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岁立马停止哭泣,声音都清亮起来:“真的吗?”
“因为我觉得,你或许会心甘情愿留下来。”
视频里,连夏生好整以暇地窝在沙发椅里,没有穿外套,一件白色衬衫稍显皱乱,扣子解开三颗,锁骨处露出一道抓痕,像是女人的指甲划过,下颔角也是红的,嘴角边有伤,刚被人狠狠咬过的那种牙印。
是在卧室里,没有关灯,但他知道,连夏生此时所处的地方,绝不是一个男人的卧室。
至于睡了多久,她不知道。
三天。
岁岁咬牙,“连先生,我只不过是拒绝了你想要共进晚餐的要求而已,有必要做得这么绝吗?”
连夏生面不改色,含笑捏了捏岁岁的鼻尖,“既然你觉得我是疯子,那你猜猜,我会不会将你从飞机上扔下去?”
岁岁一双水盈盈眼弯着笑。
而现在,她眼前这个男ç人,愿意对她说无数句情话,从来不嫌腻。
是他回来了。
岁岁握紧拳头。
她跑了吗?
伴随而来的,还有高跟鞋踩在地板上一步步猫过来的声音。
台阶下延伸开来,是一条一米宽的彩色石子路。路旁้两圃紫罗兰,沿着石子路,依次热情盛放,直至大道。
连夏生走在她身旁้,目光不曾移开过。
怎么也没能ม想到,他们的大吵一架,只有开端,再无和解。
他每次总能ม找出不同的方แ式激她,最后一次回应,告诉她:“我要结婚了。”
岁岁瞪大眼,全身僵硬:“虫……虫子?”
他离得这样近,她几乎ๆ都能看清他的肌肤纹理,冰凉的眼镜框自她的耳尖擦过,他的声线清亮悦耳,低声问:“要我帮你弄走它吗?”
资临在电话那头佯装无辜:“树白接不到客户,我只是为ฦ了帮他而已,他这个人一向傲气,不肯接受嗟来之ใ食,你别ี多想。”
身边没有任何人,岁岁今天只想像个寻常人一样逛街吃饭,不受任何人的束缚。
没什么比发脾气更能ม掩饰自己的心虚。
不要质问,不要怀疑,此刻,她只想要他的包容和怀抱。
岁岁直接拆穿:“你想让我多陪陪你吗?”
比起恋人,更像是夫妻,仿佛两ä人已经度过百年,熟透了,但是又透着斗气的青涩。
过去她读不懂,死过一次再次相逢,这才明白,原来宋明颂目光里多出的那抹喜悦是什么。
岁岁深呼吸一口气。
十分钟后。
她无奈地看向躺在地毯上的资临,他装作听不见,一味地对她笑。岁岁抬脚,轻轻踢了踢,“流氓,快穿衣服。”
屏幕那ว边传来的男声清冽慵懒:“好,我们稍后再联系。”
“我以为你会趁机说要接我回去。”
资临拉着岁岁上前,“外公。”他介绍岁岁:“这是岁岁。”
明老爷子笑着点点头:“你好。”
佣人端来白兰地。
她这里不是个酗酒的好地方。
岁岁垂眸,点击发送,“说不定没什么人看,比起幸福的秀恩爱,人们更愿意看到肮脏不堪的事。”
少女惊呼的声音传来:“你看这个转发量和评论数,资先生,你是不是买水军了?”
“你不会。”
资临垂眸望过去,少女面庞绯红,呼吸急促。他停下脚步,等待她的命令。
小兔子一张脸皱巴๒巴,闷声说:“我要去床上。”
他问:“去哪?”
“什么意思?”
“她还杀了一匹马。”
号角再次响起。
号角响起第三声时,少女纵身上马,以极快的速度骑马奔出去。
一天下来,穆司明显不在状态。
饰演女主角初恋的男主ว角之ใ一是当红小生齐邈,实力与人气并存,他的女友来探班,引发剧ຕ组工ื作人员的围观。
岁岁轻手轻脚,穿着拖鞋来到阳台边,楼下已空无一人。
资临离开了。
门打开,走廊上佣人正抱着枕被,岁岁喊住人,接过枕被,问:“车里的那位先生,什么时候离开的?”
“刚ธ走。”
“有说什么吗?”
“没有。”
岁岁抱着枕被,身后有人喊:“怎么เ不多睡一会?”
岁岁回过头看,连夏生睡眼惺忪朝她而来。
昨晚他在房里守了她一夜,任由她在阳台发呆。今早会在床上醒来,大概也是他将她抱上床的。
他没有像前几天那样抱着她睡,而是自觉宿在沙发上。
她知道,他彻底清醒了。就算是连夏生,也需要过渡期。
鞋尖挨着鞋尖,岁岁扯了扯连夏生的衣袖,“我想吃早餐。”
连夏生微微一笑,揉揉岁岁的头发,“我做给你吃。”
太阳底下无新事,轰轰烈烈的南北之ใ争就此告一段落。岁岁办了停学,停下工ื作室所有的通告,安心待在南城。
在连夏生身边,她不再掩饰,无论是隋穗还是岁岁都行,惹人怀疑ທ也无所谓。
只要不是连夏生,凶手是谁,她都不怕。
连满孝回过别墅,岁岁照ั常唤他连伯伯。连满孝在家待了几天后,由一开始的戒备疏ຕ离,渐渐变成从前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