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你的!”拉姆梅朵推了我一把。然后绕开那具挡住她去路的“小弟弟”挺胸昂头朝前走起来。
通向瀑布那ว条小路两ä侧树木茂密,树叶上面爬了旱蚂蟥,我忙拉着拉姆梅朵,说“贴着外侧走,离树远点。”话音未落,随着拉姆梅朵啊的一声尖叫,她拼命拍打着右臂。是一只硕大的旱蚂蟥正往她肉里钻呐,我忙伸手将那只该死的蚂蟥从她胳ฑ膊肉里拽了出来,狠狠地踩到脚下。
上午,一出行,我才明白那个民警有私心,他老婆在勒布镇工作,劝我们去勒布是为了让他老婆顺道搭车。
一路都是上山,一路都是搓板路。拉姆梅朵倒踏实,竟然像在摇篮里一样,就那么坐着一摇一晃地睡着了。我贴到紧ู边上,轻轻把她放倒,让她颗散着酥油的脑袋舒舒服服地枕着我大腿。
我们管辖多处在藏北无人区。那是一片最严酷、最苍凉的土地,平均海拔4๒500่米以上,一年冬季长达1้0个月;空气的含氧量只相当于北京的百分之五十左右;铺天盖地的狂风和暴雪无时无刻不在威แ胁着人和牲畜;地下是千万年厚厚的冻土层;地上的人类是这里个子最高的生物;迄今为止的一切科学手段都无法将这里改造成农田à和果园。我们铁路沿线5个派出所,除了第一所那地方แ能见到เ零星的树木,其他四个就见不到一点绿色的生命了。据说有一年,有个地委领导为鼓励群众植树造林,夸下海ร口谁能ม种活一棵树就奖励谁3万元,结果多少年过去了,那里光秃依然。0่6年这条铁路刚ธ开通那阵子,第四派出所的民警始终坚守在岗位上,9个ฐ月以后,有个老民警来位于海拔3千多米的机关开会,看到了绿油油的大树,一下扑了上去,像是看见了久别的恋人,亲热地抚摸着树叶,抚摸着树干,突然紧ู抱着大树失声失态地哭了起来。多少人几天见不着女友、几天见不着儿女、几天见不着宠物就想得骨头缝都是泪,我们的民警——我们这条铁路上的民警——我们雪域高原上的民警——我们唐古拉山脚下的民警却是为了一颗象征生命的树,一片象征生息的绿啊……铁路沿线的民警来机关办事,都忘不了带几片树叶回去夹在笔记本里,闲下来总会把它拿出来,像看恋人照片似的看上一会儿。
肖主任满不在乎地说“这可不一定,昨天,我还和郝玲玲一起上街买了一堆办公用品呐,这能说明什么,这能ม证明什么?!所以,老大,别想那么多,认准了就开始按着步骤一步一步来吧。”他诡秘地一笑,又说“第一步我替你设计好了。”
要陪拉姆梅朵共进晚宴了,我兴奋得不知该怎么เ好,一提气,一飞身,我坐到了办公桌上。
“明白,我明白啊。”我着急忙慌关上房门。
说来也真是,这藏族小美人已经多少知道点我身份了,那次在百货大楼相遇她也说过要去单位找我,怎么这么久了一直未露面呀?
“错!大错特错!”我喝了一大口啤酒,接着说道“我个人前途是小,影响单位形象是大。我是单位老大就不能凡事先考虑个ฐ人,而要替大家着想。你说,我真娶ດ一个晚年慈禧太后那ว模样的,你们还不跟着我天天做噩啊!”
肖主任打着难闻的酒嗝,凑到我耳下,说“我看咱们单位的郝玲玲对你蛮有意思。你让她去宣传队当主持人,说明你也看好她吧。”
这会儿我才想到เ,肯定是手机短信埋下的祸患,林若欣一定看过李完美在我手机上的短信。如果单看那ว些信息是会让人联想到เ些什么的,最致命的是李完美最后给我的那ว一条“你真的睡不着,过来陪我聊天吧,我也不想睡。”还有,我的茶杯忘在了李完美卧室里。
我慌忙挤着笑脸,拉着李完美,说“大家都误解了,先别ี生气,有什么事先进办公室再说。”
李完美听到客厅门嘭地一声,穿着睡衣赶过来,望着我的卧室,惊异地问“姐夫,生什么事了,我林姐呢?”
我催促李完美“你快穿衣服,咱们出去找找她。”
我没急于让李完美去保安公司上班,我对她说你从盆地到เ高原起码要适应十天八天的时间再去工作。
李完美如同一位出神入化的心理医生,不用多说什么,仅靠自己的出现就使林若欣的忧郁๗症状基本消失了。那ว几天,林若欣不用吃药照样睡得很香。
林若欣再一次将我推开,恳切地说“你还是看看吧,也许你看了就什么没食欲了。”
这回我看清楚了,林若欣小腹右侧有一小拇指般的刀疤,宛若一条死去的蜈蚣安息在那ว里。我满不在乎和她打趣道“怎么เ,你加入过黑社ุ会?这刀伤是和人家火拼时留下来的?要不就是做过阑尾手术。”
那ว么,林若欣是怎么抑郁上的呢?
从时间上推算林若欣早到成都了。这是我通过民航售票部门查到的。
那个晚上,我和林若欣心里都不痛快,都变成了哑巴。她闷闷地靠在床上,我则在客厅的沙上无聊地看电视。
林若欣显得很平静,说“不是,我真的不适合你,时间久了你就会明白了。我脾气不好,还、还……”
林若欣很多事都跟我掖着藏着,我已经习惯了,从不刨根问。把菜篮子扔回厨房,我看着两条藏獒在欢快地哼着闹着,气不打一处来,骂道“狗杂种,闹什么เ闹!”
除了没有民政部门的那份证件,从形式到เ内容,我和林若欣已经夫妻般生活了,可我们相处很近,心灵却相距遥远。这种夫妻不是夫妻,情人不是情人的日子让我十分窝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