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疯了。看着丈夫把你像人偶般摆在一边七年,心心念念的却是别人,你会不会疯?你告诉我你会不会疯?!”她喊着喊着,身子开始不住抽搐,最后蜷在地上,却无人肯上前扶一把。
骆逸冰怔怔流下泪来,“不管你怎样对我,放下的心收不回来。你活着不要我,我就算死也要缠着你。只盼上天怜我,若有来生,赐你我一段好姻缘。”
“师父!”带人过来的青年男子拱手,辛逸农点点头。
“原来是贺二爷。尊驾对泗合门有何高见,请务必指教。”辛逸农一边问,心中却有些奇怪:这贺老二素า来不是冲动之ใ人,也算得上与泗合门有些渊源,怎得会突然出口狂言?
门推到一半,先是听见一声娇叱,费道清一推窗,钢针出手,分袭贺律祥手足与心口。再是一个烛台从霍昭黎房中飞出,直直砸向贺律祥的手臂。
只听“咚”的一声闷响,烛台落地滚了一圈,侯姓青年也跟着落地,手不小心撑上烛台,大呼“好烫”,原来那烛台前行途中,竟是连火都未熄灭。
他嘶声叫着大哥,顾不得再穿上外套,朝洞外飞奔出去。
再次醒来时,老人坐在一边,侧身朝他,在看着什么东西。
“哦。”霍昭黎想起之前在李嬷嬷房中的事,不禁脸红。
程逸岸圆睁双目,困惑地瞧着霍昭黎的背影,断ษ定他上回是真的没发现,才无力地道:“你不要给我多嘴!”为什么跟他说话就这么费神呢?
马千?紧紧捏住蜡丸,无论如何说不出感谢的话,闷头走人。
霍昭黎仍愣愣地看着。
“可是什么เ?”娘眉梢一挑,看起来有点可怕的样子。骆廷鸾听说过娘变成娘之前,是比爹还要厉害的“大虾”——应该很好吃吧,他咽了咽口水。
“没、没什么。那ว就再过几年吧。”爹讪讪地道,然后偏过身子,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突然吼道,“你要抱我老婆到什么时候?”
骆廷鸾觉得爹和娘都很可爱。
他喜欢他们。
十八岁的骆廷鸾仍然喜欢可爱的东西,但是他已经学会不让别人发现这个有损“洞庭贵公子”美誉的秘密。
这年他第一次到เ北方,为的是送妹妹上泗合山拜师学艺。
妹妹小他五岁,自小身体不好,很安静,虽然像尊琉璃娃娃一样漂亮,但说实话不太可爱。
当然对于自己的妹妹,不是用可爱这种标准来评判的,骆廷鸾当然喜欢廷冰——对了,拜师之后,按照ั冯前辈这里的字辈排下来,廷冰就变成逸冰了。这个名字写起来好看,念起来却不吉利。他这么念念有词盘算的时候,妹妹笑笑说没关系,“也许刚好就和我的病痛两相对冲了呢。”
每次妹妹表现得很懂事的时候,骆廷鸾就觉得自己้很惭愧。
妹妹未来的师兄师姐们过来见礼,他完全是大人做派地恭敬对待,一一送上带来的礼ึ物,托他们照顾ุ好自己的妹妹。
东北气候寒冷,若不是大夫说妹妹靛质宜住在严å寒之地加以调养,他是断不舍让这么小的孩子拜入泗合门下的。就算冯崇翰前辈是当世一等一的高手也一样。
“逸农呢?”保养得宜,全然看不出年龄的冯崇翰,问出了骆廷鸾心中的疑ທ惑。
这位比他大两岁的辛逸农,是冯前辈座下大弟子,公认为泗合门最出色的后起之秀,人品武功已在江湖上颇受褒扬,都说泗合门未来掌门一席非他莫属。骆廷鸾这次来,也很是盼望与他好好结交一番。
行走江湖,有一技傍身固然重要,左右逢源却更是安身立命的重要保障。就像若非有虚节庄的江湖地位在,冯崇翰也不可能二话不说便答应了收妹妹为徒。冯崇翰的其他弟子,也个ฐ个ฐ都出身江湖上威信素著的名门正派。
“大师兄?”三弟子王逸婵不忿地撇撇嘴,“多半陪他的心头肉玩去了。”
冯崇翰皱皱眉,似乎要开口责备她的样子,忽听得屋外传来一阵清脆笑声。
“你抓不到我,抓不到เ我!”
冯崇翰打了好几个结的眉间好似变戏法般舒展开来,提高了声量道:“小爱,还不快进来和客人见礼。”
“哦!”
一个身影从照壁另一边闪了进来,骆廷鸾眼一花,穿着一身藏青袍子的小个子便已๐来到大厅之ใ中。
骆廷鸾暗赞一声好俊的身法,定睛看去,一颗心不由得扑腾扑腾跳起来。
可、可爱!超可爱!
小小的个子,大大的眼睛,红红嘴唇嫩得像要滴出水来,白白的皮肤看起来很光滑,虽然一般而言骆廷鸾喜欢随时随地开心笑着,一笑就露出两排白牙齿的阳光孩子,但是眼前这个一脸防备看着他的孩子,又是另一种可爱的感觉。还有头上一左ุ一右扎着两个鼓鼓的布包包,那根本就是他死中的死哇!
“哥哥,你怎么เ了?”妹妹伸出小手碰碰他,一脸担忧。
骆廷鸾用五成内家真力控制ๆ住想上前去捏孩子脸的手,憋得好不痛苦,此时只好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安慰道:“我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