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亦燎手插在兜里,看着唐哩眯着眼睛坐在粉红色的舞台灯光下慢慢地唱着,她的声音像是被盛夏阳光晒暖了海水,很好听。
唐哩蹦蹦哒哒地往余亦燎那边跑,被脚底下不知道谁丢â下的应援棒绊了一下,看到上面“520”的印记她恍然大悟,余队是不是因为没谈恋爱所以才不开心啊?
他随手送出去的雨伞,居然被小心翼翼地保存了这么เ多年。
小姑娘不知道梦到些什么,哼哼了一声皱了皱眉,余亦燎垂头看着她,勾起嘴角凑近了些,在离她嘴唇还有几厘米的地方停下来,想了想又退开了。
那女人怎么说来着?
什么没礼ึ貌的狗屁同事!
“嗯。”余亦燎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
余亦燎有那么一瞬间想把唐哩的脑袋敲开看看里面都装ณ了些什么。
唐哩悄悄地用胳ฑ膊肘碰了余亦燎一下,然后笑着说:“其实刚看了一圈,没什么好电å影,正愁去哪吃个饭呢,你们就来了。”
“不是…”约会。
好在余亦燎是下午来的,拎着他仅有的一个大皮箱和几盆种在红色可乐易拉罐里的小绿植。
看来小姑娘也不是全然没有安全意识的。
她把收纳袋从枕头下面拿出来抱在怀里,窗外的风吹动丁香树的树枝,被昏暗的路灯照成影子投在墙上。
“唐哩?”余亦燎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
“没兴趣。”唐哩说。
他把车停在他们不远处,两人有说有笑地聊了好几分钟了也没有要停的意思,最后那ว个男人还接过唐哩的一个小箱子。
刚ธ迈进办公室的彭子誉也被他这个答案吸引过来,随即两ä人一拍即合地热情笑着,说帮他搞定租房子的事情。
看着季芳眼睛放光地拉着彭子誉往办公室外面走,他有种放任会被某种缘分牵绊住的纵容。
唐然当时眼眶都红了愣是没哭,狗腿地抱着唐哩吹了一堆“你就是我亲爸爸”的彩虹屁。
“没有啊,有高滕和你两个ฐ刺头在,小楠和眼镜显得乖๔的不行,我训他干嘛。”唐哩一脸无辜,冲着众人招了招手,大姐大似的开口,“走,吃早ຉ餐去。”
“对了,我刚才在走廊看到个美女。”蒋旭突然勾着余亦燎的肩膀开启了工作之ใ余的八卦模式,“你猜她在咱们走廊干嘛了?”
“啧,你这人。”蒋旭ຓ收回了勾着他肩膀的手,想了想还是把后面的话说完了,“我看到她拿着手机对着走廊里挂着你‘优秀警员’的照片咔咔咔拍了好几张。”
余亦燎在唐哩走后就把烟按灭了,接触得多了倒是发现,她身上不止有一丝令他熟悉的味道,这双杏眼竟然也有种在哪曾见过的感觉?
啤酒不知道什么时候都被喝空了,桌子上的白酒已经下去大半瓶了,余亦燎太阳穴一跳,不是他想得那样吧?
低着头拿手机不知道跟谁聊得还挺欢,笑得眼睛都弯了。
酒局,最忌讳众人皆醉有人独醒,所有酒后笑话都会落入独醒那人的眼里,那可太尴尬了。
彭子誉被他的大嗓门吓得一激灵,紧急变道停在了右转线上。
万万没想到,彭子誉一个变道她顺着惯性就冲着人家栽了过去。
唐哩上大学的时候真是整个ฐ外国语学院的女神,但气场太强看着又高冷,很少有人敢去搭讪的,就连大tony这种家境优越的,暗恋了好几个月后递情书,都是先跟她室友打好关系才鼓起勇气递过去的。
世事难料,就这么เ个神秘高冷的女神竟然要追人了,大tony带着八卦兮兮的好奇心直接把监控切到了自己办公室。
除了余亦燎之外的怕鬼三人组,以季芳为ฦ主一进密室逃脱的店门就闭嘴了,这地方从前台开始就布景得非常诡异,前台小姐姐更是一脸惨白加眼角流血的女鬼妆,连美瞳都是深红色的,季芳哆嗦着把手里的手机递出去:“兑、兑换一下入场券…”
季芳走在余亦燎身边,工作人员说完注意事项ำ她机械地点头,最后满怀期翼地问了一句:“你不跟我们一起进去吗?”
余亦燎是鬼,而且是鬼王,他在同一个地方居住不能超过3๑0年,否则夜里累积下来的阴气会影响到周围人类的生活。
这个跟它契约的鬼王有个癖好,同一个身份只过活20岁到30岁这十年,过了就离开这个ฐ地方开始新的身份,仍然是从2๐0岁开始。
渗入,让他习惯,悄无声息地偶遇?
要想方แ设法地在他面前刷存在感。
季芳本来还真是没在意的,要是地摊上那ว种15๓块钱一盒的发绳她也就不还了,结果回家查了一下,果然这个美女身上没有一件不值钱的,这么个ฐ样子普通的棕色发绳要1้000่块,这就不能ม不还了:“那天谢谢你,我们余队查案子特别谨慎,我当时变不出来发绳都有点绝望了。”
这种整天一脸淡漠得跟神仙一样的人,就该把他拉下神坛让他谈恋爱!
余亦燎点头。
“要不还是你来吧,毕竟我没有经验,你可以吻我。”
刑侦一队凌晨就被队长集体叫到局里来看案子了,法医小王通宵做出了尸检报告,从4点到9๗点,终于把案情分析的差不多了,审问处那边也从嫌疑犯嘴里套出了证据。
如果没记错,这车从7点30่一直停到现在了,而且里面一直有人,车主戴着口罩偶尔探出头来往警局门口扫两ä眼,可疑。
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除了唐哩匪夷所思的一系列动作,他只看清了车窗外刚刚开走的是一辆警车。
唐然手里捏着惨死的萝卜丁,非常后悔没有把警车里的人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