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从军挠挠头，他原本打算说的，但突然又想起那几年村里传的流言，就有点犹豫，他宋大哥未必乐意听到那ว女人的事。
一直扒着饭的鱼香抬起头“咦”了声，“坏女人？”
四宝从地板上爬起来，瞅了眼拱着屁股、趴在床上的妈妈和三个哥哥，攥着小裤子，笨鸭子一样扑腾到宋书玉腿边，眨眨眼诚恳道：“粑粑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跟哥哥打架了。”
四宝：“……”我不是我没有……臭哥哥！
鱼香拎着尿布问他：“怎么换呀？”
鱼香学着他，弯下腰有模有样地托起肉嘟嘟的小屁股，抬起小脚丫，把棉布包在小腿间。
宋砚目光下移，盯着他鼓鼓的口袋：“……”
本打算凑个赤橙黄绿蓝ณ靛紫hhhhh
小人鱼捂着额头，噘着嘴瞅了他一眼，“不会就不会嘛ใ，干嘛打我。”
宋书玉盯着她看了会，小人鱼睫毛颤抖，躲着他，宋书玉突然就不想问了，将人紧紧ู搂在怀里。
鱼香双腿勾住他的腰，不给他走，宋书玉轻笑，俯身吻了下粉嫩的小耳朵，促狭地盯着她，低沉的嗓音性感撩人，“我起来关灯，你想什么เ呢。”
“不想放怎么办。”
宋书玉气归气，想着顽劣的小媳妇还怀着崽子，打屁股是不可能打屁股的，只能拿着鸡毛掸子震慑一下，以免这小妖怪知道他不会打她，第二天就能蹬鼻子上脸继续这样。
“哦，”说着抓了把他的胳膊。
明明是砸人的人，小脸却委屈的仿佛被砸的是她一样。
“不骗你，你亲我一口就一点也不疼了。”
鱼香每每揉着酸痛的小手，也嫌弃水不干净，害得她尾巴上都是股难闻的味道。
结婚大半年，宋书玉自认自制力已经很强了，毕竟崽子都有了，再见到绵软胖胖的小白兔就激动脸红，那也太不算个男ç人了。
“……”
这到底是怎么了？怎么就突然生气了，宋书玉不知所措。
下午要上工ื，宋书玉搂着怀里的人，短暂睡了一会，就起来了。
王春华敲门：“小鱼，你睡醒了吗，婶子要送点水去地里，你要不要去？”
这一闹就一直闹到晚上七八点,赵家院里的人才散开。
他一出现在镜里，鱼香看着自己的大花脸,越发难受。呜呜呜他怎么เ还是那么เ好看？
鱼香还不知道自己未来已经被规划的明明白白了，她蹲在灶房的地上，照着灶台前的火光，和大牛二牛玩走格子，没有丝毫的突兀感。
“你娘我眼是花了，看这香香，总跟看到香香女娃娃ใ一样，香香那孩子长大怕也得这么俊。”
赵从文意味深长地看了宋书玉一眼，没再提这茬。
那水汪汪挺俏的眉眼，那红润的小嘴，真跟小妖精似的，王春华眼里闪过惊艳，总算明白村口怎么被那群小伙子堵住了，这姑娘不仅比天仙美，身上还有股勾人的气质，年轻小伙子扛不住也正常。
娄ไ国立松了口气，抱紧怀里的媳妇：“秀秀，要是我被砸了，你还会跟我吗？”
何秀秀听过这刘老七的事，可是一点也不同情他，“活该，这种人早该被拉去枪毙。”
刹้不住闸的纨绔娄ไ国立：？？？！！！
何秀秀是被吓着了，她见过鱼香傻乎乎要肉吃的样子，也见过她捧着脸趴在水边吐泡泡的样子，还看到เ过她抱着宋书玉大腿耍赖的模样，唯独没见过她现在这幅杀气腾腾的样子，等何秀秀反应过来，娄国立两ä条腿正跑的飞快，“秀秀！快跑啊！这有个疯子！！！”
章素歆扎着两个麻花辫，穿着时下最流行的碎花裙，五官端正,说起话来也是文文静静,ไ很有股书香气。
谢老女士扶了扶镜框：“挺好,知识没有穷尽,多读书是好的，不过小徐你不知道，书玉这次是请假回来探亲的,过几天就要回去了，怕是帮不上素歆。”
宋砚：“……”
到了学校教师公寓外，宋书玉扶着谢老女士下了车，手里还牵着个笨娃娃。
鱼香揉着眼睛，“她是谁呀？”
宋烨脸色难看，宋书玉却当作没听见，“香香，喊姐姐。”
“我娘——啊！”
再一看，小白菜正骑在人身上，一顿ู粉拳噼里啪啦地迎头盖下。
