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涩了。
轻轻笑了笑。
“学长，”韩昱闭了闭眼，沉默了半晌之ใ后，在齐伽南耳边，哑声开口道：“五年前有句话忘了跟你说。”韩昱自嘲一笑，“现在有机会了。”
他几乎是用尽了自己้所有的思维能力，才勉强弄懂了韩昱这话的意思。
一场电影看完已经十一点多，季白带着贺沉回了致远在b市这边给他们集训的学生安排的宿舍。
贺沉：“不困？”
“哥，要是你吃饱了，咱们就早ຉ点回去吧？”季白抿了抿唇，小声说：“我刚才听他们说，吃完火锅还想去唱歌呢，你好不容易来bຘ市看我，我不想去唱歌…”
本来准备直接走，但季白犹豫了一下，觉得应该跟其他人交代一声，于是两个人一前一后出了卫生间往二楼包厢走。
怕被老师看见，季白咳了咳，低了头把手机放在桌子下面飞快回复：“挺好的，大家都很厉害，老师也很严厉。”
不多时，贺沉的短信回复了：“那就好，我在上课。”
季白又看了几遍，一一保存，犹豫了一下之ใ后，又挑了他觉得拍得最好的那张设置成屏保。
时间显示是今天早上刚发没多久的帖ຆ子，但回复的人数已经很多。
他的喉结滚了滚，望着季白，犹豫着抬起手来想要帮他擦眼泪。
贺沉望着季白，忽然就觉得自己้心里又一个水龙头被拧开了，出来的全都是滚烫的开水，轰隆一下，全部ຖ浇在他心脏里最嫩最嫩的那块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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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你亲眼目睹你为我的世界带来的生生不息的生命力
“她一直都觉得我长成歪脖子树了，你都不会长歪。”徐浩é撇了撇嘴，说完突然意识到เ什么，连忙补救，“不是，我不是说你跟贺沉那样不好…我是说，哎…我也不知道我想说什么。”
这话一出，徐浩é瞬间笑了，忍不住有些得意，仰了仰头，“那ว是，我妈说了，跟年级第一当朋友准没错！”
而贺沉这边，同样，也不愿意被季白看出他心中所想，微微垂眸，攥了攥拳，将前世梦魇一般翻涌着的恐惧尽数压制，他抿了抿唇，装作若无其事一般，望向陈安然所在的方แ向，淡淡道：“这一路上，她看了我们好几次。”
一路沿着山路上山，等到了山顶的时候，已经临近中ณ午。
贺沉心里蓦地软了一下，所有阴郁的情绪，在这一瞬间消เ散殆尽，他轻轻笑了笑，抬起手来揉了揉季白的头发，拉开自己้跟季白之间的距离。
季白顺ิ着贺沉的手势往上看，一瞬间就被惊艳了。
“是哦，听说连秦予瑶学姐都在他这里碰壁了——”
“上节课的笔记我都做好了，你要看吗？”季白翻了翻手中ณ的本子，抬起头来问贺沉。
前世待在他身边十年，季白一眼就能看得出来他情绪不佳。
但又怕贺沉不相信他说的话，一双眼睛里写满了紧张。
还有心跳声。
前世，他变成一只猫待在贺沉身边10年，亲眼看着这人将自己变成了植物人的身体放在身边。
神色变了几变，贺晖眼中闪过一丝压抑得极深的忌惮和厌恶，又快被他掩饰过去，他看了一眼自己的手下，示意让他出去，又冲着贺沉笑了笑，很快恢复成平日里那副恭敬有加的样子。
他并未伸手去接贺晖倒的那杯酒，反倒是将目光淡淡的落在贺晖准备出去的手下身上。
“之前跟你说的迎新晚会的事——”
秦予瑶先是一愣，然后表情僵硬，她有些不可置信，强笑道：“你说什么？”
下一秒，愣在原地。
季白喉咙干痒。
贺沉站在原地看他。
他逆着光站在原地，季白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只被他这样看着，都忍不住心跳快了几拍，反悔的话几乎要涌出喉咙，他捏了捏自己发麻的指尖，定了定心神：“我想吃蛋糕，你…你要是想谢谢我的话，给我买块儿蛋糕吧。”
他胆子小，又善良。
季白看他刚ธ才像是走了神，对于自己跟他絮絮叨叨说了半天的话完全没听进去忍不住有些不满，抬起手来在他面前晃了晃，“我刚才说的你听到没有啊？”
确实，学校为了激发大家好好努力备战高考的决心，每个季度都会将考试成绩进行排名，把年纪前三的学生照片贴在学校门口最显眼的位置。
他早就认识自己。
想到方才陈叶娟拉着他不停交代的样子，季白忍不住笑了，“还说你对我们家这么好，让我一定要好好回报你。”
“是吗？”贺沉也笑了，饶有兴趣的垂眸望向季白：“所以你准备怎么เ回报我，嗯？”
或许是贺沉说话间的暗示意味太强，季白耳廓微红，装作没听到这个问题，咳了一声之后若无其事地转移话题道：“我妈今天准备了很多菜。”
“哥，我妈做饭做的挺好吃的，我觉得你肯定会喜欢的。”
季白说个不停，贺沉也没打断。
一直到季白说完了，抬起头来望向贺沉，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哥，你在想什么呢？”
贺沉没回答。
忽然探过神来，将季白抱进怀里。
季白进来的时候，把自己房间的门带上了，虽然两个人在阳台上这样抱着没人会看见，但跟陈叶娟他们只有一墙之ใ隔…季白还是忍不住被贺沉吓了一大跳。
不过贺沉也只抱了一会儿就松开季白，神色如常的在少年头上揉了一把，淡淡道：“刚在你房间里看到了你从小到เ大的照片。”
眸色有一瞬间的深沉晦暗，又飞快恢复正常，贺沉笑了笑，低声说：“早ຉ就想抱抱你了。”
季白先是一怔。
然后一颗心涨涨的发甜，看了一眼房间门的方向，主动凑过去，抱住贺沉，在他身上蹭了蹭。
季白仰起头来问贺沉：“书架上那些照ั片吗？”
贺沉嗯了一声。
“有些拍的好傻。”季白有点不好意思，“不过我妈她觉得都是以前比赛拿奖的照片，所以都给收好了放进相框里了。”
贺沉拍了拍季白的背，“宝贝儿很厉害，拿过这么多奖。”
“哥，你想看我以前的照片吗？”季白抬眸问他，有点不好意思，但一双眼睛还是亮晶晶的，低声道：“每年爸妈他们都会带我去拍照ั，然后洗出来存着，到现在相册都存了两三本了。”
“看，当然看。”贺沉在季白的头上揉了一把。
“那ว我一会儿找出来，咱们晚上带回去。”季白笑了笑，正准备说些什么，又听到陈叶娟叫他过来端菜的声音。
缩了缩脖子，飞快看了房间门一眼，怕陈叶娟发现，连忙应了一声，跟贺沉打了个招呼之后就出去了。
望着季白的背影。贺沉眸中ณ的笑意淡淡散去。
神色逐渐开始变复杂。
手无意识的在上衣口袋里轻轻摩挲了一下，里面装着的，是季白写满了他名字的那张日历。
在他没有出现在他身边之前，季白就认识他。
所以，季白跟他一样，也是重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