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遂来到滩口,静候接应船只的到来。
凌转了转眼珠:“不,我会老实地留แ在江东,等大哥的病情稳定下来,我一定立刻去找你。你不用担心我啦!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我不擅音律,勉强可做个听音人。”鲁肃提议道,“诸位都是好乐่之ใ人,不如共奏一曲吧!”
众人商议着,最终决定,孔明抚琴,周瑜舞剑,小乔๒伴舞。
“你真是倔啊……”孔明喃喃低语着,将飘着淡淡清香的药粉小心地洒在伤口上,然后小心地用纱布将伤口密密地包扎好。
“凌的伤势如何?”周瑜低沉的声音从后头传来。
“自然是追小乔了!那ว个臭小虽然可恶,但抓了他却无用!”李锋咬牙切齿道,“追那ว个穿红衣裳的!”
“是!”众将士领命去了。
即使心早已是着急万分,但这两ä个男人,此时却未泄露分毫焦躁的心绪,仍是一派镇定从容的模样。心最重要的人被掳走,下落不明,生死难测,他们却仍能保持冷静的头脑แ,清晰地分析局势。或许他们都深知关心则乱的道理,唯有放下心的牵挂,以局外人的立场,冷睨一切,才能体会到置身事外的莫测,才能准确地把握局势的发展。
李锋狼狈不堪地闪过一腿,恼羞成怒,手的长剑带着呼呼风声朝凌的头顶ะ劈下。
“公瑾对玲儿的死一直很愧疚,很懊丧,他总是自责,那日他就在玲儿的身旁,看着她从马上坠下,却救不了她……”小乔的声音有些哽咽。
凌立时警觉地挡在小乔๒身前:“你想做什么เ?”
入了大帐,听完兵士的禀报,众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呼……快将书信呈上来。”周瑜深吁一口气,面色渐沉,方แ才的燥怒似乎已敛于无形,边拆看信件,边问道,“和夫人一同去树林的公是谁?”
“不了,你们去就成了,我还是老实地呆在营帐里吧。”草船借箭,结果如何,凌早已知晓,便不想再去凑热闹了。
其实她这次没有与孔明同去,最大的原因,她想去找周瑜问清楚些事情,包括他的病,还有他口的‘凌’儿究竟是谁?
“流星雨?慧星?”孔明有些不解,半闭着双眼,微靠着凌,轻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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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孔明也不发一语,低眉垂目,轻摇手的鹅毛扇。
周瑜面色平和,轻笑道:“孔明说得有理,但如今军弓箭紧缺,便扰烦孔明前去监造箭,以备大军使用。”
“‘凌’儿,‘凌’儿,是我害了你……”周瑜忽然睁大双眼,紧抓住凌的手!
周瑜这时意识已有些不清了,似乎已陷入昏迷。凌立时将他平放在地上,伸手解开他颈、胸、腰部的衣服,保持他的舒适和呼吸的通畅。
她仿佛是站在空旷无人的广场上,回望着从远处层层压过来的乌云,勇气和坚强像一张飘落于风尘的纸屑,在不知不觉的寒风,烧为灰烬。她伸出苍白无力的双手,徒劳地想抓住些什么,而身躯却已缓缓地往黑暗的悬崖滑落……
是梦?凌奋力睁开疲惫不堪的双眼,恍恍惚惚地感觉到เ孔明正把她搂进怀里,搂得那么紧,紧到เ她能ม感到从身上传来的隐隐痛楚。
“果然瞒不了你。”周瑜凉笑道,“我昔日的同窗――蒋翼渡江来找我叙旧……”
三人的语调越来越轻,渐渐的,凌什么也听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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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孔明忽然问道:“你的脸?”
周瑜也往前踏了一步,他在凌耳边轻声道:“你莫非到เ如今也没明白孔明的……”
他的声音实在太轻了,后面的内容,凌一个字也没听清,便抬起头想问个明白。
周瑜截住话题,转口道:“傻丫头,这事还是由你自己想通比较妥当。”说罢,修长的手指轻轻弹了下凌的额头。
“等一下,大哥,你怎么和小乔๒一样,话都只说一半的?”凌摸了摸额头,追问道。
“凌,我们出发吧!”周瑜不想再继续这个ฐ话题,一甩银色的披风,往帐外走去,仿佛刚刚的一切都不曾发生过。
“大哥!”凌不死心地唤道,悻悻地跟在他后头,也往外去了。
大船驶近曹营,只见前方浓烟滚滚,想是黄盖已经得计了。
东南风愈刮愈猛,火借风势,风助火威,顷刻间,曹军的战船都燃烧起来,而因为船只都被铁链锁住,无法散开。放眼过去,满江的火,满江的烟,上下通红,曹军水寨已๐笼罩在一片火光。
周瑜、程普率领ๆ韩当、蒋钦๔、周泰等部将兵分三路,往曹军水寨攻去。
曹兵这时哪还能抵抗,水里火里,乱钻乱跳,烧死的、淹死的和死在刀枪之下的,不计其数。
凌站在周瑜的大船上看得真切,江面上早成火海ร,水寨也烧成一条火龙,曹军已溃不成军,皆往陆上逃窜,一时间,四面喊杀声震天。
后人有诗曰:“魏吴争斗决雌雄,赤壁楼船一扫空。烈火初张照云海,周郎曾此破曹公。”
唉!这就是战争!如果曹操胜了,江东沦陷,那ว八十一州ะ的百姓,便可能处于水生火热。
但曹操的八十三万人马,也是人命,同样宝贵,如今便这么白白地牺牲了。
千古流传的赤壁之战,竟是这般的血腥,这便是战争的悲哀,是不可避免的历史产物。
等一下,历史?既然是历史,那她扮演的是什么角色?她又是谁?想着,凌忽然一震。
无论是正史还是野史,记载的周瑜都是在三十岁时便病死了。
但是,如果她将周瑜的病治好了,那ว他是不是就不会那么年轻就去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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