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饼子被他拿在手里,饼上还扎着他的两颗牙,一颗是门牙,另一颗跟门牙的位置有点距离,牙上还带着丝丝的血迹,可见掉落的过程并不痛快。
严青栀也不知道怎么办,憋笑的同时赶紧把自己手里的盆塞给了严青竹。
歪在小榻上的公子半躺在那里,一言不发,就在小厮以为ฦ对方是不是睡着的时候,他才挥了挥手。
“公子,那咱们……”
那两人在草寮住了一段时间,什么便宜都占,许多人吃了亏也没地方说理,对于他们的观感都很不好。
见此两人也不敢在这里闹下去了,连忙爬起身,收拾东西便离开了这里。
甚至等人离开以后,她也一个ฐ好脸都没给严青竹。
“你这回也太莽撞了,要不是我睡的不熟,被人扒光了蹲窗台下边的可就是你了!你知道吗!?”
“放过你也行,拿钱买命,看你能出多少钱,合理就放了你们,不合理我就把你送官!”
“别跟我玩什么花样,你这种人我见的多了,还都以为自己带上刀就是无敌的了!”
严青栀接过了后面的事情,当当当的剁了好长时间的肉,等到严青竹把东西都收拾好,才又嘱咐他去外面租个ฐ锅,大些的,看一会儿人多了租不到。
之后便端着砧板和大盆去了大厅,找到严青竹租的锅,跟着便直接抻起了馅饼来。
这里地面铺的是临城白石,显得屋里大不说,还亮堂。
换做腼腆的人,还未必好开口,但姐弟俩没长那ว个神经,再加上正赶时间,直接开门见山,说自己้是准备做货郎生意的,带了足够的银钱过来上货,要看看这里的东西。
严青栀接过风灯的提手,对着炕被一通翻找,最后确定没有虱子,才放心不少。
虽然有些硬,但也很暖和。
严青栀微笑的看着严青竹,像是个纵容弟弟的哥哥一般。
“朝廷为什么เ搭这个啊?”
其实不然,这些钱虽然不至于让言家伤筋动骨,但缓个三年五载也总是要的!
再把两个孩子卖的远一点,还能再赚一笔!
言老头先是一愣,觉得这个名字十分耳熟ງ,但紧跟着心中就是一慌。
马车缓缓前进,严å青栀的声音再度响起。
半晌,言老头的肩膀才耷拉下来,像是妥协一般率先开口。
“老爷子痛快,我也就不拿乔了!”
“孽障!孽障!看来老夫放你离开,真是便宜了你!你这个ฐ不知孝道不知礼义廉耻为何物的小畜ไ生,放你出去也是污了我们言家的名声……今日……老夫就要打死你……”
严å青栀刚才的忐忑顿时消了大半。
“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行!你不要见老爷吗!你给我等着……”
因此,她又补了一句。
有时候她以为疲惫的生活消磨掉了她所有的记忆,可梦境中一切都是那样清晰,清晰的好像她昨天还小跑着推开门,把书包扔在沙发上,蹦蹦跳跳跑到厨房,扳着跟她差不多高的灶台,偷看妈妈有没有给严å青竹的盘子里多放一块肉……
彼此对视之间好像所有的过去都被宽恕和原谅,温馨的感觉让严青栀几欲沉溺。
严青栀才不信,但被男人扯的烦了,才“啊啊啊……”的转过头来。
严å青栀:这人谁?我不认识!
他将地上的油纸抖落一下捡了起来,把饺子一个ฐ一个ฐ捡起放回里面。
门外的声音急切又担忧,但门里的两个身影却毫无动静。
就是可惜这雪水一烧,问题就出来了。
那雪明明干干净净的,但一烧开,里面却全都是沙石,想要直接喝是不可能ม的,用来洗漱也不太现实。
“看来要沉淀ຖ一下。”
严青竹的生活经验还是比较丰富的,这样的时候脑子没有犯抽。
严青栀也没有其它的办法,雪里的沙石大小不一,粗糙的过滤不会让它更干净,只会让它更浑浊。
“那看来咱们要多烧一些沉淀ຖ出来,要不然还要天天等沉淀ຖ可是太麻烦了。”
严å青竹自然没有异议。
“行啊!你烧吧!我把纸都裁é出来订好,等明天开始,咱们就把之前学过的东西全都记录下来,省着以后要用的时候想不起来。”
严青栀:……
_′?
∠_ຕ_这是报复!
看见她脸上那瞬间僵硬的表情,严青竹的心情立马明媚了起来。
果然幸福什么的都是比较级,退牙算什么,有个菜鸡得埋头奋进,玩命的回忆自己脑子里现有的知识点了!
感受到了严青竹的好心情,严å青栀翻了两个ฐ白眼。
又出去收了雪回来,把两ä人的所有盆盆桶桶都拿出来洗洗刷刷,忙活了一个多时辰才存下了一桶干净的水。
严青栀将多余的水倒在了一个盆里,端着盆就要放在另一张空床的床架上,严青竹见此,下意识的要过去接,却被严青栀赶紧制ๆ止。
“你放着我来!别烫着!”
听她如此说,严青竹方才意识到เ自己้已经不比当年了,赶紧ู躲远点,不给严å青栀添麻烦。
“营帐里还是太冷了,我帮你把头脸洗洗,一会儿你再泡泡脚,就别脱衣服了。”
说着还给严青竹撒了头发,又往了袖子。
严å青竹自从两颗牙掉了以后,已经彻底接受了自己的身体是个ฐ孩子的事实,乖巧ู的让严青栀给他收拾好,又解开了棉袄领ๆ子,窝了窝,弯下腰让严青栀帮他洗头。
见他这样,严青栀不禁在他头顶挑了挑眉,眼神中ณ有一道光一闪而过。
她伸出手,把严å青竹的脖子微微按下去一点,跟着便开始一通搓洗,动作也是相当的粗鲁。
毕竟两ä人头发好几天没洗,油腻腻的。
而且这里虽然有皂粉,但那ว是纯植物的,控油效果没有太好,只能搓的用些力气才能洗透。
她坦坦荡荡,内心毫无波澜,感觉洗的不够透,又拎着坐在炭盆上的水壶,在水盆里面填了点水。
严青竹瞬间龇牙咧嘴,小豁牙不止漏风还有点漏口水。
“姐,水有点烫!”
严青栀表情淡淡的。
“烫什么烫,我手还在这里呢!烫我能不知道吗!”
说完又粗暴的把他脖子也给搓了。
严青竹:……
?_?
报复!
这绝对是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