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真相到เ底如何，说来听听。”
“这的确是个困扰了我的问题，其实我之前曾经有过类似的灵感，不过由á于缺乏证据，才没有更进一步，但之前听过英才和钱海峰的话之后，情况就大不一样了。我们知道，本案的核心就是四楼的那个阳台，而关于这个阳台，有很多让我们困惑的事情。首先，由于这个阳台的相对封闭性，凶手的行动受到了极大的限制，至少进出阳台只有三条路――实际上只有两条而已๐。”
“那年四月初ม吧，她最后一次来，说了几句失望的话，就抱着孩离开了。在那之后，冯娟就再也没出现过了，至少我爸再也没见到她。”
“那刘队长呢？他后来有没有继续找方辉？”
城市的春节自有着自己้独特的魅力，但确实不如乡间那般红火，不过虽然如此，那过年的喜气却没有因钢筋水泥的冰冷而失去温度，即使在这个漫天飘雪的时节。
时间已是傍晚，公安局附近的街道两旁与白天相比是冷清了不少，只剩下那ว些红得刺眼的春联、灯笼、标语以及远处闹市区里高楼大厦上的七彩霓虹提醒着路人节日的存在，多数店铺已经关门，大家都回家吃团圆饭了，这段时间是该在温暖的家度过的，除夕夜最后的狂欢要等到午夜时分呢。
“那他会不会间迷惑大家时换了一件？”
“或许，但我们再来谈谈你推理之的第二个问题，那就是‘证人’。”
“你小这什么意思？”给我们开门的瘦生气了，像是要打人的样。
“没错，我昨天晚上在学校门外的网吧看见你们二位了，看来没有被注意到啊。”
“她会留下这么容易除去的遗言吗？”说着，昭身体向后倾斜，靠在了墙壁上，面对着钢琴，这正是我们刚进屋时英才靠墙站立的位置。
他一个箭步冲过去，打开了后面的盖，可遗憾的是，里面除了那张照片以外，什么เ其他的东西都没有。
“哪件事？”听到เ这句话，吕老师的脸色也沉了下来。
“那ว么对于胡晓磊这个ฐ人，您怎么看？”
“好——苦——”虽然放了不少糖，我还是在喝第一口的时候就忍不住叫出声来，差点把嘴里的咖啡吐到桌上，“你怎么喝这么苦的咖啡？”
“没有那么难喝吧？”他端起杯闻了一下，“很香呀！”
“因为你不是凶手。”
“可是——”
“你看到这个阳台了，两扇窗都开着，地上全是泥水，可是A区的门口我刚ธ才看过了，B区的情况就摆在我们眼前，但除了你们几个把尸体抬出来的人以外，那ว边都没有任何带泥水的脚印从阳台走出来，而如果我们相信钱海ร峰学长的话，你们当时都不在阳台里，这也就是说，除非钱学长本人是凶手，否则保安死后，凶手都没有从门离开阳台。”
“你这话是什么เ意思？”
“学长！”我叫道，站起身，“方宏光学长！――”我叫着他的名字，可是，隔着车窗，他仿佛根本听不见我的呼喊――
“我只是独自一个人哪。”
“你怎么会认识方宏光？你不是外地来的吗？”问。
“你胡说什么！方宏光学长是很好的人！”听到这话，我心气不打一处来。
夜里乘坐火车令人身心俱疲，而八月底的骄阳又偏偏如此毒辣，身上略๓厚的外套与大量的行李，导致我有些汗流浃背，甚至于有点精神恍惚了。
“哦，谢谢你了，”我一边擦裤ไ上的泥水一边说，“请问，去华荣学是走这条路没错吧？”
“他……”老师蓦地停住了，神色也露出一些慌张，“这……我不知道。”
“您知道的，”昭说，“您当然很清楚，如果你找不出另一个ฐ凶手，那ว凶手就只能是学长了！您知道的，凶手的名字！您一定知道！说吧老师，凶手是方宏光学长还是什么别ี的人？”
老师深吸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
“是谁呢？老师――”昭继续逼问。
“我放弃了，”老师缓缓地低声说，“真正的凶手，他……就是方――”
就在我们等待老师说出真凶名字的时候，一阵玻璃破碎的刺๐耳声响传来，这声音来得如此突然，以至于在场所有人都被它吓了一跳。
这声音是哪里传来的？显然，这声音很大，离我们不远，多半是来自这间房之内，可是程老师的家里，除了我们几个之外，还有其他人吗？当然，我是过了几秒钟才回过神来想到了这些的，而当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昭已经不见了。
