就算宁化县不富庶,但城里的闲人总归要比乡下多,又没到春播时节,城里人时间相对宽裕所以趋之若鹜。
宋小城正好掀开门帘进来,闻言眉飞舞地问道:“五爷,您看我怎么样要不您就收我做徒弟,以后我帮您说书如何”
到底是识货之人,韩五爷一辈子跟各种故事打交道,匆匆浏览一遍就知道是否会受欢迎。
韩五爷点头:“自然是越快越好。”
“师兄,我可算找到เ你了。”
“行了,这事儿你以后不用操心。你在宁化一天,我该教你的还是会教你,不过你也要适当帮帮忙。”
“啊那是一种很高深的修为,跟你说了你也不懂好了,你先等等,咱们出去再说。”沈溪看了看旁边抱着碗的林黛,心想这事儿不能让小丫ฑ头知道。虽然现在林黛比以前听话多了,不会没事就跟他斗嘴并向老娘打小报告,但难保她听到后有什么不懂会去问老娘,到时候事情便兜不住了。
沈溪本来听老爹去了南门,还以为老爹是去“风花雪月”“享受人生”,听到后面不由á瞪着王陵之:“跟丢了你还好意思跑来说你完成任务了唉,算了,你记得大致位置今天咱俩一起跟踪,我倒要看看老爹到底在做什么。”
惠娘老早便准备好了东西,两ä家人合伙做一个就行了,毕竟天灯的结构还是有些复杂,一家人中只有惠娘会做,也只有她有心思做这个。
周氏骂骂咧咧,其实是责怪沈明钧“不解风情”,她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就是等沈明钧๕回来能好好陪她,结果沈明钧又跟以往一样来去匆匆。
惠娘有些诧异,她仔细打量了一下大门两边所挂春联,以她对书法的粗浅了解,根本不知道沈溪这幅字到底有多出众。
沈溪把新春联挂上后松了口气,到底没让他的那幅字在外面呈现太久,要是被人看到,事情可就不太好解释了。
林黛看了看面前的簸箕,有些惭愧地低下头,“我在想黛玉后来怎么样了,谁叫你故事只说了那ว么เ一点儿哼”
到下午的时候,周氏去街上采办了一些年货回来,因为城外闹乱贼,城里很多店铺都关门歇业了,本应是供销两旺的时节也没买到เ太多东西,不过鸡鸭鱼肉、大米以及糯米粉等好歹都买到เ了,虽然价格比起平时来几乎翻了一倍。潶言格醉心章节已上传
晌午的时候,官差开始挨家挨户征收剿匪的税。但凡是在官府挂了名的店铺,每家都要出银子,以便让地方巡检司招募和训练乡勇平息匪患。因为ฦ惠娘同时经营两家铺子,交税也要交双份。
惠娘把银子交了,并没有感到肉疼,在她看来只要是对地方百姓和朝廷有利ำ,就算破费点儿也没什么。
惠娘既然同意,沈溪便不再多说。
沈溪没什么เ事情做,便琢磨着该怎么宣传,才能ม让城里人都知道惠娘新铺子开张了。
“谢谢奶奶。”三名少女异口同声道。
这时候林黛和陆曦儿不知道从哪儿钻了出来这两个小萝莉在院子里玩累็了就躺着玩儿,你一言我一句聊着,迷迷糊糊睡了过去,此刻๑听到声响终于醒了过来,起床后好像小耗子一样摸到沈溪身边。
转身正要走,沈溪突然想起什么เ,停下脚步道:“姨ถ,我听说咱们县里的韩县令很快就要往南直隶去任职了,年后新า知县就会上任。”
“怎么能ม说没关系呢要说这韩县令是通过姨ถ你防治瘟疫有功才受到เ重用的,他在的话衙门那边对姨的生意自然有所照顾ุ,他这一走,可能有些人就会打药铺的主意其他药铺要是一起跟新县令施ๅ压,姨的生意就不好做了。”
到底是她央求沈溪讲故事的,因为阅历有限并没有觉察沈溪是有意试探她,所以心里面对于自己哭泣可能导致沈溪受罚有些愧疚。
这件事沈溪只能藏在心里,心想先好好调查一下,再从长计议。
来一趟居然没瞧见沈明钧๕的人,周氏在王家自然不敢发作,告辞后刚ธ走出王家的大门就开始不断ษ嘀咕,说什么你爹不顾家要离开城里也不跟妻儿老小说上一声,显然心里面没装着家人,听得沈溪耳朵都快磨出茧子了。
周氏想了想,道:“咱俩最后一次见你爹应该是同一天那次你爹回来,连顿饭都没吃,只是撂下句话就走了,好像是说主ว家那边要差遣他去乡下收田à租呀,不会是那次去了就没回城吧”
沈溪用手探了探老者的手腕。
宁化县地处偏远,城里就算有大夫也并不精于针ฤ灸之道,沈溪仔细回忆了中医典籍中记载的内容,回到药铺,趁乱把他用来给人种痘的银针拿了出来,用白酒简单消毒后便准备下针。
街坊四邻那些长舌妇,之前还数落惠娘道德败坏出来抛头露面,现在却一个个唯恐巴结不及。
等周氏入股药铺一个月期满结账,才发现药铺不但没挣到钱,反而一直在做亏本买卖。惠娘把账本算给周氏听,脸上满是歉疚:“是妹妹的不是,请姐姐过来一起经营药铺,却是连本钱都要赔进去。”
等沈溪走出两ä步,听到เ老者自言自语:“这客家之ใ地,倒也民风淳朴,从这小小孩童身上可窥一斑。”
所有学生都表现得兴高采烈,即便是从县城周边乡村过来读书的孩子,难得有一天不读书都相约上街玩乐去了。
“要不,姐姐也别出去抛头露面,做那沿街摆摊的买卖了”惠娘突然道:“妹妹独自经营这药铺,实在是有些力不从心”
这正是药铺生意蒸蒸日上的时候,惠娘却愿意把生意分出来让周氏一起做,让她有些受宠若惊。
“走的时候锅里烧了一大锅水,现在还热乎ๆ着,给你们倒进盆里了,要洗干净,不然身上会长虱子和跳蚤,痒不死你们。”
“哦。”
就在许多人逐渐忘记种痘这回事,都觉得种痘是找死的情况下,到药铺求种痘的人却突然多了起来,甚至有人抬着得病的人前来求治,结果却被官府的人给赶走了。
九月中旬的时候,药铺一天要给七八十个人种痘,到เ了九月下旬ຒ,每天都有数百人前来,小小的药铺根本无法接待。
等到เ里面见到惠娘玉面无瑕的模样,周氏惊讶得合不拢嘴。
惠娘一脸不解:“真奇怪,最开始我的身上确实长有小水泡,跟得了瘟疫一模一样,可后来不知怎么的水泡就退了,红斑也不见了。”
一个ฐ女人没了丈夫,无人倾诉衷肠,只能把死物当成是寄托,沈溪想想越发觉得惠娘可怜。
本来周氏回乡想带着沈溪和林黛,但她又怕沈溪回去会被家里人扣下,到时候哭天天不应哭地地不灵,把儿子的一生都耽误了。所以周氏一咬牙,干脆一人起行,连林黛也留了下来。
沈溪眼睛眨了眨,一脸无辜:“可是让我来的老先生说,他还有戏本送给朝廷来的上官,要是话不能带到,那位老先生一定会责罚我的。”
“你小子等着,我这就去通知夏主簿。”高个子皂隶觉得事情挺重要,也就耐着性子进去通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