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萝抱着书包等在最后一截车厢。
城市的夏夜,向来是蒸笼。
色情的意味太重了。
“够了……够了吧。”
挺好的。
家里各色亲戚朋友过来走动,有关系的攀关系,没关系的攀交情,赔偿款还没到手借钱的人倒是来了一茬又一茬。舅舅拉不下脸面,往往喝高兴了还会应,赶客的事情都是舅妈出面。
女孩的声音大了几分:
淡淡的汗味混合着蜜柑的味道传来,她侧过脸去,白皙的脖ๆ颈绷出倔强的曲线。
虽然只有一瞬。
“小萝,早啊。”
她怎么知道。
多少有些心疼,等带完一家人,就给了陈萝一瓶水,叫她先去休息。
矮的是个染发的女生,校服松垮敞开。耳朵上打一排耳洞,很乖张的样子,戴的耳饰却并不夸张。黄宝石土星环、黑金宇航员……还有一些很小很精致的钻,几个字母钉打乱的,排好序后应该是“dark”。
陈萝走到门边才认出。
“好像说,打完球外套就不见了。”
如果钥匙在外套里,还被她带走……
他笑起来,低低的。
“好,我来操你……我看不到เ你,但是你能看到我。”男生郑重道,“你要牢牢记住我干你的样子,就像你说的,永远别ี忘了,知道么?”
太不好看了。
往后拉。
唇满足后,是齿,齿被绣线攀住,不能再进分毫,便轮到了舌。
口水黏腻的银线在暗淡的灯光下拉得很长,呼出的热气将衣服也染湿,口水中的酶的味道便在湿热中忽然分明起来。
也许是身上常年沾着油烟的味道,也许是她也散发孤独的味道,陈萝真的很受这些流浪动物的欢迎。
空气中有爆竹的味道。
陈学梅没好气道,“你去的贵族学校啊,肯定什么都是最好的,在这谦虚啥……”
吃着吃着,问道,“学鑫弟弟呢?”
“对不起。”
他捏她的指,小心翼翼握住,粘胶ด水似的不愿松开。
深重的喘息扑在手背。
陈萝吸口气,笑起来,“走吧,我要赶在十点之前回家……我看看,还有三个半小时。”
她收回诺基亚,站起来,拉了他一把。
许一暗个头大,骤然起身就跟珠穆朗玛拔地而起。她觉得有些好笑,手指捻了捻,小声道,“你头发好硬,还全是汗,跑什么เ跑呀,我又不会真走掉。”
“就是吓唬你。”
她在前面走,絮絮叨叨,明明不是多话的类型,却一直说个不停。陈萝不说还好,越说许一暗越沉默。有些心事不用明讲——细处想来,叫人心酸。
做错的明明是他。
而她为什么还要安慰他?
这种关系完全颠倒,对错不分了。
校门出口有保安站岗。
陈萝松开手,先背着书包出去,站在路边等他。男生开车过来,绕到เ路边替她开门,然后又绕回驾驶室,“包给我,怎么这样重?”
如果说之前多少是委屈的。
现在被这样细致温柔地对待,戳开洞的心,酸软可怜地补上了。她坐到副驾驶,许一暗够过身来帮系安全带,大手摸索ิ着,扣子咔嗒扣紧,两ä人挨得极近都有点僵硬。
陈萝叹口气。
穿过强有力的手臂,环住他的背,“这样抱,行不行?”
“行。”
“……”
“再抱紧ู一点。”
他声音有点闷,像即将下雨的乌ไ云天。
“再抱交警叔叔过来啦。”陈萝往前推搡。
许一暗松掉劲,俯身望她,眼中ณ有些藏得很深的光和影,“对不起。”
陈萝偏过头去。
“知道了。”
没有去酒店,去的日租公寓。
他心思真的缜密,这地方แ在网上提前订了,不用现场出示身份证明,要不两个ฐ高中生过来开房……有够呛。女孩脱掉鞋子,发现还有灶台和冰箱,好奇地查看。
“这边好像能做饭。”她拿起平底锅,掂了掂。
“怎么?”
“……像家一样。”
男生从后面抱住她,亲下耳朵,下巴๒杵在她肩膀压了压,“想做饭么,你做饭真的很好吃。”
陈萝脸红一下。
“不做了,做别的。”
许一暗没出声。
她进浴室,关门时看他靠在沙发,耳朵有点红。女孩心中忐忑,但是热水一冲,那股羞劲和惧怕又没了,鼓起勇气裹浴巾出去,头发还在湿哒哒滴水。
很细的脚踝,脚也小。
但是该大的地方也大——胸部ຖ发育得很好,被浴巾勒出一圈细嫩白软的肉,衬着修长的脖颈和沉静精致的面容,怎么说呢。
仙女似的,让人没法移开眼。
长得太漂亮了。
如果真有心找男人,这样的头脑和心机,什么男人捏不到掌心呢?
许一暗僵着脸,本来也打算去洗的,但是看陈萝拿着吹风机,很笨拙。t恤都脱了又折回来,裸着精壮结实的上身,接过吹风机弄起来。
她眼珠子都没敢动。
就盯着桌子的花纹看。
指节分明的手,比她大出很多,拿着电吹风跟拿小朋友的玩具似的。男生帮她分出发间纹路,低声道,“你头顶的旋,怎么逆的?”
“我怎么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