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人立刻又沸腾了,堂堂侯府居然不肯给重病的世子夫人请大夫?这是被小老婆挑唆着,想害死正室吧?
府尹还没说话,周逸已经开了口:“内务?笑话,人都闯到我屋里喊打喊杀了,狗屁的内务!”
“听见没有?再敢对你妹妹下黑手我就打死你娘!”宁老爷恶狠狠地说。
“去京兆府撤状纸,就说都是你嫉妒你妹妹,诬告她!”宁老爷吼道。
可宁越不准备说,真相太匪夷所思,她宁愿藏在心里。于是她半真半假地说:“二叔应该知道我几天前死过一次,在那时候,我看到了很多事。”
周逸黑沉沉的眸子盯住她,久久没有说话。
宁心兰不能死心,连忙又凑上来,柔软的手指轻轻抚摸着他的胸膛,低声说道:“思成,你有心事的话不要瞒我,我可以帮你分担,咱们夫妻一心,什么事都难不住。”
这一夜,宁越仍旧在迷梦中ณ穿梭。眼前是黑魆魆的院子,一条人影闪进来,月光偶然从云缝里照在他身上,他手中ณ的刀刃泛着惨白的冷光。宁越认出来了,这院子是她的西跨院。
话音未落,人已经到了门外,竟然是京兆府的少尹亲自来了,向着他一拱手道:“周侯,京兆府今日接到一名贵客,贵客说与明德侯府是故旧,想在侯府暂住几日,府尹特命下官来知会侯爷一声,一定要好生安排。”
竟然跟京兆府搭上了关系,还有本事让府尹出面,少尹亲自来说?周松觉得腿又有点软,连忙定了定神,正想再问问清楚,少尹已经拱手作别,周逸也大踏步往外走,擦肩而过时冷冷地说:“把东院收拾出来,我要住那里。”
宁越半晌无语,宁太太是亲娘,她不能不管,可宁太太这么เ软弱,该怎么办?
“那样太慢,我等不及。”宁心兰抹了眼泪,咬着嘴唇说道,“她总是挑唆我跟思成,我还从来没吃过这么大的亏。我要杀了她,立刻杀了她!娘,你帮我找人。”
东院之中,春色比夜色更浓。
宁心兰有些疑惑,伸手接过来搁在枕头边,抹着眼泪说道:“思成,我现在唯一能依靠的只有你,你一定得相信我,真的是姐姐故意害我,我不是不讲理的人,怎么会无缘无故骂她?”
宁越只是摇着头,并不肯接帖子,管事媳妇还想再说,就见她忽地向引枕上一倒,又晕过去了。
薛氏十分贪财,怕有一文钱到她手里,她也要掰下来一半装ณ进自己的荷包,原主进门后接了管家的活,分到的都是出力花钱又不讨好的事,而且薛氏从不从公账里给她拨钱,只让她自己想办法先垫着,等年底一总结账。一年不到,原主ว贴进去几千银子不说还日夜劳累,原本虚弱的身体就更差了。
宁越有一把独一无二好嗓子,凡听过她声音的人都念念不忘,这也是她前世被孤立的原因之ใ一。不过这种异常的天赋通常会伴随一些相应的不足,对于她来说,就是咽喉特别ี敏感,饮食用水稍有些不对就会过敏,眼下这种症状显然是又过敏了。
晴云很快取来了药方แ,宁越看了一遍,方子里并没有她的过敏源,这又是怎么回事?
可崔恕一纸诏书,直接封糜芜为ฦ后,这下,所有人都傻眼了。
崔恕第三次见糜芜时,她伏在他膝上,无处不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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轿中ณ的宁心兰轻轻嗯了一声,娇媚无比,周思成心情激荡,一把把她抱出轿子,搂在怀里向正堂走去。
她忙背转身擦去眼角的泪,摇着头轻声说:“我不是为了让别人看,我只是想让自己释怀,不洗去他们加在我身上的污名,我不能安心。”
原文里含冤而死的自己้,三千世界里无数个她的缩影,她要把她身上背负的不公和委屈统统打翻,她要堂堂正正站在太阳底下,扬眉吐气地活。
周逸看见了她隐约的泪光,盗匪的心突然软到了极点,他抬手极温柔地擦了擦她的眼角,揽紧ู她的纤腰再次跃上海棠枝,轻声说道:“你想怎样都好,我听你的。”
“谢二叔。”宁越低声说。
这一声二叔让周逸柔软的心蓦地又不痛快起来,他忽地咬了牙,一字一顿地说:“我现在就去把周思成那厮宰了!”
宰了他,她就没法子再叫他二叔。
宁越有些不解,侧了脸看着他,语声轻柔:“不是说好了听我的吗?”
这柔软的,似喜似嗔的声音让周逸心中一荡,似有无数繁花在夜色里绽开,而他就是迷失在花香中的旅人。他痴痴地看着她,银白的月光为她如画的眉目镀上一层淡淡的光,让他想起月亮照在幽蓝海面上的景象,那深深浅浅变幻莫测的水色总是让他着迷,他曾经以为那就是世上最美的景色,然而见到她,才知道任何景色都不及她一分一毫。
带着几分恍惚,他轻声说:“好,听你的。”
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永生永世,都听她的。
作者有话要说:越来越喜欢谈情说爱的环节了,老夫的少女心哟……
☆、第13章
夜风鼓荡起来,垂丝海棠粉白的花瓣簌簌落在他们肩头,将两ä人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