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如此说,他心中却暗暗忖道:九灵元圣的珍贵,岂是付坚区区一介凡人可比,这一趟只怕是有去无回。心念转动间与马面对视一眼,便要上前将他捉拿。哪知阎二轻飘飘上前一步,正挡住他们去路,衣袖一甩,竟将他俩双手一同锁住。
阎二冷哼道:原本就是九灵元圣太过任姓,在凡间肆意妄为,助纣为虐。如今出了事,岂能单单怪罪他人?
包大龙一死,付坚心中百味繁杂。没有人再追着他索命,自然轻松许多。但如此一来,他也成了个杀人犯,便少不得多了层负罪感。
早晨起来时记得去问阎二,他只睡意朦胧地答:那日顺手把他丢â了。其余一概不记得。
他沉思片刻,又道:他身后有妖怪坐镇,深浅还不知晓,我此番前来,亦不可动用大法。还是莫要轻举妄动为好。
付坚申今一声,抚住额头,本以为你吹上一阵阴风,或者轻轻给他一巴掌,就能打得他魂飞魄散,没想到还有这么多麻烦。
他啥都不心疼,就心疼银子,丢一分都难受。
酒保笑道:这我就不知道了,她说是您的老朋友。出手阔绰,生得又艳丽ษ,想必是您哪位红颜知己้了。
那顶端的细小摩擦竟令他微微战栗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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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下的一对小夫妻关了灯,瑟瑟抱在一起。老婆偷偷道:说了110่4的死得冤枉,你都不听。这不,冤魂不散了
等到九点整,门口突地一声巨响。付坚吓了一跳,忙放下拖把跑过去看。阎二抱着一团东西往门里走来,付坚瞟了瞟他的名牌防盗门,上面赫然一个脚๐印。
只是这些,付坚自然是看不到了。
阎二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沙发被烧焦了,塌掉了半边。电视当然也焦了,屏幕上只剩噪点。可阎二仍旧坐得踏实,一动不动,稳若泰山。
付坚问:现在?
阎二也不多话,点了点头算是同意,就往门外飞去。付坚忙呵住他:等等!
判官点点头,从袖袍中拿出一张白底青纹的纸币来。付坚看了一眼,差点气昏过去。
幸而他租的小公寓里医院不远,半小时后,就到了家。付坚身上没钥匙,只好找管理员开了门。管理员瞧见判官的打扮,兴致高涨,边开门边问,您这朋友是演员哪?演的什么戏?
房租减到八百,其他乱七八糟的钱以后免谈。
还是您老明理啊。
付坚进了迷宫,先是抓起一把土把自己的脸抹得漆黑,又剥下墙边一尊吓人鬼像的衣服罩上,这才鬼鬼祟祟地溜进深处。
牛头马面进了暗处,便不再顾ุ忌,穿墙遁地通通使上。可总归人生地不熟,哪比得上付坚如鱼得水,找了一阵,也不见他踪影。牛头道:不若先去宫外施咒将这处封起,叫他逃不出去,回头再慢慢寻他。马面点头道好,两人这便转身沿来路出宫。
付坚七拐八拐,已找到离外头最近的一堵围墙,趴在墙角侧耳细听。起初只觉寂静无声,方才的热闹仿佛消เ失得一干二净。过了一阵,却听见打闹声起,兵器相撞铿锵作响,间或听到马面气急败坏的抱怨。付坚凝神静气,又等了一段,动静果然止了,墙外仿佛心灵感应一般,传来了阎二冷冷冰冰的声音:出来罢。
付坚嘿嘿一笑,擦干脸上的泥土,拍拍pi股熟练地拐出去。迷宫外一片荒草丛生,仿佛入了另一个世界。阎二衣衫凌乱地站在远处,长袖破了几道刀口,竟是难得的狼狈。
付坚上前笑道:不知为何,总知道会等到你。
阎二也隐约一笑,却不多话,拉上付坚快步向外走。走了几步,天边突然一道响雷,身后一股大力袭来,将付坚从阎二手边拉开。付坚踉跄几步,只见一团白影咻地下坠,钉子一般钉在他和阎二之间,正是满脸傲气的东海敖丙。
阎二上前就打,敖丙一把抓住他,怒道:不过一介凡人,和你又无甚关系,你和我拼什么命!
付坚本老实站在一边,听到这句话,心中却像吞了一颗苍蝇似的,好生不爽。忍不住上前抓住阎二另一半,不服气地道:我都睡过他了,怎么没得关系?
敖丙怒火中烧,哧道:这有什么了不起,我俩从小时算起,还不知睡过几百年呢。
付坚一时语塞,心中火起,抓着阎二的手不觉用上了几分蛮力。阎二甩开敖丙,蹙眉道:胡说八道,你我之间,可从未像你与你小妾珊瑚那般光着身子胡乱玩过。
敖丙道:珊瑚是女子,怎能与你相比话未说完,已明白阎二话中深意,顿时血脉贲张,红着眼睛朝付坚冲去,嘴里边骂:混账,今日把你撕来吃了!
阎二上前一挡,敖丙更是怒发冲冠,目眦郁๗裂。霎时间天昏地暗,飞沙走石,敖丙嗷ç地长吼一声,显出原型,利刃一般朝阎二扫来。阎二躲避不及,被他尾上倒鳞扫在胸ถ口,顿时一口血从口里溢出,往后跌了几个ฐ跟头,才勉强在地上站住。
血打在尾上,敖丙这才全身一震,硬生生收了心神,换回人形,失魂落魄地站在一旁。阎二咳了两声,付坚走上前将他扶起,看到他胸前一抹鲜血,心疼不已地道:不打了,大不了我跟他走便是。
阎二摇了摇头,推开他道:敖丙,我再问你一句,你是执意要掺和此事?
敖丙道:我我犹豫半晌,才咬牙道:没错,我非将他带走不可!
阎二点头道:既是如此,便动手罢。方才让你一手,如今换你接招。话音刚ธ落,人已倏然拔起,闪到敖丙面前,一掌击上。敖丙斗ç了几招,已被他逼得退后十米。但他平日里与龙宫武侍摔跤玩乐惯了,片刻๑已反应过来,舒展身形与阎二近身厮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