“昭人呢？”我问。
“他出去了！”英才说着，也跑了出去。
于是，我和王晓娜也跟了出去，只留下程老师还站在那里。
来到เ客厅，我们发现昭已经把程老师家里所有房间的门都打开了，除了书房旁边的那间大概是卧室的屋。
“怎么回事？”我问他。
“那声音一定是在这个ฐ屋内部发出的，但是屋门是锁着的。”
这时，程老师也赶了过来，脸上充满了焦虑。
“老师，把门打开吧，”昭说，“我想，您也一定很担心吧！”
我看到老师手握着钥匙，可是他似乎ๆ有些犹豫，既想又不想打开这扇门。
“老师！”昭喊了出来，“事到เ如今，您还能瞒得住吗？开门吧！”
“你说的对。”老师摇了摇头，把钥๓匙插进了锁孔，向外转了两ä圈，门开了。
这是一间昏暗的卧室，不但没有开灯，连窗帘ຈ也是拉着的，不知情的人还会以为是有人在休息。虽然光线不足，但是很容易看清，屋内的陈设相当简洁，只有床、衣柜这类很寻常的家具。屋内最引人注目的，大概就是地板央的一个人了，他被用布条绑在一张椅上，倒在地上，面朝门的方向，他的嘴也被什么东西堵住了，所以在他看见我们时不住地发出呜呜的声音，他的身边有一滩水，水散落着一些玻璃碎片，看上去它们破碎之前大概是水杯之ใ类的东西，可能是这些碎片的杰作吧，那个人的脸上有一道新鲜ຒ的伤痕。而这个人，就是我们一直在寻找的，或许就是本案的真凶，方宏光学长。
我们三个见到这个场面，都惊讶得目瞪口呆，但昭却仍旧那么冷静，他和老师一起快步走了进去，扶起了学长，给他解开了身上的绑缚，并清理了伤口。
“嘉铭，”昭叫道，“去拿扫帚和簸箕吧，把玻璃碎片扫一下。英才帮忙把窗打开吧，屋里又昏暗又憋闷呢。”
一阵忙乱之后，我们回到了书房，重新坐了下来。学长和我昨天看到เ时并没有太大的变化，只是面容更加憔悴了，并且脸上多了一条创可贴。
“看来学长是安全的，”昭说，“这下可以真正放心啦。不过我觉得，老师您应该跟我们讲一下这是什么情况吧，随便监禁学生可不是好玩的事情。”
“你不是已经很清楚了吗？”倒是方宏光回答了起来，“还要明知故问？老师是为ฦ了阻止我自杀才这样做的。他知道我决心已定，如果他不把我关起来，是无法阻止我自杀的。”
“自杀？”昭说，“是报完仇之后所以自杀对吗？”
“你既然什么เ都知道，就不必再这样浪费时间了。”
“这么说，你是承认自己的罪行了？”
“是，我一人做事一人当，老师只是为了保护我，其他的事与他无关，你们不要再为难他了！”
我瞥了一眼程老师，此时他一言不发地站在一旁，令我感到一丝不解的是，他似乎对我们的对话并不像我想象的那样在意，仿佛之ใ前的那种关心、焦虑和紧张感已经完全离开了他。
“这么说来，胡晓磊果然是你杀死的？”昭继续问。
“不错！”方宏光大声说，“你刚ธ才的话我在隔壁听得很清楚，一切和你说的完全一样，我早已做好杀死那个家伙之后自杀的准备！杀死他，那ว个恶魔，我绝不后悔！徐嘉铭，”他把头转向了我，“你知道吗？即使我为了杀他忍受了一年的煎æ熬，可我还是曾经打算宽恕他，如果他肯哪怕在阿洁的忌日到เ她的坟前道个歉……可是他……”他的情绪激动起来，并不再说下去了。
“可你听到学姐的信了吗？”这时，王晓娜说话了，“程老师要我们把信的内容读出来恐怕就是为了要让你听见吧！学姐她不要你报仇啊！你难道不知道，你能好好生活下去才是学姐最大的心愿吗？而现在……你报了仇，胡晓磊死了，而你呢？你又得到了什么啊，你觉得你这样做学姐会开心吗？”
方宏光没有回应，只是不做声地低着头，叹着气。
“那么，学长，”昭说话了，我看到他双眼直勾勾地盯着方宏光，“那么你是在行凶之ใ后被程老师带回到这里的，而程老师监禁你的目的无非是阻止你自杀以及不想你被警察抓到吧，我知道老师应当是对你没有恶意的。”
方แ宏光轻轻点了一下头。
“可是，学长，对于此案，我还有一个小小的问题想要问你。”昭说，顿时，大家的目光集到了他身上。
“学长，”昭露出了一丝微笑，“能让我看看你的项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