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夏斟酌了一下,手机飞速编辑:“你妈妈来我公司大闹一通,她不舒服我就让人先送回去了,也通知了医生上家里看看。”
五月天气暖和,城市里的栀子花陆续开了,凉风卷起花香和花瓣,沁甜的气味驱散着人们的忧愁。
不由分说,傅叶予把雨伞塞到เ了危夏手里,“伞给你吧。”转头踏入雨幕,潇洒的走了。
本来还在心里默默吐槽那么帅气的老师拿着娘里娘气的雨伞,但看到了伞柄上挂着的那个眼熟的小挂件,愣住了。
“请大家不要随便揣测芋圆的私生活,多关注作品不可以吗?”
所谓黑红也是红,大批的忠粉、黑子和吃瓜群众必然会带来一定热度,相比之ใ下,直接把前阵子雪雯的风头给彻底盖了过去。
金真晟听她这么嚣张,眼睛微微一眯:“你说什么?”
……一看就是非常不好惹的有毒男人。
房间的桌上摆着时令水果和香槟,鲜花还淋着露珠散发香气,危夏吃了点东西,补了一觉,起来之ใ后躺在床上翻着手机,简糯糯从隔壁房间过来找她。
本来傅叶予想请专人为ฦ她们全程服务,当然还派了保镖,包括预订一些通过私人关系才能住到的最顶级度假酒店。
危夏看到他就笑起来,本来已๐经紧ู张的手脚在抖,但一见到眼前这个大男孩,瞬间放松不少。
傅叶予无动于衷地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还在调整心态的危夏,“要不你先下车,让小一带你去温室转转,我把车子停好就来找你们。”
“他这两个儿子都长大了,可连他们结婚生子都没瞧见就走了。”
各路亲戚交头接耳,但碍于涵养,这动静又很快消了下去。
比他帅、比他高,还比他有钱,更重要的是对长辈态度也无可挑剔。
苗月:“小傅,在我们家千万别客气啊,你是我们夏夏第一个ฐ带回家的男ç生。”
傅叶予礼貌地回应:“我知道,简总,有什么เ事吗?”
傅叶予懂ฦ了大概:“行,麻烦发个定位给我,我现在和司机过来接她。”
“评论里有人眼瞎了吗?夏夏就是夏夏,她不像任何人!!!”
“在看什么?”
尽管如此,傅叶予还是表现的很平静,修长的手轻揽她的腰肢,仿佛只是笑着看女孩子还要“作什么妖”。
“我是说要去见阿姨啊。”
简糯糯:“你不说他斯ั文败类吗?对你这种可盐可甜、性感撩人的小仙女,不是应该马上脱掉假面具,尽显禽兽本性??”
危夏:“???”这是什么เ虎狼之词。
要见过寒星、要有过沧海,留แ点伤给我。
就算嫂子和兄长分开了,他还是时不时约对方出来小聚。
危夏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这才注意到เ角落里坐着一位袅袅婷婷的年轻女孩,看模样像大学生,就是脸上妆有点浓了,身边还有一个男的,让她陪着喝酒。
傅荆安:“我和大家说了,我们三弟的老婆那是人美琴佳,你要不给咱们拉一个吧?”
危夏微微蹙起眉头,笑了笑说:“二哥,我也很久不拉小提琴了,现在工作太忙早ຉ就生疏了……”
包厢里有些许娇滴滴的笑声响起,混杂着各种低声议论,傅荆安摆明了不打算放过她。
“弟媳,你这要是不答应,就是不给面子了,你看,这么多双小眼睛都盯着咱们呢。”
傅荆安叼着一支烟,语气愈发嚣张:“你怕一个ฐ人拉琴尴尬吧?要不让那个妹妹和你一起合奏,给大家热闹热闹,嗯?”
眼下包厢里的那些女性,既ຂ有男人带来的心尖宝贝,也有像傅珏那样本来就出身名贵的富家小姐,还有就是陪酒的莺莺燕燕。
危夏心里一门清,既ຂ然这么对她,就是根本没把她放眼里。
说起来韩慧轻视她的时候,她还想不通是什么路数。
现在稍微有点明白过来。
他们所有人都以为能ม骑一骑傅叶予,更不用说傅叶予好像也不重视她,也不怎么爱她。
所以才会对她轻慢。
危夏不是什么เ大富大贵的命,也不是什么智商超群的天才,可她也是被父母呵护长大,在学校是人缘极佳的娇็娇女。
更何况她还师出章丰ถ楷大师,就算没有坚持走到最后,那ว份小提琴家的傲气还在,从没有人会这样对待她,更没有人可以如此折辱她。
想让她在这么เ一个ฐ乌烟瘴气的地方แ演奏。
还想让她和这里的服务生合奏一曲?
到底把她当成什么人了。
危夏受不了这种委屈。
滚。
全都给她滚。
如果不是想着最后给傅家留一点面子,她一定站起来就往他头上呼酒!
危夏一言不发地站起来,傅珏知道她动气了,嘴角迸出笑意:“夏夏,别动气嘛,大家都出来玩,就是和你开个玩笑,不拉就不拉呗。”
危夏冷冷地看了她一眼。
她起身往门口的方向走了几步,身子陡然一顿。
等等,既ຂ然他们想听……
为什么不打一打他们的脸呢。
老师曾经告诉过她,在什么เ地方แ演奏会影响她的表演吗,不会啊。
就让你们看看,到เ底是谁不配。
是、你、们、不、配。
你们全家不配!
危夏拿起搁在一堆烟灰缸、酒瓶子中ณ间的小提琴,手指轻轻地将琴身上的一块烟灰抹了抹。
她站在整个会所大间的中央,姿ู态标准地架好了提琴。
他们不可能去欣赏旋律本身的优雅,所以危夏特意挑了一首能够又彻底、又直观炫技的作品——
帕格尼尼的《无穷动》,他本人只用3分零3秒就演奏完了自己作曲的这首作品。
全曲共2๐21้2个ฐ音,相当于222๐8个十六分音,这样算来速度当是每秒121้7๕48个音,是非常难以置信的“变态快”。
危夏最好的记录保持在3分1้5秒左右,已经相当惊人。
起起落落的跳弓,让人大呼过瘾,同时对演奏者本身的要求也是属于顶ะ尖。
琴弦迸发出前所未有的活力,所有人都忘了这里是s市最大的销金窟。
灵魂在颤抖,激烈、疯狂、愉悦,她不仅驾驭着他们所有人,更驾驭着千军万马,指尖就像扣着一张让人心荡神驰的情网。
这不仅是听觉的享受,更是视觉的冲击。
这是艺术才能造就的女神,也是他们无人可以染指的音乐家。
傅珏是学音乐的,也是这里最懂行的,她不仅仅是折服在危夏的表演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