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情形似乎没问题,又似乎哪里有问题。初夏想不出来,就索性不去想。
妈呀,这一把真是赚翻了。
初夏将那本书抽出来,信手翻着,其中ณ一页上面印着:栀子花粗粗大大,色白,近蒂处微绿,极香,香气简直有点叫人受不了,我的家乡人说是:“碰鼻子香”。栀子花粗粗大大,又香得掸都掸不开,于是为文雅人不取,以为品格不高。栀子花说:“去你妈的,我就是要这样香,香得痛痛快快,你们他妈的管得着吗!”
“哦,”何弈说:“这个啊。”
初夏跟林聪慧往校门外走。
“这么惨?”林聪慧抬眼给了初ม夏同情的一瞥。
疼痛之余,初夏还要转过头去看身后的人,果然是何弈,不知什么时候,他已经回来了。
警告的意思很明显。
这天数学课上,初夏正发着呆,被数学老师发现了她眼神呆滞,老师对照一下讲台上的座位表,点名:“初ม夏。”
茫然的初夏根本不知道现在讲到哪一题了,如果是以前,同桌林聪慧一定会提醒她的。
初夏找到自己班的那一摞,把林聪慧的课本塞中间,自己้的垫最下面。
办公室里的老师们正在收拾自己้的东西,准备下班。
“momo,别抢我的momo!”女孩子退后,扒着门框,叫得凄婉。
猫被医生抱到操作台上,它的视线被医生的白大褂遮住了。趁着这个ฐ功夫,女孩子溜出了门。
“公司加班。”
“哦哦。”初夏边下楼边问,“你看见momo了吗?”正说着,随着她下楼的步伐,便看见了厨房门口四仰八叉躺着的momo。
初夏满脸黑线,这潇洒不羁的躺姿,才一晚上,这货还真把这儿当自己家了?
何弈说:“它饿了,就先带它下来吃东西。”
“哦。”初夏的视线转向何弈,“你也吃过了吗?”
“嗯。”
初夏坐到餐桌前,桌上是一碗小米粥、一杯牛奶、一个煎蛋、一碟葡萄。小米粥和牛奶还是热的,也可能是之ใ前又热过了。
看了眼时钟็,已经十点半了。初夏真是饿了,于是没有客气就吃了起来。
何弈坐在她的斜对角玩手机,手机里传出手游的声音。
何弈也玩手机游戏啊。
初ม夏消เ除了饥肠辘辘的感觉,便开始偷偷瞄何弈,他的神色没有什么不正常,这样的话,自己้之前的丑态应该没有被他看到吧?
是吧?
没有吧?
何弈像是感应到เ初夏的目光,忽然将视线从手机屏幕上转移到เ初夏身上,正对上初夏再次偷瞄的眼神。
何弈只看了一眼,很快又专注游戏,他看着手机屏幕,状似无意地问:“昨晚做梦了?”
初夏像是一只在路边翻垃圾桶里的食物被人类发现的流浪小猫,立即警觉起来,竖起了飞机耳:“没,不……不记得了。”
初夏说的是实话,通常她睡觉醒来只记得自己昨晚做过梦而不记得自己้做了什么梦。而且很多时候,她会怀疑自己到底有没有做梦,因为睡眠时间的记忆实在是太模糊太乱了。
何弈没说什么,继续打游戏,好像他只是随口一问,初夏回答什么เ他不是很关心。
初夏没了吃饭的胃口,她捏着筷子,紧张兮兮又小心翼翼地试探:“我昨天晚上是不是说梦话了?”
何弈抬眼看她,初夏一时读不懂何弈的眼神,而他又很快将目光转移到手机屏幕上。
何弈拇指操作着手机,含糊说:“没有吧,我也睡着了。”
“哦,哦……这样啊。”初夏讪讪地,她想了想,像是急于补救似的,又说,“我妈说我睡觉不说梦话也不打呼噜。”
“嗯。”何弈好像是在专注游戏,随口应了一声。
初夏吃完了,主动收拾起碗筷。
过了一夜,初夏对父亲的情绪已经消เ散,而且她觉得丢â脸也没有脸再待在何弈家,何况她已经打扰何弈太久ื了。
她湿着手从厨房里出来,对何弈说:“何弈,我回家了。”
何弈抬头:“这样。”
初夏踩上一级楼梯,说:“我上去拿一下书包。”
何弈坐着没动:“可以啊。”
初ม夏噔噔上楼,过了会儿又下到เ楼ä口往下探着脑袋:“何弈,昨天那ว本书我能ม带走吗?”
何弈仰头,上午的阳光透过玻璃窗打在初ม夏的脸上,从这个角度看她的灿烂笑容比平常更漂亮。他有一瞬间的晃神,待反应过来才组织起语言:“当然。”
“谢谢。”初夏说完又噔噔跑上楼,很快又背着书包下来,叫她的猫:“momo,我们回家了。”声音欢快,全无昨日的沮丧忧愁。小姑娘的情绪像天气,就是来得快去得快。昨晚还期期艾艾,今早ຉ便已阳光灿烂。
初夏抱了momo,何弈也随她走到เ门边,躺在地上的柯基看到大家都要出去的样子,赶忙跑过来,深怕主人不带自己。
开了门,初夏见何弈还要出来送她,忙说:“我自己回去就好了。”
何弈说:“没事,正好遛狗。”
柯基好像能听懂ฦ“遛狗”这个ฐ词似的,立刻๑奔去把自己的牵引绳叼过来给何弈,何弈给它套上了。
柯基高兴得不得了,一到楼下便撒欢地跑,何弈牢牢牵扯住它,不让它乱跑,让它跟着他们走路的节奏。柯基又上蹿下跳起来。
初夏感叹说:“它好活泼啊。”
“嗯。”何弈说,“它好几天没被遛,野着呢。”
快到何弈家小区门口的时候,初夏说:“我走了,拜拜。”
“再见。”何弈说。
“嗯。”初ม夏转头往前走,走了两步,又回头,见柯基很欢腾地想朝她的方แ向跑,却被何弈拉着不能移动。
何弈本来看着柯基,此时忽然抬眼对上初夏的目光。
“拜拜。”初夏对上何弈的目光,笑了笑。
“嗯。”
初夏怕柯基再闹何弈,便加快步伐往前走,走出小区外面再回头,只能远远看到一人一狗的背影了,狗撒欢地在小区路上跑,人在后面牵着它。
初夏忽然感到不舍,情绪来得措手不及,如平静的海面上突然打过一个浪头,将她的心吞没。
她竟然不想走了。
短短不到一天,她就对何弈产生依赖了吗?
何弈是对所有人都那么好吗?还是说,他是因为ฦ对她有好感所以才对她好呢?
这么好的男ç孩子,人品好,性格好,家教好,长得好,学习好,如果能成为她男ç朋友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