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敢。”曼宁抄完之后,松了口气,朝他福了福身:“曼宁这就给告退,爷好好休息。”
“额娘——”他伸手想抓住她,却始终抓不住,明明是那么近的距离。
“放下就走吧。”胤禛不理会她,拿起刚才抄好的经文放进火盆。
曼宁正色道:“四爷,难道您要在皇后娘娘面前与曼宁争论这个问题?”
“当然是你未来安排。”若兰目光和蔼,瞧着儿子道,“有福晋,有奴才,有产业,让你一世无忧。”
儿子可怜的模样,令她心软,只是,命不由我。“禛儿,总有一天额娘会离开你的,你要学会独立面对。”
小全子一脸感激:“奴才知道,多谢公公。”
李德全忙进来,笑着回禀道:“万岁爷,是王贵人派人来报,说是有喜了。”
“快辰时了,是否要去给皇贵妃娘娘请安?”
喜儿替曼宁打理好后,随曼宁一起去了大殿。
胤禛见他是永和宫之人,本来没有表情的脸色阴了几分更加骇人,薄唇微动:“何事?”
语罢,人已经大步走了。
“四阿哥可说有何事?”
这大半夜,能有什么เ事?
顿了顿,若兰笑意更浓,“你不是希望要个丫头吗,额娘可是满足你的要求。”
“儿子知道。”
若兰垂眸:“臣妾不敢。”
康熙ກ吻了吻她的额头:“真的,表妹,我怎么เ能让表妹生气呢,昨晚只是教训了她,算是为表妹出气。”
母子俩回了宫,胤禛辞别了若兰,就命人备热水,趁着空闲,就随意翻阅桌上的书。书籍凝聚了无数先人的智慧与精华,不过,并不是读死书,还要善加灵活运用。
乾清宫。
“妹妹啊。”若兰摇头叹息说,“你连自己的孩子的口味是什么都不清楚,就来了,闹出笑话,可不是妹妹会做的事。”
“谨遵娘娘教诲。”她永远是高高在上的女人,尽管他们还隔着很多,假以时日,她一定会与她平起平坐,甚至荣登大宝。
康熙心情甚好地抱着佳人,大步流星走进内殿,一路上瞅着若兰粉颊含春、面若桃李的小女人,真是恨不得就地办了她。
结束了长长的一吻,康熙沿着脖ๆ子啃咬吮吸,大手更是没闲着,握住酥胸ถ狠狠揉捏。
他不由一怒,大喊:“佟若兰,为什么เ这么เ狠心,连梦都不肯托一个给朕?”
空荡荡的殿宇,声音被无限放大。
守夜的李德全,忙敲门:“万岁爷,有何吩咐?”
康熙ກ没了睡意,想起了让李德全办的事,便唤他进来。
李德全跪在地上,恭敬行礼问安。
他可从未见过圣上如此失态,可见佟皇后的离去给万岁爷很大的打击。
“查得如何,到底是谁如此大胆?”
黑夜的环境,李德全看不清皇帝ຓ的情绪,吞了吞口水,小心道:“回万岁爷,造谣者是辛者库的一个罪人,在奴才赶过去的时候,已๐经死了。”
康熙冷哼:“一个小小的辛者库罪人,岂有本事了解朕的私事,还传得如此绘声绘色?”
“万岁爷息怒,这帮狗奴才,不识好歹,冒犯天颜,奴才已๐经下令了,谁能提供线索,就会得到重赏,而且也抓了一批人,他们都说是那ว个辛者库的罪人。”
康熙质问:“那晚的人,确定都已经清理掉了吗?”
李德全擦了擦额头的汗,回道:“奴才确定,那晚的人都已经清理掉了。”
过了片刻,康熙ກ道:“不过是一个小小棋子,去,派人好好盯着辛者库,有任何可疑ທ的人都给朕抓起来,朕要亲自审问。”
到底是谁,有天大的胆子如此抹黑他?
他一定要把这个人揪出来,碎尸万段。
就算是事实,敢议论天家的事,简直是自寻死路。
“好了,你退下吧。”
“喳。”
永和宫内,舒雨伺候乌雅氏就寝,梳着乌,触感光滑细腻,忍不住赞道:“娘娘的秀,好看又香。”
乌雅氏一脸笑意:“为了维护这一头秀,你知道本宫可是费了很大的功夫。”
“自然,争夺帝ຓ宠,女人的身体每一样都是疑惑男人的资本。”
乌雅氏问:“对了,宫里的造谣者,查出来了吗?”
舒雨认真梳:“下午李德全去查了,说是一个ฐ辛者库的罪人。”
乌雅氏勾唇笑了笑:“果然背后之人聪明,利用最不起眼的人来传,谁会想得到呢?”
