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余吟忍住泪,轻咳了一声:“天下之大,去哪里都可以。”
沈余吟心上那个ฐ挖出的洞每到他说一句话就好像会有血冒出来。她脸上全是不解,唇快被咬破,几乎是哭着吼出来:“为什么เ?天下你得了,人你也杀了,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我?”
梁承琰抹去唇边的血迹,轻轻覆上她的眼睛。
他正给沈余吟的指尖涂抹药膏,动作轻柔无比。
“我……拿了,你忍着点……”她怕他疼急了,顺手给她来上一刀。
“笨手笨脚的。”男人看着她费力地将布料绕到他的腰后,沈余吟低着头把剩下的布缠好,她长发落在地上,他低头就能闻见淡淡幽香。
“想去哪儿玩?”梁承琰握紧她的手向外走,她在饮食玩耍上的心思最好懂,想吃什么เ想玩什么都眼巴巴看着。皇宫里什么เ都不缺,唯独缺了些人间的热闹。
他不说好还是不好,面无表情带着她向前走。沈余吟觉得他大约是生气了,拽着他的袍袖蹭上去,语气里有些撒娇的意味:“去嘛ใ,本宫听说那是外面最热闹的地方。本宫不过是想开开眼界,瞧一瞧那里面究竟有什么乐事。”
沈余吟随意应了一声,半天才反应过来她口中的谢公子是谁,连忙从她手上抓起衣衫:“他昨日说几时来?”
她急忙扯过纱帘并伸手挡住沈余吟,遮住她的身子,半是恼怒地看向他:๘“公主还未洗漱,公子还是先出去为ฦ好,承露宫可不是你说来便来的地方。”
“他……他不好好看书,尽做些没用的批注,”沈余吟嘴硬,看到落款处的年份,声音却渐渐小了下去。
沈余吟把这本书收到自己的小柜子里,看到了柜子里一件水蓝色的裙衫,又想起萧淑妃的话:“染绿,去问问他,可有空和本宫出去玩玩。”
“殿下,冒犯了。”萧靖泽拉下脸上蒙着的黑布,站在了门前。
“未能亲眼见殿下一面,不能放心离去,”他上前行了一个礼,声音沉静而温柔,“殿下可还好?”
“本宫没事,”她稳了稳心神,“你之前说起萧淑妃被父皇幽禁,本宫并未多问,现在本宫想知道,她为何被幽禁?”
朝堂之事哪有什么错与对,只不过各为其主争夺利益罢了。
梁承琰走近了床榻,坐到床边。熏香里换了新的淡香,他将香炉挪到เ床下,看向了背对着他的人。
“你与我置气,何必作践自己้身子,饭不好好吃,药也不喝,”梁承琰的声音低了一些,“乖๔,吃点东西再睡。”
她张口就咬,听得身后人闷哼一声。谢璋忍着手上的疼痛将她按到เ怀里,躲向狭窄的墙角。
“还有另一伙人,他们用的佩刀不是宫中所有的,”谢璋的语气稳下去,忍不住哼笑一声,“殿下,您这侍卫藏的未免太显眼了,一条街上只要是没瞎的都看见了。”
青鱼只能领了命退下,沈余吟眼看着她退出宫外才站起来。
“我喝了气死他,”沈余吟拿起酒瓶轻轻晃了晃,还是满的。
她无长兄姊妹,只有一个ฐ才三岁的幼弟,怕是等不到เ坐上皇位的那ว天。而她的母家势力早ຉ已被全部架空。她有的,除了这副身子,再没有其他。
梁承琰偏房的门虚掩着,沈余吟轻吸一口气,攥着手帕的手指有些颤抖。她从未学过男ç女之事,只偷偷看过几本画本。
沈余吟一愣。
他低头看她,“你之前总问我少年时期如何度过,眼前便是了,我来打扫了几日,才勉强成个能看的样子,殿下可失望了?”
“失望什么?”她含了含发烫的指尖,“若非你勤学苦读,文韬武略๓都精通,本宫才不会嫁给你。”
她看着这满屋的书,竟能想起他少年时是如何背负起沉重过往,带着恨意和志气去抗下这一切的。
梁承琰少年老成,可若不是他有必须ี抗下的东西,谁又不愿意做个纯洁无暇的少年呢。
她想了想,偏头看他:“你现在还想着除尽天下恶吗?”
梁承琰淡然的摇头。
人心里装着的东西不能太多,否则会失去最宝贵的。他以前一无所依,所以敢拼上身家性命斩平阻挡自己้道路的人。可现在有了沈余吟,他事事处处有了顾忌。
而满腔爱意也只给了她一个人,心里再装不下天下苍生。
她忽然笑出声,倚着书桌将头贴近他的胸膛,语气里有些撒娇็的意味。
“怎么变了志向呢?本宫看你以前书上的批注,可是说人生没有什么เ可如意的,也不必在乎ๆ。”
梁承琰一顿,低头吻向她的唇,轻轻笑了笑。
“人生不如意事确十有八九,但想来尚有一二分如意可得,若是这一二分里没有你,我便不要这如意。”
她仰着脸,看他温柔神色,轻轻回吻过去。
这一世祈่求的安稳,终于如意。
题外话
瞰有求必应雾来啦。哈哈其实是之前写的小番外啦。评论说我就补充了一点放出来,调节一下最近几章悲伤的氛围吧。谢谢大家支持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