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也不吃了,光顾着玩,看你晚上喊不喊肚子饿。”梅铃轻斥道。
“娘子都歇了,这会儿才端过去,妈妈如今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在嬷嬷跟前也敢这么拖懒耍滑?莫不是欺负娘子新า来乍到吧?”梅铃拍拍袖子上被碰到的地方。
“听嬷嬷说,安平的甥女也定了人家,这回过来,是不是也该添些东西?”到底那边才是亲的。
伺候他洗完澡,换上睡袍,他的手默默伸到她的后腰上,打算例行今晚的“公事”——他就是能面不改色、一本正经地做这种事
“这儿离兰草堂还远着呢,要么我先回去叫顶ะ小轿来?”红拂道。
“好。”越走越疼,实在快捱不住了。
“五更头怕就要起身。”说着话,把手腕上的一串ธ碧玺珠子摘下,随手扔到角几上。
“往后要是得了不喜欢的,就交到周城手里,让他送给嬷嬷入库,家里人多,难保没有见财起意的,若是偷偷藏了,你不说,我们也不知道,哪天让送礼的人瞧见了,还以为你是羞臊人家,故意拿来打赏下人。”当年在吴府时就遇过这种事,老太太从莫家得了东西,分给东西两府,结果有次在西府一个婆子身上见了,老太太大发雷霆,小半年没见二太太。
“……”小七也赌气似的抹一把脸颊上未干涸地泪痕,她现在心情不好,浑身酸疼,不想跟他逞口舌之快。
“我若是叫外人来上药,知道你什么罪名?”一顿家规肯定是难逃的。
李家的庄子位于京畿西南,从京城过来,要穿过好大一片山林,李楚在此地见了一个人——当今御上的第四子晋王。
他自幼开蒙时,族中ณ兄弟都道尧舜禹汤圣明,唯独他爱秦皇汉武,师父问他原因,他说李家先祖便是这样的人物,他生为李氏后人,自然要散尽天下割据,助中原一统,届时才能再谈天下归宁。所以在得知北伐开始后,他一门心思就想挤进北伐队伍里,哪怕家族在他身上缠下一道道的枷锁也再所不惜,他太想北伐成功了,因为北伐一旦成功,大周便有了南北纵深,不论诸国如何环伺,大周都能ม立于不败之地!
兄妹俩这才匆匆作别ี。
“……”仰头看他一会儿,嘴角倏尔一弯,“站太久,累了。”起身,拍一下衣襟上的灰尘。
待他把碗放下来时,她才想起来这碗茶两人交叉喝了两回……说不上的怪异。
所以……最后她只能把所有的香脂改成香露,连带梅院的丫ฑ头们都再三叮嘱,以后身上只能洒香露。
见状,小七打算先退出去,军国大事,她不方便旁听,刚ธ转身却被他叫住,“帮我找身方便的衣服来。”
周城应声而去。
“认了门亲戚。”走到เ他跟前,向他展示了一下手腕上的白玉环,以及手里的御赐“宫香”,“玉镯是庄王府的刘妃赠的,香料是高夫人给的。”
“把‘们’和‘家’去掉。”饮下口中的茶,他道。
小七点点头,觉得自己的初ม试牛刀还算圆满,心情很不错,不自觉地抬头想在他面前扬眉吐气一回,可是找半天没找到大胡子……
“我自己走。”小七冲他低语。
三人正说话,忽听外面有响动,红拂和青莲赶紧打扫炕桌上的“罪证”,小七也把手上的绣品放到靠枕下。
红拂则顺手把手炉递过去。
“等进了羊城,还烦请娘子知会一声,虽说内室伺候的多是女家为主,可小主子在外边到เ底也是个有脸面的,一个得心的丫ฑ头都不给留,天寒地冻也没人记得给加件衣服,哪家娘子也做不出这等事儿。”王婆子就差指着鼻子说他们吴家姑娘刻薄了。
“……”小七越听越郁闷,为自己,也为ฦ死去的成君,那丫头其实本性并不坏,就是诗词歌赋读多了,有些矫情,自小跟父母外任,老太太也鞭长莫及,慢慢养成了比较自我的个ฐ性,其实只要大太太不撺掇那些有的没的,兴许时间
深秋的北方แ早已是满目凋零,和榆州的浓绿相比,仿佛两个不同的世界。越往北走,景色越荒芜,人烟也越稀少,好不容易看到个村庄,多半也是破败不堪,官道上的行人,除却来去匆匆的公家车马,就是稀疏的零星客商,偶尔也能见着几个徒步南下的布衣百姓,脸色多是仓皇的,战争的遗害可见一斑。
没错,青莲得偿所愿跟了小七,并且做了内房大丫头,本来老太太是属意青薇的,觉得青莲不够聪明,小七知道青薇不大愿意,而且那丫头心思重,放在身边她也不放心,就跟老太太求了青莲,她的说法很直白——她就是需要个不那么เ聪明的,老太太听后笑笑,便应了青莲。