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潘老爷的元配夫人姓谢,系出名门,是原兵部尚书家的千金。嫁给潘老爷后生了两个儿子,长子名叫潘云龙,次子就是潘云豹了。
冯嬷嬷堆着笑说完,觑着张蜻蜓的神色似有几分信了,心下这才松了口气。
这回赵嬷嬷汲取冯嬷嬷的教训,不待她开口,一进院门就扯着嗓子嚷嚷,“三姑娘,我是来教您刺绣的,咱们现就开始吧。”
张蜻蜓坐在那儿,等着赵嬷嬷铺开图样,取出绣针绣线,摆在绣屏一旁,然后作请,“三姑娘,请吧!”
幸好有个艾叶略懂些医术,安排了她这些时就专职伺候周奶娘了,张蜻蜓料理完了这此事情,才有心思细问绿枝这嫁妆之ใ事。
张大姑娘命苦啊!从小真是衣不遮体,食不裹腹,就是偶尔梦想一下嫁妆,也不过是一件银首饰,两身新衣裳便已经算是心满意足的了。
得!越描越黑了。算了,张蜻蜓也懒โ得费那个劲解释去了。这些丫头多半都是自幼卖身为奴,只知道跟着主子过日子。就象兰心那样,稍有些姿色就巴望着爬上男ç主子的床,做个半奴半主的姨娘已๐经是毕生最大追求了。
见她是真的吓哭了,张蜻蜓倒手忙脚乱起来,“你瞧你,我不过是随口这么เ一问,你怎么就哭了?好好好!我再不说了,你快起来。这让人瞧见多不好?”
这话也不算太虚伪吧,瞧这多好的料子啊!张大姑娘一贯坚信,料子好了,衣裳就好了。总比穿那ว粗麻布强,对不?
用好料子做出好看的衣裳并不难,难的是用这些并不算太好的料子也能做出同样清新脱俗的衣裳来,这就是功力了,所以顾绣棠还是有几分期待她的意见的。
她这回也不卖弄了,自问自答起来,“这三姑娘既要求我,只打发个小丫头来我就允了,岂不显得我这人情也太淡薄了些?不过是举手之劳,谁又记得住谁呢?”
银子故意撇嘴,“哼!她那叫什么本事?若是奶奶您在她那ว个位置上,包管一个妾室都没有!”
林夫人也着了慌,见章致知额上青筋都爆起了,赶紧坐起身子吩咐,“蠢奴才!还不快听老爷吩咐!”
章致知冷冷的哼了一声,按捺着火气,以尽量平静的语调道,“夫人,我素来当你是个明白人,家中内宅之事才尽数托付于你。这么些年,我在朝中ณ为官,你在家中ณ操持家务,这一应大小事情,还算是井井有条,我也很满意。咱们是结发的夫妻,相知多年。我时常想着,此生能有你这么位贤惠的妻子,很是宽慰,也从未对你料理的家务有任何的置疑。”
她挑眉嘿嘿一笑,“你就不怕把我的胃口养刁了?”
张蜻蜓此时也不着急走了,叫蕙心进来,“吴大娘既给我单做了好吃的,你们可没这份口福!”
绿枝瞧了那丫头一眼,没有吱声。
蕙心露出感激的笑意,正要过去倒水,绿枝却又点了一句,“那可是姑娘亲手烧的。”
斗ç志一旦稍稍出现松动,就立即兵败如山倒了。当意识终于回归了身体,林夫人只觉浑身似脱了力一般,那充斥全身的棉花似又吸足了水,沉重得让她背负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