舒雨叹道:“宫里存在这样一号如此心机深沉的人,后宫将永不安宁。”
“越乱才好,宫里的人都太寂寞了,生活太平淡了,不出点事情,宫里岂会热闹?”乌ไ雅氏笑意越浓,“更何况,这人直接抹黑皇上,如此厉害,这样精彩的戏,岂能错过?”
“皇上英明神武,早些年的时候,智斗鳌拜,收复三番,一桩桩一件件,可见陛下不是我等能斗赢的。”
“眼下,我们什么都不用做,好好看戏。”她倒希望那人能好好教训康熙,那ว晚的刺๐骨之痛,她一辈子不会忘。所有的爱,因那晚化作虚无,只有无穷无尽的恨。
“知道了。”
翊坤宫内,宜嫔吃着点心,啃着瓜子,饶有兴致听小宫女诉说外边的传闻。
能ม传出如此劲爆的谣言,绝非空穴来风。
宫里生活无聊,难得拿一次圣明的陛下消遣,倒是不错的选择。
“娘娘,夜深了,要不要先歇着?”身旁的倚翠提醒道。
“听得有味,不急。”宜嫔悠然道,“你说,谁这么大胆敢抹黑万岁爷?”
倚翠早ຉ就想过这个问题了,道:“唯一有点怀疑就是她,德嫔。据说,那晚皇上翻了她的绿头牌,却一身伤过来,很有可能是为了报复。”
宜嫔点了点头:“是有这个可能,但机率不大。”
倚翠不解问:“娘娘,何以见得?”
宜嫔挥退了那ว宫女,饮了口茶,方继续道:“不过是娘家没有势力的包衣,讨好万岁爷都来不及,更何况有胆子抹黑皇上?”
“那会是谁呢?”
宜嫔勾唇笑道:“不必理会是谁,等着看好戏就是了。”
曼宁在房里坐立不安,心急如焚,由于忙着佟皇后的后事,后宫的事情并没有多做打听,今早上宫中ณ竟然传出如此谣言。她特地派人去通知四阿哥,已๐经很久了,都不见奴才的回信。
喜儿端了碗酸梅汤,道:“姑娘,天气炎热,先喝点酸梅汤。”
曼宁喝了口,顿时觉得沁脾心凉:“对了,小路子可回来了?”
“奴婢正要跟您说,他回来的时候,肚子不舒服,特意让奴婢传达。”喜儿道,“四阿哥今天学业繁重,要晚一点才能ม回来。”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喳。”福了福身,喜儿退了出去。
等待的时间被无限拉长,放佛过了一个世纪那ว么漫长,终于听到太监唱喏:“四阿哥到。”
曼宁忙出去迎接:“四阿哥吉祥。”
“免礼。”自从佟皇后仙逝,胤禛变得更加冷漠,英俊的面容没有半点表情,幽黑的眸子深似寒潭,浑身散难以靠近的气息。
这是他们那ว日分别后,次见面,他却变了样。
当宫女将门合上,曼宁开口问:“宫中的谣言,是怎么回事?”联想那ว日他对她嘱咐,她想他定是知道了些什么เ。
胤禛眼底闪过一丝无奈,很快平静如水,“这件事,你最好不要去探听,安心呆着就是。”
谣言或许就是真相,那晚守夜的宫女太监已经毫无踪迹,为的就是掩饰这个秘密吧。
汗阿玛如此,太让人寒心了。
“可是——”曼宁还想说,却被胤禛打住,“宫里的事,知道越少,才能活得越长久ื。”
他不希望把她牵扯进来。
他不愿意说,曼宁也不能强求:“谨遵四爷教诲。”
胤禛叹道:“爷跟你的婚事,因为皇额娘薨逝,爷要守孝三年,所以三年之后,爷自然会再跟汗阿玛请旨ຈ。”
“曼宁理解。”
失去至亲之ใ人,其他事情,又有何心思?“皇后娘娘既然已经仙逝,曼宁是不是该出宫了?”
听她要走,胤禛心里不舍,很快有了对策:“爷会跟汗阿玛说,让你去阿哥所,伺候爷。”
“还望四爷通融?”曼宁一阵失落,进宫有些日子了,她很想念家里的亲人。
胤禛知道,其实是他私心作祟,能真实说话的只有她,他不想她走。
“爷试试跟汗阿玛说。”
看着她失落受伤的表情,他终是不忍,不过,她是他的人,他不会让她离开的。
曼宁重燃希望,眸光晶亮如星,眉眼弯弯:“多谢四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