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县委工作组的颜组长,名叫颜少春。……”一个ฐ先来一会儿的胖姑娘对许琴说,“来搞农业学大寨运动的。传达全国第0่07章体,现在越来越“抵触”啦,对什么宣传都不相信。七姐呢,成天追求个人享受,比以前更叫人讨厌了。四姐的幸福在哪儿?从前郑百如欺负她,如今虽说离开了那个火坑,可是独个儿住在那孤零零的小屋里,沉默得像个ฐ影子似的,她的幸福在哪里呢?……葫芦坝的事真叫人想不透!那个ฐ郑百如,看他挺神气的样子,他把四姐害得好苦!都说他这个人能力强,是个人才,可他为什么เ在家庭生活中会那ว样卑鄙?还有呢,共青团的工ื作也不好做,大家的心思,不知道在想些啥啊?
颜组长没有念稿子。她像摆家常似的介绍着大寨、昔阳的山水,描绘着那里的人们是怎样劳动和生活的。她一连讲了几个有名有姓的大寨的农民的故事,语生动,充满着感,把会场上的干部们都吸引住了。接着,她又讲起了本省山区某个大队的故事,她说刚刚参观了那个大队回来不到一个月。
许秀云正在打扫着小屋里陈年剩下的柴草渣儿。她闷着头不说话,动作有力而敏捷,憋着一股子劲在干着自己给自己安排的事业:她要自立门户了。
老九偏不忙着走,她上前抓起秀云的手来,说道:“我有句话,你可别怪我多嘴……四姐,你才三十岁,还这样年轻,一辈子的事,还长呢!何必这样。”
三姑娘许秋云站住,侧过脸对着地里的妇女们,笑骂着:“理骚婆,你们一天到晚嘴不空。”
“怎么,你还不晓得呀?”
龙庆笑吟吟地说;“谢了谢了,我的眼睛痛,家里还等我吃药哩!”说完,像逃跑似的从一旁闪开去了。
许贞很有礼貌地笑了笑,表示歉然。又对许琴说:“走吧,饭都打好了。”
许琴瞅见郑百如站在那ว儿,好像七姐也邀了他吃饭,心里怪不舒畅,便推辞道:“我就在公社食堂吃。”
善于表的七姑娘把脸一沉,做出嗔怪的样子,不容分说,挽起许琴的手臂就走。
许琴回头看了一眼,见郑百如也跟了上来。许贞把嘴巴凑近妹妹的耳朵,悄声说:“郑百如这一向态度变好了,刚才在街上碰到我,对我说四姐从前对他如何如何的好。看样儿,他回心转意了。呃,要真能和四姐重新า好起来……”
许琴不屑地耸了耸肩膀。
许贞责备妹妹说:“你也跟三姐一样固执了,人家是大队干部呀!如今什么事不讲个ฐ‘关系’呢,三年前,要不是他,我还‘出不来’呢。他有权啊,有什么เ办法?如果,四姐真能和他复婚的话,将来叫他设个法,钻个招工或上大学的机会,把你也‘推’出来,不是很好么……他还是很讲人的呢!”说到这里,她故意放慢脚๐步,等着郑百如走拢身边,便用一种怪吸引人的外交口气,对郑百如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