有时候越是穷人家反而越讲究骨气这个东西，也说不上是好是坏，宋书玉却不知道该怎么เ和这条小人鱼解释这么复杂的东西，只说：“你可以每次只给她一块糖，下课时和她一块吃，不让她娘知道不就行了？”
“香香，叔叔还没跟你说为ฦ什么呢？”
宋书玉看着她这不加掩饰的小女儿姿ู态，心跳突然怦怦怦地，像是要撞出来，她这模样他在很多女同志身上都见到过，她们每次看见他都是这个样子，那时他只觉得反感，现在……
他先前还在想虎鲨崽子的诅咒让他遇见了她，老天大概也垂怜他，才会让她变成幼时的模样，让他可以陪着幼稚的她重新长大，可现在，宋书玉望着这张稚嫩的小脸，惶恐不安。
鱼香乖巧地站在他面前，依旧怀着颗爱美的小心脏：“我要漂亮的～”
鱼香期待地看着他：“好看吗？”
哪里不乱了？鱼香皱巴着脸，掏出小兜兜里的小镜子，照了照ั，果然，睡了一觉头发早乱ກ了，她跺跺脚๐，“明明就很乱，你再给我扎一遍，”
“两个小揪揪，辫子扎过了，不好看，会戳到我耳朵！”
宋书玉凉凉地瞥她一眼，“鱼香香，我问你，我要是真像别ี人说的那样嫌弃你，你打算怎么เ办？”
在人类社会待着，这种碎言碎语必不可少，人类生活有人类的标准，即便他以后带着他们远离这些繁华俗世，也不会全然避免掉这种情况。
小人鱼可怜兮兮地抓着他的手，不说话。
宋书玉知道她未必是真这么เ想的，她的想法一向很简单，别人说嫌弃她没学历什么都不会，她可能只是认为这跟她特别ี喜欢吃肉一样的毛病，和别人有点不同，而不会认为因为这两个ฐ人不适合在一起。
“你会改吗？你乐่意改吗？你改了会开心吗？”每次学习都愁眉苦脸，她不开心，他也不开心。
“香香，你和人是不一样的，他们这样说你，是把你当成了普通人，可你不是，他们的一生、我的一生对于你来说可能就是在海里睡个觉，我不希望对于你来说这段短暂的时间是不开心的，懂ฦ吗？而且，”宋书玉笑着摸摸她的脸，“你比他们厉害多了，你想想他们哪个能打的过你，你能认出妖怪，还能打妖怪，道士都比不过你。”
小人鱼哦一声，尾巴要翘上天。
过些日子，鱼香和几只怂崽子在家躺不住了，又想去幼儿园，去之前还特意抓了条蛇放在兜里壮胆，宋书玉怕吓着幼儿园里其他小朋友，趁小媳妇不注意换了条假蛇放进去。
到了幼儿园，宋书玉看了看新来的那几个小妖怪，逐一对上熊、猫、兔子、蛇还有那只耗子精，问园长是哪个福利ำ院收的人，院长叫什么。
园长以为这位宋同志怀疑她瞎收学生，说道：“是个ฐ老福利院，就在后边那条街上，院长是我认识的，这几个孩子听说是她侄子捡的，无父无母乞讨为生，怪可怜的。”
侄子捡的？这侄子怕是也不一般。
宋书玉又看了眼那ว个个子矮矮，眼睛小小的男ç孩，目光冷寒。
黑鼠从见他进了幼儿园开始，就一直缩在位子上不敢动，眼睛也不敢再瞟鱼香，他可记得就是因为这人，他的尾巴被那只大花猫咬掉了一截，至今没长回来，要不是他蹿的快，说不定已๐经被吃了。
黑鼠想到这，又恨又怕，他才成精，还打不过人类，不过迟早他都要报复回去！更何况这人的好日子就要到เ头了，黑鼠低着头，阴森森笑了两声。
鱼香特意抓的那条蛇并没有什么用，耗子精不知道是不是被宋书玉震慑住了，没有再一直盯着她看，不过，鱼香一眼望过去，还是能看到他的原形，和那只把她堵在墙角想吃了她的大耗子长得一模一样，就是尾巴断了。
她就没见过那么เ胖的耗子，肚子吃的比她还鼓，说不定他就是那只耗子，鱼香放学时把这个猜测告诉了宋书玉。
宋书玉看不到เ耗子精的原形，自然也无从分辨，可就算看到了，他恐怕也认不出来了，一只耗子而已๐，在他过去的印象里除了能把胆小的小媳妇吓哭，就没别的了。
这年暑假，宋书玉和娄ไ国立因着合资办的工厂办的越来越大，两人又准备开个ฐ百货商场，鱼香一听两眼放光，仿佛已经看到เ了满屋的漂亮衣服和鞋子在向她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